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了早餐,我就往夏正国家走去。
到了夏正国家,他还在吃早餐,我陪着他聊下天,要他今天陪我去刘老爷子的书画院去,他欣然的接受了。
他吃完早餐后,我们就步行出发。由于那天晚上是从“望海楼”坐车过去的,我现在走路过去,根本就找不着北,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好在夏正国晓得地方,他带着我抄近路过去,只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刘老爷子的书画院在老城区,这边的房子普遍比较低矮,大多数都是三层楼房居多,附近有很多居民区,有商场,有学校,书画院的旁边就有一个高中。听夏正国说,离这没多远,就是明华大学。
我们走进书画院的接待室,就看到一个女孩在擦办公桌,打扫卫生。
见我们进来,就问我们找谁,有什么事情。我就说找刘中华老爷子。她就告诉我,刘老爷子要到九点钟才会过来,估计是还要等一会才会到。我就问:“向琴姐在不?”
她就说:“向琴姐正在里面二楼画画,要不你自己进去找她。”
“好的,那我们自己进去找她。”我一边说,一边和夏正国上楼向里面走去,
来到了老爷子的超大的画作室,只见向琴姐和一个女生正在画画,应该是向琴在画,那女生在旁边打下手。
我老远的就打着招呼:“向琴姐,这么早就在忙了呀?”
向琴姐手中握着画笔,扭头看到是我,就放下手中的画笔,一脸微笑的对我说:“呦,是明辉呀,快进来!快进来!等我画好这副画,你帮我题一首词放上面。呵呵!这下好了,老爷子不在,你可以代替了。”
“我可不敢乱写哦,到时候写的字让你的画丢了分,那就是罪过了。”我也是笑嘻嘻的回答。“向琴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兄弟夏正国。”我指着夏正国对向琴说。
正准备给正国介绍向琴时,只见向琴说:“正国呀,明辉的兄弟,那估计是很不错的小伙子了。我叫向琴,是在这店里帮刘老爷子打酱油的,你也像明辉一样,叫我向琴姐好了。”向琴姐阳光灿烂,一副开心的样子。
“向琴姐好!”夏正国也微笑的打着招呼。
“明辉,正国,这个是王小丽,是来书画院学习的。”向琴姐又转头对王小丽说:“小丽,这是刘老爷子新收的徒孙,谢明辉,书法特别棒!”
“你们好!谢明辉!夏正国!”王小丽打着招呼。
“你好!”“你好!”我和夏正国一起打着招呼。
“明辉,等我把这副画画完,你就得给我题字哦!”向琴姐一边说,一边又拿起画笔。
“好的!等下字没有写好,你莫怪我就行。”我微笑的答应着。
向琴画的是一个老头坐在河边的船上垂钓。老头身披蓑衣,头带斗笠,天空飘着一丝丝的雨,老头静静的坐在船上,专注望着河中的钓杆,老头那专注神情、及河两边的青山更加衬托出老头满身的孤独、寂寥……
没多长的时间,画就画好了,这时候,老爷子也来了。见我们在画室,就笑着对我们说:“明辉,正国,你们过来了呀,明辉,你那工作辞了吗?”
“嗯!爷爷,我昨天把工地上的事辞了。”我一边回答老爷子,一边把旁边的凳子搬给老爷子坐。“刘爷爷好!我今天没事,就陪明辉过来玩了。”夏正国这时也打着招呼。
“好!好!来看爷爷,爷爷高兴!”刘老爷子开心的回道。
“老爷子,我画了一副画,你帮我看看。”这时,向琴的画已经全部画完,要老爷子评审了。
老爷子听到向琴要他看画,就站起来,盯着那图画看了一会,说:“你这副画,如果显示的是冬天,那这旁边的山,颜色就要暗一些,浓一点,如果是春季,那山的树木的颜色,就要稍微嫰绿一点,这样的效果更吻合实际些,你觉得呢?”
“老爷子说的有道理,我想表达的是春天,春天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时季,山上应该也是要显出勃勃生机,那这色彩是应该偏重于嫩绿色的了。”向琴姐盯着那画,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
只见向琴姐调好颜料,重新配色,按照刚才老爷子所说的,加上了嫰绿色彩,图画一下就觉得亮了许多,那垂钓的老头让人看去,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孤独落寞感了。
这下图画真的画好了,就需要题字了。向琴姐要我题字,我说我不知道写什么为好,还是让老爷子题好些。
刘爷爷见我不知道题什么字,就说:“明辉,你就想一想,应景就行。”
“爷爷,我书读得少,不会作诗,想不出来应景之作,要不向琴姐你自己想好告诉我,我帮你写就是。”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我也不会写诗。”向琴姐说道。
“寂寂山中静,丝丝雨无声,独有衰笠翁,愿做雨中人。”我想了想,冲口念了出来。
“嗯,不错,明辉,你还说你不会,一下就做出来了。””向琴姐和那个王小丽,都一脸欣喜的看着我。
“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来,确实不错。”老爷子看到那画,随即赞了我一句。
“嘿嘿,我也是碰的。”我一边挠着头,一边嘿嘿的笑着说。
“正国,你觉得怎么样?”老爷子回头问起了正国一句。
“刘爷爷,把那个雨中人的“雨”,换成个“钓”字,你觉得怎么样?”正国提出一个建议。
大家一听,改一个字念一遍,觉得加上一个钓字,就把整个的意思就都表达出来了。
“嗯,不错,正国能想到把那个雨字改成钓字,确实觉得不错。”刘老爷子说。
“明辉,赶紧写下来,不然等下说不定忘记了,哈哈!”夏正国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这时候,王小丽拿来了笔墨,我也不再推迟,提笔在手,轻轻的写下四行正楷小字,只见字体方正、笔画平直,圆润、整齐、大小一致,使整幅画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
“嗯!明辉这首小楷,足见功力,不错!”刘老爷子看后,一锤定音。
忙完这幅画后,老爷子要向琴姐带着我们,把前晚上我和老爷子写的字画装裱好。
这个活,我还从来没有做过,夏正国和王小丽都比我在行,我就只能在旁边慢慢的学。
由于那天晚上写的字有点多,一上午忙下来,都还没有搞完。老爷子就带着我们去吃饭,一共六人,还有当时进门时,碰到在搞卫生的那个女孩子,名叫何花香,是老爷子请来帮忙在书画院里打杂做事的。
在旁边一个餐馆吃了午饭后,回到书画院又继续,直忙到下午六点,才把那些字画装裱好。其间,有很多男女学生,在书画院里面学习书法和图画,那是在另几个画室,老爷子在那边说教指点。听向琴姐说,晚上学书画的人更多。
晚饭又是在旁边的那个餐馆吃的饭,我们六个人,点了六菜一汤,还喝了一瓶白酒。
大家喝着酒,话就有点多了。我和老爷子说,晚上我那工地上浇筑混凝土,我到时候要收集水泥袋子,就过来不成了。老爷子就问我:“明辉,你一晚上能捡到多少斤水泥袋子?”
“爷爷,一晚上一般是七八百斤左右?”我实话实说的告诉他。
“那一斤能卖多少钱?”老爷子又问我了。
“水泥袋子如果没有破损的话,是一毛钱一个,如果破损的,就是三分钱一斤,我收的水泥袋子,都是我拆的,所以都是完好无损的,价格买的好。”我还是很老实的告诉他。
“一晚上捡这么多,那你是怎么送到废品收购站的?”这时候向琴姐插话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明辉力大如牛,一担能挑三四百斤,他两次就挑到废品收购站了。”夏正国笑嘻嘻的说,还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接着说:“你看他身上的肉,像绞子绞紧的一样,坚实的很。”
“能挑这么重,怎么可能咯!我挑一百斤都挑不起。”王小丽不大相信,第一个怀疑了。
“那是你没有看到明辉使力气,上次那二百斤重的哑铃,明辉一只手提起来,都能提好久的。”正国看王小丽不相信,赶紧把我提哑铃的事说出来。
“还真是看不出,一个毛笔字能写的那么好的人,还能提起那么重的哑铃。明辉,你真是奇人,姐姐我,服了你了。”向琴姐看着我,嘻嘻的笑着说。
“孩子,你是怎么做到有这么大的力气的?”老爷子一脸慈祥的看着我,对我问道。
“爷爷,这事说来话长。”我接着就把我从小父亲死了,家里贫穷,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们兄弟姐妹们带大,兄弟姐妹们都没有读多少书,我十五岁那年,就出去干苦力活了,闲下时练习书法、武功,自己经常在家里练习臂力等,这些事情我都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
这些事情,是我到北湾市第一次说给人听,餐桌旁的向琴姐,听到我说的这些,眼中已有泪花,时不时的用餐巾纸擦眼。
挨着我坐的夏正国,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说:“兄弟,想不到你年龄只这么大,就吃了这么多苦,你受苦了!”
“孩子,你吃过了不是常人吃的苦。还好,这些艰苦没有击倒你,反而磨练了你,让你现在超过了常人!爷爷希望你以后,也能干出一番了不起的事业,让你妈妈以你为荣。”老爷子也被感动了,一眼望着我,眼中满是怜惜和疼爱。
“也让我们以你为荣,加油,明辉!”向琴姐也在旁边为我加油鼓励。
“嗯,我会的,我会努力的。谢谢爷爷,谢谢向琴姐,谢谢大家对我的关爱。”我赶紧客气了一句。吃过了晚饭,我和夏正国就回到了自己那工地,准备着晚上加班整理水泥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