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你现在要忤逆不孝了吗?!”
月父的脸色凝重到好像在给月隐宣判死刑一样,似乎只要他点头或是答应,他就被扣上十恶不赦的帽子,再无回头的余地。
本来只打算看戏的温北予都愣住,意识到月父的凝重,眉头皱的紧,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月隐。
季司深不太喜欢月父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但季司深还没开口,他的手就被月隐紧紧地握住了。
季司深偏头:“?”
月隐叹了一口气,与季司深的手十指紧扣,紧紧地,怎么都不肯放开。
季司深好似懂了,接下来的事,似乎他想自己解决了。
“爸,这次我不会听话了。”
从小到大月隐都在月父的控制和命令下,按部就班的长大。
他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没有自己的社交。
甚至他所有的社交,都是被月父安排的。
只为了让他从他手里接手他的公司,他的产业。
月隐睡觉很少超过六个小时。
一杯牛奶,一道试题,几点吃饭,一天要学习多少东西……
只要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不是罚跪,就是被鞭子抽。
他累了。
月隐转头看向月父,目光格外坚毅决绝。
而这样的眼神他只在月隐的这双眼睛里见过两次。
上一次是他跪了七天,被他打的只能趴在床上,也要放他去演戏。
那时他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是为了这么个男人!
“即便是忤逆不孝,我也要嫁给前辈。”
季司深的心,忽的雀跃地悸动了一下,抬头看着月隐的侧脸,此刻的月隐好似被一种无形的光芒笼罩着,好似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
月隐最后只转身对着自己的母亲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毫不犹豫的牵着季司深的手,离开了这座禁锢他身上多年的囚笼。
步伐甚至都没有一丝不稳,坚定的迈向独属于他的未来。
付斯白在季司深和月隐离开,便也跟着离开,知道用不上他了,又默默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将自己工具人的工作,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月隐带着季司深走了很远,直到看不到身后那个囚笼,才停下来。
季司深还没说话,整个人藏在暗色之中的月隐,却先对季司深说起了抱歉。
季司深松开月隐的手,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同样整个人也深处于黑暗之中,看不清身影。
“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别人都是拆散姻缘,我现在好像拆散了你们一家人?”
季司深的语调轻松,月隐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季司深从更暗的地方走到了月隐的眼前,肩上铺了一层柔和的月色,却照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月隐眸光定定地看向季司深。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十恶不赦。”
“看来,我这个影帝生涯,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月隐一听这话,便有些急了,直接上前一步,立马抓紧了季司深的手,那冷俊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急切的开口。
“前辈,你是不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