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痛!”
安格痛苦的叫声,让季司深和纳什尔双双看向他。
纳什尔以为安格又在耍什么花样,但下一秒安格就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开始翻滚起来。
仅剩的一只手,开始痛苦的去挠他的身体,仿佛有万千的虫子在他身体深处撕咬。
不是仿佛,是真的。
纳什尔亲眼看到那断臂之处,有奇怪的黑色小虫子在从身体里面不断撕咬。
季司深也要去看,纳什尔却捂住季司深的眼睛转身不让他看。
“别看了。”
纳什尔怕那个画面吓到季司深,连安格痛苦的惨叫声,都被纳什尔掩住,不让季司深听到、看到一点儿动静。
而纳什尔看了一眼,仅仅他一转身的时间,安格的身体就已经被那怪异的虫子啃食穿了。
可安格竟没有死掉,而是清醒的感知到那样的痛苦,感知到那些虫子在他身体乱窜,啃食,吸食血液。
纳什尔皱紧了眉心。
安格在此刻被那样的痛苦的感觉折磨的想要立马死去,可他只能痛苦祈求的看向纳什尔。
早已经被啃食的没了半边脸的安格却已经没办法说话,连痛苦的惨叫声都叫不出来了。
只能那样看着纳什尔。
祈求他立马杀了他。
可纳什尔无动于衷,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安格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到最后甚至连白骨都没了。
而那些虫子最后竟也随着安格的白骨的消灭,而随之焚烧起来,连一点儿灰尘都不带的彻底消失殆尽。
这时季司深再去看时,纳什尔也由着他了。
“安……安格呢?”
纳什尔却已经不在意了,只是捏了捏季司深的脸,“死了。”
纳什尔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好了,很晚了,我让人收拾这里,去别的地方休息。”
然后纳什尔直接将季司深抱起来就走了,季司深也表现的乖乖的不再多问了。
而第二天,特里伯就被当众推上了祭祀台,随着火焰的升起,特里伯家族彻底终结于此了。
从此布兰缔尔再无特里伯家族。
而季司深也早在嫁进王宫的那天,被冠上了布兰缔尔王室的姓,纳什尔的姓。
是属于纳什尔的王后,而非特里伯家族之人了。
纳什尔亲吻着穿着华服观看火祭的季司深一下,季司深疑惑的偏头看向纳什尔。
纳什尔看着季司深那双蓝色的眼睛,特里伯家族唯一做对的一件事,便是生下了他的王后这一件了。
纳什尔牵着季司深的手往王宫的神树走去,而不再理会这场火祭了。
“嗯?陛下,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刚刚的火祭都……唔……”
纳什尔忽然将季司深抵在神树上吻了下来。
季司深有些招架不住的推开纳什尔,“陛……陛下……”
季司深缓了一下气,见他不说话又突然这样,便询问似的开口,“是不是又难受了?”
季司深立马主动抱紧纳什尔,像是要融进纳什尔的身体之中一样。
纳什尔会因此而心动。
一如那晚,他听着他那哭泣害怕的声音一样……
心动。
纳什尔也紧紧的回抱住季司深,然后忽然在季司深的耳边叫他。
“深深。”
季司深疑惑的嗯了一声,也没松开他,小手轻抚着纳什尔的背,仿佛以为这样纳什尔身体的难受,会减轻一些。
纳什尔带着几分虔诚而缱绻的语气,在神树下对他的心爱之人说,“深深,我爱你。”
季司深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耳廓红了一圈儿的嗯了一声,“我……我知道……”
“我也爱纳什尔,很爱很爱。”
“不比纳什尔爱我的少一点儿。”
纳什尔听着季司深同样对他表露出来的心意,而开始心满意足。
神树下的真情流露的表白,是会被听见的。
被听见的爱意,将会得到神的庇佑,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的。
纳什尔看着季司深,捧着他的小脸,眸光下意识的柔和着说话,“我很庆幸深深爱我。”
哪怕他对他的爱少一点儿都没关系的。
只要他爱他,爱多爱少都没关系。
季司深噗嗤笑了一声,“陛下,今天怎么了?”
“还难受吗?”
纳什尔再次将季司深抱进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回答。
“有你在我怀中,我不会难受的。”
季司深嗯了一声,“我会一辈子都陪在纳什尔身边的。”
“神树和神都会作证我爱你。”
“若是违背誓言,我会死在纳什尔的手里。”
当然季司深永远都不会违背,关于任何一个与他家男人的誓言。
就像月隐永远都会深爱他的大人一样。
那是他小时对他的大人许下过的诺言。
“不会的。”
“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
他说的永远都不会,不是前半句,而是季司深话里的后半句。
他的大人,永远都不会死在他的手里的。
他只会更加虔诚的深爱着他,永远。
季司深敏锐的察觉到一点儿不太对劲儿的气氛,抬起头来,蓝色的双眸里不再是之前的单纯无害,而是精明敏锐的盯着“纳什尔”。
“纳什尔还是月隐?”
季司深面前的人为之一笑,“大人,是谁并不重要。”
季司深心头一喜,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人这么叫他。
季司深直接将人抵在身边的神树上,神树都仿佛随之颤抖了一下,随之纷飞掉落的落叶都仿佛在此刻为之起舞。
月隐拿掉季司深肩上落下的树叶,“大人,做什……唔……”
季司深都没有犹豫,甚至有些强势惩罚意味儿的吻上月隐。
那样的气息,让月隐为之心疼和动容。
他的大人啊……
他的大人在很努力的回应他的爱不是吗?
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不厌其烦的。努力去收集他的灵魂碎片。
可惜啊,他的灵魂太碎了。
毕竟那时候,他无法确定,他能不能在那么多的小世界里,找到他的大人。或者,他的大人……不在了,他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他啊,无论是这些分身碎片,亦或是他自己,都是因为他的大人,才存在于万千世界之中的。
季司深眼里隐隐有要随之落下的泪意来,“抱我。”
但即便是这样,季司深也很强势。
月隐紧紧的抱紧季司深,两人牵着的手就没松开过。
“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人吻我的前一些。”
季司深:“……”
哼,懒得和他计较。
季司深很享受这一秒的时光,月隐不会停留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