百剑宗之所以叫百剑宗,是因为该宗门每年只招收一百名弟子。
蔡国资质最高的那一批弟子自然尽入百剑宗,到了如今说蔡国就是百剑宗并不为过。
所以,跟蔡国打仗就是跟百剑宗打。
这个理由已经相当充分了。
在蔡国确实是百剑宗一家独大,就算有好几家大型兵院,也完全无法跟他相提并论。
这一次梁蔡之战,本也是历练弟子之时,杀杀人练练胆,才能迎接更大的挑战。试炼中死伤是允许的,但大范围被屠杀不在容忍的范围之内。
岳舞屠杀了百剑宗的试炼弟子,一下杀了好几十,还包括三名分神期,广离子就得跟他好好谈谈了。
“在下乃是梁国驸马,梁国就是我家,我家就是梁国。”
广离子微微皱眉,又说道:“岳道友,你既然已经是分神期,就没有道理再跟元婴期计较了,这是不合规矩的,还请你遵守江湖规矩。”
岳舞好生纳闷,疑问:“广道友,这是什么江湖规矩?”
“贫道广离子。”
广离子又提醒了一句,说道,“每一个大境界就是一个不同的层次,互不相扰就是默认的规矩,胡乱跨境屠杀,岂不乱套?”
好像也有点道理。
问题是,别人怎么老是跨界打我呢?
别人跨界打我可以,我打别人不可以,这就过分了。
广离子又说:“岳道友以大欺小,打杀本宗好几十名弟子,必须给本宗一个交代。”
岳舞说:“也有逍遥侯追着打在下呢,要不广道友先替在下讨个公道?”
逍遥侯的公道上哪讨!?
广离子语气有些冷了,说道:“别人的事本宗管不着,但,本宗弟子如果是正常比斗中败亡,无话可说,一旦是这样不公平的死法,就不能容忍,必须讨个公道。”
岳舞反问:“他们几十上百人打我一个,公道吗?”
你们赢了就公道,输了就不公道,对吧?
广离子说道:“岳道友无需狡辩,我辈修道中人,不打诳语,既然做了就要认,接受本宗处罚即可。”
岳舞不由有些好奇,问:“你们的处罚是什么?”
“关押你····五百年吧。”
你丫的当我猴子呢!
你也不是如来佛啊!
谁是猴子谁是佛,还得较量过才知道。
“只怕你没有五百年的寿命可关押了。”
岳舞拔出宝器长剑。
广离子拔出的剑也是宝器级别。
“岳道友还请不要自误,贫道没有当场击杀你已经体上天好生之德了。”
被他关五百年还得谢谢他的意思。
岳舞指指镇东关:“广道友,你的弟子们专门袭杀那些天阶以下的士兵,守你说的规矩了吗,都得关多少年?”
广离子愣了一愣,一时间有些发呆,他好像从来没有把敌方士兵当过人。
这个问题一直被忽略了。
这个时候把他们当人的话,他的所有认知都错乱了,对道心有损。
他连忙用力摇了摇头,把不该的念头摇了出去,说道:“岳道友,你我讨论的是天阶的事,与蝼蚁无关。”
天阶以下皆蝼蚁。
岳舞对他再无一丝好感,一样也是装出来的高人而已,不屑一笑,说道:“既如此,本官击杀一些犯我国境的蝼蚁又与你何干?”
天阶以下在你眼里是蝼蚁,天阶在我眼里也是蝼蚁。至少元婴期已经是蝼蚁了。
“休得狂言。”
广离子觉得自己再跟他掰扯下去,自己的道心会不稳,怒然出剑,一道凌厉的剑气射向岳舞。
岳舞没有正儿八经的练过剑,拿着剑也是当斧劈,玩剑气真不在行。
闪避
瞬移
靠近
砍他。
广离子走的是道家的路数,远攻。
岳舞走的是兵家的路数,近战。
广离子拉开安全的距离不断用剑气攻击岳舞,他的修为在分神期巅峰了,岳舞没有杀我的状态下只能勉强有分神后期的战力,追不上他,被他遛着打。
遇上逍遥侯杀个我那是没办法,如今在分神期内岳舞就不想杀我了。
玩远攻是吧?
岳舞见追不上他转而改用雷法:“雷来!”
虚空中五雷齐响。
五雷轰顶!
听到雷声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正遛得欢的广离子猛然挨了雷击,脖子猛然一缩。
但,他的头顶只是白发变得一片焦黑,雷电之力竟然没有击中他肉体。
广离子的道士髻貌似有避雷作用,居然顶住了五雷轰顶的一击。
除了头发有些焦黑外,他安然无恙。
广离子则是被这道忽如其来的五雷轰顶打的浑身哆嗦了一下,主要是被吓的。
雷法太吓人!
威力这么大的雷法更吓人。
好在他有避雷法器,不然,不死也够呛。
“能耐我何?”
没事就放心了。
广离子差点大笑起来,“山穷水尽了吧?还不束手就擒!”
威力这么猛的雷法,能发出一击就不错了,短时间内······
“一下打不死,再来一下呗。”
岳舞再度施展雷法,“雷来!”
广离子这回又慌了,五雷轰顶这么凶猛,就算他明知自己有避雷法器也心里发慌。
万一这一下顶不住了呢?
避雷法器被一击打坏掉也是有可能的事。
他不敢冒险,不敢站着被雷劈,转而靠近岳舞,想让他有所顾忌不敢激发,免得同归于尽。
他凑上来岳舞正好用宝器长剑猛砍他,广离子一边用剑格挡一边和他纠缠,结果雷还是轰在了他头上。
他原本焦黑的头发都要烧熟了,承受不住发髻的重量,发髻带着焦发落地。
两柄宝器级别的长剑因为剧烈的互砍,都砍崩口了。
“雷来!”
岳舞再度催动雷法,广离子一把捞起发髻顶在头上,撒丫子狂奔飞遁而去。
又一道落雷砸在广离子头上,还是落在了那个发髻之上。
连着顶住了三击,还行吗?
广离子不敢赌这件法器还能不能顶住下一次雷击,只能跑了再说。
跑的相当狼狈,一头银发变成了秃头,再也不负先前高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