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赵玉海给印明升、韩世震、陈文奇敬了个礼:“700团团长赵玉海向首长报到,请指示!”
印明升抬头看着远处,洪水滔滔的决口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报告首长!”赵玉海一个立正:“决口大概有七十米,现在已经封堵一半,再有三天时间,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攻坚战。”
印明升迈步走向堤坝,韩世震急忙说道:“首长,不可以,堤坝太危险了。”
“咱们的武警战士可以上,咱们的江州老百姓可以上,为什么我不能上?”
印明升哼了一声,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韩世震和陈文奇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印明升,旁边还有一大群人。
有省里的,有市里的,有县里的,能有四五十人,黑压压的一大片。
到了堤坝上,看着脚下的洪水,有些胆小的急忙向后退了两步。
印明升表情变得很严肃,立刻做出了指示。
“当前的防汛抗洪形势依然严峻,全市上下要紧急动员,全力以赴,把确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各部门要强化责任、强化措施、强化督查,进一步做好预报预警,进一步加强巡查防守,把防汛抗洪抢险救灾各个环节的工作做细、做实,尽最大努力降低灾害损失。”
“请印书记放心!”陈文奇说道:“我们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把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放到第一位。
我们还有三必须两充分,党员干部必须冲在前,基层党组织必须发挥作用,让人民群众必须感到有依靠。
基层党组织充分发挥战斗堡垒作用,广大党员干部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牢记嘱托,冲锋在前。
哪里群众有需要就奔赴哪里,始终奋战防汛抗洪救灾一线,全力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社会大局稳定。”
印明升点点头:“人民至上、生命至上,不能只是说说,一定要坚定不移、根植于心。是要以时时放心不下的责任感,慎终如始做好抗洪救灾各项工作。”
接着,印明升走下堤坝,来到了正奋战在抗洪一线的武警官兵和群众中间慰问。
武警官兵自然是恭敬有加,只是参加抗洪的老百姓反应就有点奇怪了,让印明升有点看不懂。
一开始的时候,对他很热情,但知道他是省书记印明升之后,有些人突然变得冷淡下来,甚至转身离开。
印明升虽然很不解,但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因为在一线抗洪太累的关系,又情况紧急,不愿意耽误宝贵时间。
另外,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蝼蚁,作为封疆大吏,自然没有必要去在乎蝼蚁心里想什么。
而且他来这里刷存在感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见一见传说中的商业奇才周安东。
“文奇同志。”印明升缓缓吐出了那个令他只要一想起来,心中便会涌起一阵不快的名字:“我听闻,御贡集团董事长——周安东同志,一直奋战在抗洪救灾的第一线?”
“是的!”陈文奇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着钦佩之意:“他可不单单是在抗洪前线那么简单,此次受灾村民们的妥善安置工作,基本上都由御贡集团一手包办。
他们不仅迅速调配并提供了足足两千顶帐篷,而且还肩负起了一万多名灾民日常饮食供应的重任。
此外,您可能还不太清楚,不仅仅是咱们锦里县这边遭受到洪灾侵袭,就连江州其他地方还有三个村子也同样遭遇了险情,那些村民们都被及时转移到了安全地带。而这些人的吃喝问题,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由御贡集团负责解决的。”
印明升不禁深深地叹口气,脸上流露出十分感慨的神情,满怀敬意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容易啊。
江州能够拥有像周安东这样一心为民、无私奉献的企业家,实在是江州人民之福。辽省能有如此杰出的人物,那更是整个辽省的荣幸。
而对于我们伟大的祖国来说,如果多一些像周安东这样心怀天下、勇于担当社会责任的楷模,无疑将成为中华民族永远值得自豪和骄傲的资本。”
“确实!”陈文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江州有周安东,是江州的幸福,辽省有周安东,是辽省的幸运,中国有周安东,是中国的骄傲。”
印明升眼神一凝,但脸上却流露着欣慰的笑容:“我这一次来,主要是慰问灾民和在抗洪一线的武警官兵以及群众,另外就是见一见周安东同志,亲自向他表达感谢。”
陈文奇微微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但嘴上没有一点迟疑。
“我现在就让人去找他。”
事实上,当印明升一行人抵达此处时,周安东就注意到了。毕竟那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个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想不引起人关注都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周安东跑来,还未等靠近,便高声喊道。
“周董,省里的印书记来了,说是要见您!”
周安东一直都在这一地段,所以青年很快就找到了他。
“你先回去吧,告诉印书记,洪水无情,眼下正是抗洪的关键时刻,我不能离开。虽说我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也正因为有千千万万个像我这样力量有限的人汇聚在此,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才能战胜洪水。”
青年张着大嘴,他做梦都没想到,省书记召见,周安东会拒绝,而且还是这么果断的拒绝。
“周董,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周安东很是奇怪:“他是省书记,难道就可以无视洪水,对我这个抗洪在一线的老百姓呼来喝去?”
听到周安东的话,青年喉咙滚动了一下,刚要说什么。
周安东挥手阻止:“如果印书记想见我,晚上去锦里县招待所。”
说完,周安东扛上沙袋,迈步大步往堤坝上跑。
青年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转身离开。
见到青年自己回来了,陈文奇一点意外都没有。周安东设局把印陌抓了,那就等于向印家宣战了。
不管印明升见周安东有什么目的,一旦他知道自己儿子被抓,结果都不可能善了。所以,周安东不可能给他面子,想见就见。
“没找到周董?”陈文奇明知故问。
“找到周董了,但周董说,洪水无情,眼下正是抗洪的关键时刻,他不能离开。”
说着,青年偷偷瞧了一眼印明升,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还说,如果印书记想见他,晚上去锦里县招待所。”
这话,让省里来的人全都脸色一变,你周安东什么意思?
印书记到抗洪一线慰问,想要见一见你,那可是你的福气。
可没曾想,你他妈的还装了,把印书记当成了你的下级,想要见你,还得等到晚上,去锦里县招待所找你。
看来你他妈的是真飘了,有俩糟钱儿,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印明升眼中冷芒一闪,但脸上依然笑着,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
“现在确实是抗洪紧要关头,是我考虑不周,那我就晚上去锦里县招待所见他。”
说完,印明升转身就走,脸上的笑容,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消失了,整张脸都阴沉的可怕。
周安东的拒绝,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在扇他脸,而且还让他去锦里县招待所,这就是对他赤果果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