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臣硬着头皮说:“总之,本官坚决反对花大钱修缮鸿胪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如今国库空虚,每一文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绝对不允许铺张浪费。”
岳舞疑问:“这钱是你挣的吗?”
王盛臣张张嘴硬生生咽下去一口唾沫,他这个堂堂的从四品大官来了这么久除了偶然扫个地确实没有做出任何贡献,这钱自然不能说是他挣的。但他还是硬气的说道:“鸿胪寺是国家的,鸿胪寺赚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国家的钱该怎么花就不是你岳大人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事了。岳大人如果觉得下官说的话没有道理,下官也无法辩驳,咱们可以上朝堂征求一下各位大人的意见。”
岳舞看白痴一样看他,我的钱想怎么花还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你丫的欠揍了!
王盛臣被他盯得瘆得慌,忙又说:“最后以王上的旨意为准。”
梁国的朝堂确实是个辩论会现场,只要口才好就能舌战群儒,最后由梁王这个裁判判决胜负。
说来也算比较开明的政治体系了。
问题是,大爷自己挣的钱想怎么花凭什么要去辩论?
你们一文钱投资都没出,还想来个大小通吃,忒恶心人。
岳舞淡淡说道:“本官最近没休息好,有些耳目失聪,听不到你说什么。”
王盛臣拉高了声音滔滔不绝的又说了一次。
岳舞很无语的看着他,说:“都说了,本官耳目失聪,你说的任何事一概听不到。”
我要说信号不好你肯定听不懂。
王盛臣气的想揍他,偏偏又没胆。
打又打不过,官还没他大,还不讲道理,憋屈的要死还没办法。
岳舞没有把装聋作哑进行到底,只是屏弃了王盛臣一个人的声音,对高善北说:“这里本官说了算,本官的命令你得听,不想听早说。”
高善北好生尴尬,只好说道:“自然是以岳大人命令为准。”
岳舞虽然不去上早朝了,王盛臣每次都是要去的,也有很多人特别关注鸿胪寺的情况,每天都会细细询问一番,他其实就是担负一个传声筒的作用。
但传声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果岳舞真的把钱花的一干二净,还负债累累,回头追究起来他也是跑不了的了,所以他很着急。
原本鸿胪寺赚钱了,形势一片大好,再挑剔的大臣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不得不赞岳五这个家伙确实会折腾,竟然能把不毛之地变成一片绿洲,确实是个人才啊!
这样的人才在商场可能不会少,但在朝堂绝对是稀罕货。
赶紧找找看哪里还有更大的不毛之地,把这家伙赶去种树。
鸿胪寺都已经成绿洲了,差不多该让他挪挪屁股了吧?
很多人都已经打上了鸿胪寺的主意,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
王盛臣这回上朝堂一汇报,顿时炸锅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岳五想干嘛?给他自己修官邸吗?竟然要花大价钱修缮鸿胪寺后院,那不就变成他家的了吗?简直荒唐!”
那确实是岳舞的官邸。
“如今国家危亡之际,到处缺钱,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岂容他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此人一旦得势就自私自利,花公家的钱给自己给自己修缮府邸,绝对不适合做官,应该让他回去卖红薯!”
“贪财、好色、自私自利,嚣张跋扈,妄自尊大,藐视王室子弟,无法无天····罪状罄竹难书,杀他一百次头都嫌少了。”
“此人不除我梁国难安啊······”
“何止梁国难安,只怕整个妖洲大陆都会被他祸害了,绝对会成为人族的罪人,不如趁早铲除了这个后患……”
“王上,必须罢免此人官职,赶出鸿胪寺,看他还有几分可造之材,可调他去畜牧司反省反省。”
有个大臣冒出了个畜牧司,那是专职繁殖牲畜的衙门,虽说不是很有油水的地方,但还算不上不毛之地。
人尽其才嘛,既然此人有挣钱的本事就让他多多挣钱去,没本事的蹲着花就行。
立马有大臣反对:“岳五此人极其贪财,鸿胪寺这样不毛之地都能让他弄出钱来,他要是去了畜牧司岂不乱套?不如调他去王陵看门清静些。”
王陵看门啊?
确实比较清静。
但那小子这么会弄钱不是浪费了吗?
应该还是让他弄到钱再换地方,他所过之处一片欣欣向荣,让他做个种树的前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嘛。
“不妥不妥,此人万一亵渎祖先怎么办?”
“有理有理,此人一向任意妄为,绝不可冒此风险。”
“言之有理,此人不可守王陵。”
“要不,把此人调去路政司?”
“万万不可!让此人去修路,绝对到处无路可走?出门就跟你要钱,如何出门?”
很多人为把岳舞调到哪去争论不休起来,把他弄走了才能想办法让自己人插上一脚。
左相瞄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右相,见他视若无睹,只好自己发声了。
“成何体统?”
左相威严甚重,他一出声顿时鸦雀无声,缓缓说道,“鸿胪寺刚刚走入正轨,不宜轻易调换寺卿,一旦出现错乱,谁可负责?”
顿时,无声了。
万一又搞的巡查司一样,谁来负责?
有便宜占自然是好,负责任就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