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居然敢说英俊潇洒的王海波大师丑,你可真没艺术细胞,想当初喜欢我的姑娘可是有一个班的!”
“对对对,你最帅了,大帅哥,就喝喝水,冷静一下吧。”
林子强给王海波倒着水。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乐,大概是没听到毛筠淑的拒绝,看着她欣然接受自己买来的章鱼丸子吧。
孩童的快乐,莫过于心心念的玩具,永远可以一起的玩伴。
成年人的快乐,莫过于一个理解,一个接受,一个拥抱。
他此刻才感觉到生活的意义,恐怕也不过于此。
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一个红颜知己,一顿饭,一阵吹嘘,一段时光。
这一刻,是林子强近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刻。
大抵是这两人突然闯入世界,让光从缝隙中照了进来,即使此刻仍残留着毛筠淑拒绝自己的伤。
“林哥,这道符给你防身吧,师傅给了两个,多了一个。”
毛筠淑反常地主动,将王海波在寿材店所送的一个护身符给了林子强。
大抵是她听到两人要晚上去斩妖魅的事,放心不下吧。
“瞧瞧,居然光明正大地用我给的护身符当定情信物,当大师真是太惨了。”
“你呀,用不到,改天我送你几百个铜钱好了。”
“几百个哪够,要几千个,那我可得谢谢你了。”
王海波一下子便听出了林子强的言外之意,他厚着脸皮讨要着铜钱,只想摆一次天门诛杀阵。
“几千个!几百个都算不错了,还得花些心思呢!”
“就知道你拿不出来。徒弟,你家有没有铜钱,几千个,或者知道哪里有?”
王海波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毛筠淑的身上。
他坚信,一个天门诛杀阵,便能解决妖魅之扰,还能帮林子强解决邪灵。
“几千个铜钱,师傅,这是要干嘛?”
“摆阵。”
“什么阵,居然要这么多铜钱...”
“天门诛杀阵,我跟你说,经过研究,这个阵法对妖魅可谓是能斩尽杀绝,对邪灵亦然有用,甚至能开天辟地,召唤出强大的存在...”
王海波越说越神乎,说得连林子强都不愿去信。
事实上,林子强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的天门诛杀阵,而且一次比一次传得威力要大。
在他的印象里,王海波吹嘘的天门诛杀阵都堪称异世界的核弹了,直接一个阵法秒天秒地秒空气。
“对妖魅斩尽杀绝...师傅,这些,我不懂,但是,关于几千个铜钱,我,也没有。”
毛筠淑假意学着王海波的口吻,重复着他的话,勾起王海波的欲望,直到最后,卡了卡,蹦出个没有来。
“唉,我也知道你没有,看来这阵法注定是艰难了,至于阿强身上的邪灵,可真不好解决...”
王海波试图用林子强身上的邪灵做筹码,来实现天门诛杀阵。
“我相信林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毛筠淑与往常一样,依旧是笑得如此灿烂,如此无邪。
然而这一次,林子强感受得出,在这笑容之下,隐藏着一份关怀,那是专门对他一人的关怀,是谁也无法剥夺的爱。
“那是当然,我可还有梦想没实现呢,人生刚起步,怎么能输给邪灵呢!”
酒壮怂人胆,况且是毛筠淑这样的美女所酿的酒,早就足够林子强醉上几百回了。
“要是你能答应我,那别说邪灵了,纵使老天来了,也不能带走我。”
林子强心里暗暗念叨着,轻轻看了毛筠淑两眼,含情脉脉。
“说的好,心里强大,这是最重要的,接下来就全交给命运吧!”
王海波也算是第一次看见林子强如此勇敢。
他看得出来,不是其他,正是毛筠淑给予林子强的勇气。
那是一种能战胜审判之光的力量,穿透所有的功法,到达生命的彼岸,然后摇一叶小船将人渡过去。
“要是生命只剩最后一天了,你们有什么想实现的吗?”
毛筠淑好奇地问了出来,却又似乎是每天都在思考这些事情。
她那极度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无不透露着心中的焦躁。
“我嘛,肯定不用说,天门诛杀阵来一波,哪怕赚不到钱,也要让这世界知道王海波大师的威名。”
王海波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在他看来,自己的人生无非是跟道有缘。
既然割舍不下,又何必听从他人的劝导,做自己便行了,人生,注定要潇洒。
“林哥,你呢。”
“至于我,其实没想好。有时候觉得很遥远,有时候又惧怕,只想用最后一天去换多活几天,说来是很可笑吧...”
突然,林子强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是烛归阵所看过的第三个场景,画面里充满了幸福与忧伤。
“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真到最后一天,我想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点上朱砂,应该很美吧,只是不知道新郎会不会是我...”
他含情脉脉地说了出来,在脑海里把毛筠淑想了个遍,每一个细节,一颦一笑,一哭一闹。
“她?好家伙,感情你这么花心!”
“什么花心啊?”
“快说,她是谁?总不可能是男的吧?”
“还能有谁?”
“我要你说清楚些,可不能欺负我徒弟。”
“自然是我告白过的那个女孩,我只跟她一人告白过,最真心的,希望她能给我个机会,但是她拒绝了我...”
“好家伙,真看不出来,原来阿强你还有这种艳史,真是亏了我家徒弟清清白白一个姑娘。”
王海波毫不知情,却又不敢把话说得太过狠,生怕真刺激到毛筠淑,让这两人没了机会,如此反倒成了罪人。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点道理还是听过的。
“你还年轻,不懂的。”
林子强直勾勾盯着毛筠淑,完全不理会一旁蹦跶的王海波。
这一场婉转的告白,就这么突如其来,而他却是发自肺腑地希望看到她穿婚纱的模样。
喜欢若是冲动,那么当它说出口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冲动变成了渴望。
“徒弟,你还没说你的呢!”
王海波示意着毛筠淑,很好奇她会有着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