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战野就知道耗子这货又搞事了。
这小子肯定是看到他和大炮背着他偷偷摸摸出门,心中不平衡,这才怂恿冯希希来告状的。
但现在,他最关心的事不是如何收拾耗子,而是想方设法平息媳妇儿的怒火。
“你够可以啊,嘴上一边保证不欺骗我,背地里又偷偷摸摸瞒着我干事儿?”
苏云舟嗤笑说道:“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呢!”
“媳妇儿我错了!”
听着媳妇儿这语气,沈战野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他当机立断就四处去找搓衣板,嗯,觉悟一定要高,时刻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
先发制人才是王道,哪怕是跪搓衣板这种事。
然而家中哪里有搓衣板呢?
亲妈去世多年,孙嫂洗衣服都是用手搓,搓衣板这玩意儿……
于是他又回到客厅,对着媳妇儿谄笑。
“那什么,媳妇儿,家里没搓衣板呢,不然先欠着,而且你瞧,我还受着伤呢!”
转念想到跪搓衣板时膝盖很疼,沈战野又改了主意。
嗯,不买不买坚决不买,这辈子都不要跪搓衣板!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开门声。
夫妻二人回头看去,只见沈平津回了家,手中除了拎着一袋子蜂蜜蛋糕之外,还有一个……
搓衣板!
看到亲爹手中的搓衣板,沈战野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不是亲爹,你一个不会洗衣服的人,你买这玩意儿干嘛?你是坑儿子专业户吗?
苏云舟却忍不住大笑出声,知她心者,还得是公公大人!
只见沈平津也笑,他一手将蜂蜜蛋糕递给儿媳妇,一手把搓衣板递给了沈战野。
“来,儿子,送你的!”
沈平津笑得和蔼慈祥。
“这玩意儿可是两口子过日子的必需品,战野,爸爸特意给你挑了个结实耐用的!”
看着手中搓衣板上坑坑洼洼的纹路,沈战野不得不怀疑,亲爹这是专门挑了个纹路深的?
这样跪起来才更爽更疼,更能长记性?
深吸一口气,沈战野带着最灿烂的笑容感谢亲爹的“厚礼”。
行,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啊!
我要是不给我找个后妈,我就不配做你沈平津的亲儿子!
你偏帮我媳妇儿一起欺负我?
呵,那到时候我也偏帮你媳妇儿一起欺负你!
哎,我也送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搓衣板,咱们父子俩一起跪到天荒地老呗。
来啊!互相伤害啊!who 怕 who啊?
沈战野这边还打算如意算盘呢,只见耗子忽然奔了进来,一脸慌张的样子,像是有事儿。
“耗子,出什么事了?”
看到耗子进来,沈战野下意识将搓衣板藏在身后。
嗯,这种丢脸的事还是关上门来处理,别给外人看了笑话。
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耗子今天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别说和沈战野说话,他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甚至还鼻孔朝天哼了声。
“你起开,我是找我大嫂汇报情况的!”
耗子一把推开了沈战野,丝毫不掩饰自己叛徒的身份。
猝不及防的沈战野:“……”
男人的友情原来也是这么不牢靠,背叛来得太快,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耗子走到苏云舟身边,说道:“大嫂,我找到蒋三妮的养母了,老太太重伤,已经送去医院治疗。”
听到这话,沈战野一把抓住耗子的胳膊。
“什么?蒋三妮的养母?老太太不是带着蒋三妮离开广城了吗?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耗子一把挣脱开沈战野的手,撇嘴说道:“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不是带着大炮去侦察情况了吗?”
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脾气,耗子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
“哦呦,你不是带着大炮去找人了吗?啧啧,还是侦察兵出身呢!真是笑死人了?”
沈战野没了耐性,他上前就准备收拾耗子,却被苏云舟及时拦住。
“干嘛呢?你敢欺负我小弟?不想活了是吗?”
听着媳妇儿威胁的话,看着耗子小人得志的嘴脸,沈战野又好气又好笑。
一旁,沈平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问道:“谁受伤了?”
“我妈死亡事件的知情者,我今天本想去找她再了解情况,但扑了个空,我以为她早已经跑了,却没想到……”
沈战野的眼神里带着诧异和迷茫。
他明明搜查了蒋家的每一处角落,明明没有任何人的,怎么还……
“你在哪里找到老太太的?蒋三妮呢?”
沈战野看着耗子问道。
耗子原本还想再拿捏一下,然而看到沈战野挥起的拳头,他最终还是认了怂。
“老太太被人捅伤了,失血过多重伤昏迷,至于蒋三妮,现场没她的影子,大概率是跑了呗!”
说到这里,耗子忍不住问苏云舟。
“大嫂,你怎么知道蒋三妮的养母可能没跑多远呢?”
苏云舟笑了笑,淡声说道:“我猜的。”
其实根本不是猜的,随着事情的发展,一些前世里被忽略的记忆也慢慢涌入脑海。
比如蒋爱云母亲的死。
她记得上一世时,蒋爱云曾泪眼兮兮与她卖惨,说她母亲的性格如何极端暴戾。
提及母亲的死因时,蒋爱云说她们母女不过拌嘴几句,母亲就在老家附近废弃的宅子里自杀,让她日夜陷入自责痛苦之中。
彼时的她还安慰蒋爱云说人各有命,让她不必过于自责,现在回想起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重活一世,即使一些细节发生了改变,但每个人的命运都还是按照固定的轨道走向尽头。
所以今儿个冯希希打电话告状说沈战野带着大炮出了门,她猛然就想起这一茬。
于是让耗子紧随其后赶过去,并着重搜查蒋家周边的废弃宅子,果不其然,找到了还残存一口气的老太太。
耗子像是打赢了战争,一脸喜气洋洋。
“老大,怎么样?你就说怎么样吧?是不是输得心服口服?”
沈战野没说话,也没辩解,他用眸光深沉注视着苏云舟,以至于让她微微有些慌。
他为什么那样看着她?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很快,沈战野已经收回了视线,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去医院看看老太太?或许能找到妈妈死亡的更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