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霞没有多逗留,整理完便离开了。
下午三点,威斯克汀酒店。
林子强按约来到此处,酒店坐落在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往东走就是宁台火车站,往西走,是旅游区,往南走,是立交桥,往北走,是宁台大学方向。
看得出来,这酒店有些年纪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怎么回事!早上这电话还好好的,下午就成空号了?指不定这帮人被一窝端了!】
“喂!”
“我来了。”
“进大门,左转,走楼梯,来地下一层。”
虚惊一场,一个座机的提示音居然是这个,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接到指令,左转,下楼梯。
安全通道的绿光,较其它地方更强烈一点,或者说,这就像特意调高了亮度。
墙壁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全是面目狰狞的妖怪。
其中有几个,林子强能辨认出来,一个是阴阳女,一个是面罗刹,至于其它,想必皆是妖魅。
当然,还有一张美女的图案,在一瞬间,迷住了林子强的眼睛。
女子亭亭玉立,半裸着身子,分外妖娆,就像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画师的手艺堪称一绝,只是可惜,只有上半部分,而不是全身,而且侧着脸,光凭想象,很难补齐全貌。
若现实中,真有这样的女子,定不乏众多追求者。
地下一层,楼梯上悬着一盏白色的吊灯,光折射过来,驱散黑暗,让一切变得不那么可怕。
走到门前,这是一扇古老的木门,隔音效果很好,能隐约听到里面有响动,跟地下赌场一样,却听不清究竟在呢喃些什么。
门上有几张被撕碎的告贴,有房屋出租,有重金求子。
很明显,不可能有人来此地贴这种无聊的广告。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这个门,来自外界,而且还特意不做整理,让一切看上去邋里邋遢。
门框上,几个大字是喷上去的,歪七扭八,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非正常人类研究所。
【完了完了,这帮人不会也是神经病吧!】
【看上去正常的人,怎么总是住在这么不正常的地方!】
【我看,还是回去吧?不,影灵的事,他们既然懂,就说明,真有些实力!】
...
当所有的幻想,被现实冲击的那一刻,人会茫然,学会逃避,只想放弃。
若没有亲眼所见,林子强第一件事就是跑。
这一刻,他没有退缩。
开了门,里面却异常安静。
【所以,刚才嘈杂的声音,不是里面的人,而是,门!】
神奇又离奇,让林子强怎么也想不明白,仿佛这扇门有魔法,打开了,就穿越。
“来了!这边。”
招呼林子强的是彬,这一次,他衣着简朴,很修闲,没有往日的正经。
手杵着杆,正跟人切磋台球水平,准确地说,是台球桌上的弹珠,那些大小仅有正常台球一半大小,颜色也只有黑白之分。
琳坐在一旁的灯光下,正认真看着某种杂志,封面上体态妖娆的女子,一看就不是正常杂志。
伟没在此地,多半是出去了。
除去这两个认识的,有两个新面孔,想必也是他们的朋友。
一个长得魁梧,颇有几分帅气,络腮胡较为性感的男人,正跟彬玩着球。
剩下的一个,个子不高,在一旁摆弄些花花草草,自言自语的模样,像是在跟植物对话。
【这里,是神经病收留所?】
林子强第一反应就是上了贼船。
“强,给你介绍一下,那位是默,这位是平,警局的事情,就是这位老哥帮你摆平的。”
“没有没有,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
林子强豁然开朗,掂量这位叫平的人,此人看上去就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质,想必是某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哥。
只是奇怪,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混迹在此处。
“怪不得审讯过程这么顺利,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他自己,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朋友,当然,也绝对没有恩赐的施舍。”
“所以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果然,所有的讨好,都是有目的的。
林子强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家已经将话挑明,索性就开门见山吧。
“有一点,需要提醒一下,我们,是对等关系。在黑旗里,谁都是自由人。”
【糟了,这帮家伙果然精神有问题!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就这么义无反顾帮我,肯定在图些什么,现在的客套,只不过是为了要价更高!】
【自由人?这世间哪有什么自由?只有身不由己。】
“我不太理解,能不能说些听得懂的?”
彬手撑了撑额头,在他脸上,闪过无数的郁闷。
若真要说清一切,那都得从世间的本质来说明。
【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现实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
【人的欲望,已经决定,事物从来都分为是非对错,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直到某一天,当你发现这世间被掩盖的真相,你要庆幸,没有死得太早,亦或者说,没有发现得太晚。】
一代天朝一代臣,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烙印,然而总有些东西,它们会永久留下来。
或者说,每件事物存在的期限不同,所以,当一些事物消失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东西,会继续留下来,直到它的尽头到来。
整个世间,若将一生当做一个完整,那所有的完整,皆处在不同的时间轴上。
从某种抽象的角度来说,人死,人活,皆是注定的事情,没必要有过多的眼泪。
就如同黑旗的诞生,可它的存在,却是想推翻这一切。
人的生命有限,影灵的存在,亦有限,唯有黑旗这种被创造的无形,不受时间与空间的束缚,它最有可能冲破一切的禁锢,成为永恒,浇筑它的,是信仰。
“所以说,黑旗是个组织,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永
恒?”
“不单如此,至少,黑旗的宗旨,是要让世界回归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