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元武皱着眉头。
他看向来者,从波动来看,是一个练气期的修士。
但练气期的修士可无法造成这样的破坏。
也就是说来者有隐匿修为的法门。
连自己都看不出其真实修为,这让历元武有些拿捏不准。
“二长老,救我。”
齐阳州看到历元武,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动地喊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打伤我宗弟子?”
历元武皱着眉头问道。
“长生观,苏起。”
苏起淡淡说道。
“长生观?”
历元武满脑子搜索,却怎么也找不到长生观这个名字。
“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兴师问罪。”
苏起又接着说道。
历元武眯起了眼睛,说道:“说来我听听。”
“你锁月楼的弟子想要强暴我的妹妹,这件事,怎么算?”
苏起淡淡说道。
“强暴?”
历元武看向齐阳州,冷声说道:“齐阳州,老实说来,是怎么一回事。”
齐阳州浑身一颤,连忙否认道:“还请二长老明鉴,此人一派胡言,我只是撞破了他跟甜甜师妹的奸情,他就痛下杀手,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们锁月楼的弟子向来都是内部消化,何时轮得到外人染指?我也是一时冲动想要与他理论,却不曾想被其打成重伤。”
在苏起背上的张甜甜听闻此言,怒骂道:“二长老,事情绝不是这样,今天齐阳州来我住处说是要与我谈论事情,说什么考核有一道情欲关,要与我结为道侣,我明确拒绝了他,他便恼羞成怒想要强暴我……”
两人各执一词。
都说得情真意切。
围观的弟子们也都分成了两派。
“我相信齐阳州,他平时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相信张甜甜师妹,她那么纯情,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呵呵,最毒妇人心,这张甜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亲眼看见过齐阳州虐杀小动物,我觉得他才是那个禽兽。”
历元武对于两人的发言都没发表任何意见。
而是看向苏起说道:“年轻人,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宗门内部的事,你一介外人打伤了我宗门的弟子,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给你交代?”
苏起冷笑道:“你要我怎么给你交代?”
“自废修为,留下张甜甜,然后滚出锁月楼。”
历元武淡淡说道。
“哈哈哈。”
苏起大笑起来,历元武的话成功激怒了他。
“贵宗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苏起脸上的笑容隐去,淡淡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给我交代了?”
历元武强硬道:“该给交代的人是你,你若不自废修为,我便要动手了。”
“好。”
苏起不再多言,从身后取下了那把桃木剑。
这柄桃木剑已经布满裂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围观的那些弟子都开始哄笑起来。
“不是吧,这位口气这么大的高手没有法器吗?一破烂桃木剑吓唬谁呢?笑死我了啊。”
“哈哈哈,有的人口气越大本事越小,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一定要把这家伙抓起来挂在宗门前一个月,以儆效尤!”
王南渤却有些怜悯这些家伙了。
他跟苏起认识这么久以来还从未看他拔过剑,虽然这只是一把桃木剑。
但在真正的剑道强者面前,莫说一把桃木剑,就是一草一木都可能成为这世间最锋利的剑!
看来苏起是真的生气了啊。
历元武抱着双手,就冷眼看着苏起。
他虽然摸不清苏起的修为,但他更倾向于苏起修炼了什么隐匿修为的功法或者拥有隐匿修为的法宝。
而且这家伙还拿得是一把桃木剑。
历元武不相信苏起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历元武今天如此强硬也是有原因的,掌门外出未归,各大长老都在闭关,如今自己就相当于是锁月楼的牌面。
牌面怎么能向外人低头?
见历元武并不打算阻拦自己,苏起嘴角一扬,心想:“如此托大,待会可不要哭。”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那惊艳的一剑又开始循环播放。
苏起跟着动作起来,体内犹如江海的灵气疯狂地涌向了手中的那柄桃木剑。
桃木剑光芒大作,就连裂纹也开始发光,竟还有些意外的美感。
“好恐怖的灵气。”
王南渤神情一凝。
他可以感觉到桃木剑身上被灌注的源源不断的灵气,其庞大程度远远超过了这片地界!
而且苏起好像完全没有尽头似的,还在源源不断地灌注。
王南渤甚至不敢想象人体可以容纳这么多灵气。
历元武也终于动容,他觉得不能让苏起这么灌注下去了,否则的话还真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既然你不肯自废修为,那我便亲自动手了。”
历元武冷哼一声。
双手一摊,恐怖的灵压席卷而出,一轮灵气化作的明月高高升起。
“月陨!”
历元武双手猛地一收。
那轮明月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比太阳还要明亮。
这光带着极强的杀伤力,仿佛万物都被这光消融。
苏起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这恐怖的月光吞没。
但就在这时,苏起睁开了双眼。
瞳孔竟然变成了银灰色,一股恐怖至极的剑意自他体内狂涌而出。
“瞬剑。”
苏起淡淡吐出二字。
嗤——
破空声传来。
一道银色的闪光瞬息而至。
这一道闪光蕴含着强绝的剑意,好像可以斩开这世间的一切。
用言语很难形容这一剑的惊艳程度。
凡是目睹了这一剑的人都张大了嘴,难掩其震撼之色。
银色闪光所过之处,一切湮灭。
那不可一世的月光犹如遇到了阳光的雪,纷纷溶解。
银色闪光照亮了整个锁月楼,也照亮了历元武脸上难掩的恐惧之色。
他的心中涌起无限后悔,早知道苏起实力如此恐怖,他便直接把齐阳州处理了,根本不会有一丝犹豫。
但,一切都晚了!
“等等,这一剑好像不是冲我而来。”
历元武心中闪过一丝庆幸,可紧接着便是无尽的惶恐。
如果不是冲着他而来的,那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