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打断了房子里的沉默。
“小勇,你醒了?”
……
血祭溶洞中,此时气氛异常诡异。
这里的气机无比混乱,许多血族战兵都处在崩溃边缘,这是一种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那是祭台上空人族气运与血族气运不断碰撞纠缠所引发的时空和天地大道规则在震荡。
血族战将不断嘶吼着指挥投放祭品,好似早有准备;但无论多少祭品被投入血池,祭坛都好似无底洞般吸食着,上空血红光柱却还没稳固迹象。
时空震荡中又有两团无尽神芒降临到光柱中,双方气运之战瞬间变成了四方乱斗。
本就快要溃散的光柱更加暗淡,这里已成风暴中心,无尽的狂暴能量在肆虐,无数血族战兵倒下再也没爬起来。
祭!
冥冥中血族战将听到了直入灵魂神音。
那是血神在向他传递需求。
“启血引,祭灵脉!”
血族战将已被逼退祭台,气息狂暴,挥舞着血芒四射的战刀,疯狂的嘶吼着。
战将话落,站在广场周围的九名同样散发疯狂气息的开藏领队,气血涌动,镶嵌在脚下地面上刻满了无尽纹路的石板被激活,荡漾出了一股玄妙的波动,瞬间传递到各处。
祭台下方,无人知处,一方更加巨大的石池矗立。
玄妙波动传来,石池中散发着晶莹红芒的无名液体顿时翻腾不休,腾起了一团团无色雾气,逐渐消失不见。
呼呼…呼…
一阵扑腾声传来,几只肥胖的血蛾飞到石池上空,猛的扎进了池中,在翻腾中消失不见。
这就如一个信号,无数血蛾身影开始从四面八方飞来,它们如扑火般奋不顾身的落进血池,消失不见。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的血蛾在石池中消失,池中液体也逐渐变多,颜色更加晶莹。
就在快要弥漫出石池时,池底传出了咕噜声响,池中出现了数个小旋涡,那晶莹液体随着旋涡消失,旋涡越来越大,不多时,石池已见底,无数血蛾身影还在赶来,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巨大的空间。
就在旋涡形成的刹那。
被防护大阵包裹的灵晶矿脉中,一道如不在同一时空的虚幻黑影手持杀阵旗一挥。
杀阵旗无尽纹路闪现,投射出一面巨大的能量虚影旗面,朝着整个灵晶矿脉覆盖而下。
在旗面覆盖住灵晶矿脉瞬间,整个地下溶洞空间都是一震,随即恢复正常,只有正在血祭的血族战将似有所感应,但任凭狂暴的气息如何探查,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混乱的气机下,无人发现的是先前那无处不在灵气正肉眼可见速度减少,直至消失。
黑影继续挥动杀阵旗,无数黑芒射向四周,没入这方空间不见。
更有一柄青金长枪被黑影随手一抛扎入了连接灵晶矿脉的那无数管道中。
长枪在管道中自行游走,散发出阵阵耀眼红光。
那原本顺着管道流向灵晶矿脉各处的晶莹液体,被青金长枪如长鲸吸水,光芒闪动中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丝丝血红雾气飘向矿脉各处。
青金长枪更是瞬间变大,光芒暴涨无数倍,吞吐着割裂周围空间的无尽枪芒。
“祭!”
血族战将长刀横胸,眼见灵晶矿脉被血红雾气包围,一声爆喝。
然后,他傻眼了。
没有想象的情况发生,包围灵晶矿脉的血雾逐渐消散,露出了晶莹的矿脉,静静的横卧在那里,没有一丝变化。
砰!
“怎么回事?”
血族战将面色潮红,一把拉过身边以为开藏领队喝问道。
“大…大人我不知道啊!”
开藏领队,一声哭腔,牙齿都在打颤。
啵!
“废物!继续血祭…”
“祭…”
一声西瓜爆裂般声音传出,那名开藏领队直接被捏爆了脑袋,扔进了血池,红白之物四溅。
血族战将冰冷的声音在回荡。
然而,灵晶矿脉还是一动不动,只是他看不见的地方,一柄神芒四射的战枪在无尽晶莹神液中欢快的沉浮着。
祭台上空的血色光柱已在溃散边缘,四团神光在来面打得不可开交。
祭…品…
祭…
血族战将识海又有神音响起,似乎充斥着不满的情绪。
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暴戾气机萦绕在心头,那气机透着无尽的冷漠、阴冷威压,充斥着无上伟力,让他生不出丝毫反抗之意,
“大人,血引已…已经没了…”
一名开藏领队惊慌的声音惊醒了战将。
血族战将脸色突变,一股戾气透体而出,狂暴的气息再无压制的爆发,。
咔嚓…
血红刀芒闪动。
“废物,都是废物,要你们何用,都去当祭品,侍奉血神!”
疯狂的怒吼在回荡,这里多出了一尊杀神。
眨眼间只剩血族战将一人,一身战甲更加血红刺眼。
提着还在滴血的战刀,气息如深渊,冷眼看着在血池中不断翻滚的血族战兵,没有一丝怜伶。
血池重新蒸腾其血雾,涌向祭坛,化作光华融入光柱中那团血色神芒。
血色光柱也在慢慢稳固。
嗡嗡…
陡然,整个祭台发出震动,这一刻天地都在摇动,整个地下空间在这股震荡下摇摇欲坠,天旋地转。
原本毫无动静的灵晶矿脉散发着无尽晶莹神光,震动不休。
昂…
似一声愤怒的咆哮,一尊巨大的神龙虚影从灵晶矿脉上浮现,朝着祭坛上空血色光柱钻去,融入了那团紫金神芒中。
这一刻,紫金神芒光华暴涨,无数伟岸的异象在升腾,化作神链包裹住了那团血红神芒。
咔…
一声如天地开裂的脆响传出,光柱破裂溃散开来,消失在空中。
光柱破开一瞬间,那充满佛性神光和圣洁神光的光团爆射而出。
开溜了。
可惜晚了。
似早有准备,无数紫金神链穿梭,封住去路,被瞬间穿透包裹,随之逐渐消失不见。
血族战将呆呆的看着光柱破裂,面如死灰,一片惨白;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任由头顶一块巨石呼啸而落,砸入了大地中。
此时小莽山方圆千里之地,如泰山压顶般的气机猛地消散,无数人只感觉心头有一松,笼罩心灵的雾霾一扫而空。
但大地震荡还在继续,还没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