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古老的兵院就是一个大型门派。
望山兵院在梁都很有声望,走的虽然是平民路线,但有些贵族子弟也会来这里学习,而不去专门为贵族子弟设立的国子兵院。
甚至有个公主不去专门为王室成员开办的王家兵院而来了望山兵院,一时间把望山兵院的声名推到了巅峰。
所以,望山兵院的院长真的算得上是个大人物,忙得很,每天拜访的人排着队。
最烦排队了。
但,为了卖出酒,忍了。
好不容易轮到了岳舞,连忙从行军包里搬出两坛事先准备好的酒走进院长办公室。
又是个送礼的?
“抱歉,我这里不收礼。”
送你的吗?
你想多了。
“我是卖酒的。”
“咦,是你啊!”
看到岳舞酒糟鼻大笑,“好极好极,你那酒真的让老朽回味无穷,总感觉其中有什么玄机,时时想能再好好品味品味。”
“这两坛酒可是百年陈酿,比以前的要好,你先尝过再说其他的。”
岳舞给他倒了一杯酒,酒糟鼻嗅了一嗅,满脸都是欣喜:“好酒,绝对是好酒。”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说:“院长,这一次的梁都大比我们给下面多少个名额?”
酒糟鼻说道:“每次梁都大比都闹得血淋淋,伤残那么多人没有必要,这次要比上一次的名额再缩小些。”
“缩小多少?”
“两成吧。”
打发走了人酒糟鼻注意力又回到了酒上,小心翼翼的品了一口,闭上眼回味了好一会,赞道,“这是老朽这辈子喝到的最好的酒,绝对没有更好的了。”
这就好说了。
岳舞笑嘻嘻的说:“我可不是来给你送礼的,给钱吧。”
“必须的,肯定要给钱。”
酒糟鼻转而又一脸的为难,“什么价好呢?价钱低了侮辱了这酒,价钱高了我老人家也喝不起啊!”
这就尴尬了。
确实很难定价。
岳舞无奈,说:“你看着给吧。”
酒糟鼻伸出一个手指。
一百金币?
哈哈,果然遇上董酒的人了!
“一两银子一斤怎么样?贵了我老人家没钱。不是酒不好,我老人家只喝得起最高这个价位的酒。”
穷鬼!
岳舞彻底无语了,拿了十个银币走人。
下辈子都不会卖酒给你了!
卖酒的路看来也走不通了。
要是拿去摆摊更卖不起价。
在督抚司里玄阶的捕快也就是打杂的存在,真正主事的是地阶的捕头,这一阵为了寻找其他的妖怪村庄都很忙碌,以小队为单位走访各个村庄,逐一排查妖怪村的可能,但捕头并没有跟随,他们似乎被集中起来干什么大事了。
走访排查无非就是走啊走,走着走着岳舞常常不见了人影,让队友们不满的情绪不断被推高,再次汇合时近午了。
看到岳舞出现大多数人都投来鄙夷的眼神,这样的人实在太无耻,李公子跟他一比显得那么高尚。
岳舞也不是不想出力,但这一片区域就在主干大道边,出现零散的妖怪还有可能,完全不可能会出现整村的妖怪村。
妖怪又不全是笨蛋,甚至对危险的感知比人类更强,不会轻易把自己长久置身在危险的地方,所以这一片压根就没多大必要查,你们还查的那么起劲不是白耽误时间吗?
对一件事的态度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岳舞也不理会,时间差不多了就下班吧,挺忙的。
“这人真的没救了!鄙人一定要向上级申诉,提请开除此人。”
易枯荣看着岳舞拍屁股又走了很是恼怒,又说,“各位同僚,可有与在下联名申诉的?直接申诉到司首那里,必定能成功开除这种害群之马。”
孟之羽那一组人虽然也对岳舞很不满,但提升到开除的高度就没有人跟从了。他们明显都看得出来孟之羽对岳舞不一般,真把岳舞整走了,下一个走人的怕不就是自己了。
所以,这些人纷纷走避,邵步惊和叶获已经换了组,结伴走了,只剩下一个李公子。
易枯荣气的一脚踢中了一只路过的狸猫,踢的狸猫惨叫着飞出去老远。
李公子忙说:“易兄消消气,无须与小人置气,在下请易兄喝一杯,去····去····”
没钱能去哪?
还是算了吧。
那只被踢了的狸猫一瘸一拐的追上了岳舞,蹭着他的裤脚说:“主人主人,我是可爱的狸狸。”
嗯?
这家伙还知道回来?
岳舞惊讶的看着这只很狼狈的狸猫:“这些天你哪去了?”
“那天我躲起来了,后来想找主人也不知道上哪找,就跟着那些妖怪厮混,到处躲躲藏藏。因为我没有靠山老是被那些妖怪欺负,吃不饱穿不暖,想抢点吃的还要挨揍,日子实在没法过了,正想出城回山里去呢,正巧看到主人了。”
这家伙还会主动找过来,算是一个好奴隶,回头教他练练奴家功法,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一旦学会奴家功法,应该没跑了吧?
“那就跟着主人去吃肉吧。”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妖神指引可爱的狸狸做主人的奴隶一定是好事。”
这只狸猫高高兴兴的跟着岳舞,虽然一瘸一拐并无沮丧之色,反而蹦跳的很欢快。
买肉给你吃是不可能的,不要钱啊?主人正穷呢。
岳舞的行军包里就是肉食多,回到家用大锅煮一煮,我吃肉你喝汤,骨头也便宜你。
还要去督抚司点个人头才能正式下班,所以也不着急,晃荡着回去应该差不多,快到第六城城门口时忽然被人紧紧抓住,吓他一跳。
“恩公,恩公总算找到你了!”
这人抓住他很有些兴奋,满满的激动。
恩公?
自己好像没做过多少好事嘛,能被人称得上恩公的大恩大德更是少之又少。
这就尴尬了,应该认错人了吧!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就是你。”
他斩钉截铁的说,“我云惊雷见过的人绝对忘不了,就算恩公与一年前改变很大也能认得出来,何况你可是我恩公。”
岳舞打量了他好一会,猛然想起了他是谁,就是当初卖飞虎门断神斧法秘籍的那个人。
“哈!是你啊,幸会幸会。”
岳舞笑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哪里担得起恩公二字。”
“担得起,绝对担得起,当时在下就差这二百两银子救命呢,感激不尽!”
这个云惊雷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当时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赌场输了钱被扣押了,在下带的钱不够,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卖秘籍,就缺这二百两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差点就被撕了票。我就这一个儿子,恩公可是救了我儿子的命,也就是救了我全家,绝对担得起我云惊雷的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