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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雁门关守军的协助下,商队顺利将三十万头牛赶入了雁门关内。

为了避嫌,赫连拓和狄胡骑兵只是在一旁远远看着,并未参与其中,而罗昭和于掌柜忙完牛群的事情后,第一件事就是出关前去感谢赫连拓,感谢前些日子他们母子在狄胡王庭对他们一行人的照顾,以及一路来的护送。

赫连拓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表示他欠你们齐王萧玠的人情也算还清了,从此大家互不相欠。

话说到这一份上,罗昭和于掌柜也不好再多说多少,只是他们奇怪的是,那个每天缠着他们问东问西的小公主云汐却不见踪影,但他们也不好多问,直接就跟赫连拓挥手辞别。

随着他们进入雁门关,关门轰然关闭,赫连拓看了一眼巍峨的雁门关,目光有些复杂,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一挥手,招呼其他人道:“派人去将公主叫回来,我们也该回王庭了。”

方才云汐过来跟他说,牛群乱糟糟的味道太冲,她去附近其他地方随便转转透透气。

赫连拓跟母亲一样,一向疼爱这个妹妹,因此也就由她去了,还特意派了几个人跟在后面随身保护她,免得她有什么危险。

但很快,派去找云汐的人回来,还带回了几个奉命跟在云汐身边的人保护她的人,他们告诉赫连拓,云汐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要解手,要他们远远回避,趁机甩掉了他们,如今不知所踪,他们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人。

赫连拓简直快气疯了,若是云汐真出了什么问题,他要怎么跟可汗和母亲交代,他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派出去,发疯一般在雁门关外寻找云汐,但最终也没有找到人,只是在一处草丛边找到了一个被打晕的人。

那个人说自己是商队的一个伙计,在赶牛的时候突然被云汐公主叫到一边说有事要他帮个忙,他也没有起疑心就跟过去了,没想到公主将他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突然将他打晕,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那身伙计的衣裳不翼而飞……

赫连拓心中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不由将目光投向雁门关的方向。

他早该想到,自己这个妹妹一定是混进商队进了雁门关,随他们去京城见她朝思暮想的齐王萧玠去了。

不管怎么说,云汐没事他也能松一口气,只是他脸上很快又浮现出一丝苦笑,这事他要如何跟可汗还有母亲说呀。

……

洛阳,长宁宫。

御书房内,麒麟卫指挥使张初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看天子萧稷。

萧稷脸上倒没有没什么怒容,看着下面跪拜的张初,淡淡问道:“朕听说,现在京城又有一些关于齐王的风言风语是吗?”

张初瞬间吓得更加冷汗直流,他强行定了定神,小心翼翼道:“陛下明鉴,如今京城确实流传有一些流言蜚语,跟……跟齐王殿下有关,臣……臣本想先派人查清楚再一并禀报陛下的……”

萧稷脸上依旧还是看不出一丝怒意,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张初,眼睛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失望。

侍立在一旁的内侍监连奕一眼看出了萧稷的不悦,赶紧笑着打了个圆场,道:“张指挥使,陛下虚怀若谷,从善如流,对于洛阳街头巷尾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向很是关心,京城若有什么流言蜚语你尽可以直言不讳,天子圣明,自会有圣断的。”

张初心中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因为事关齐王萧玠,他也是担心有人在背后操纵,因此想着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后再一并禀报给皇上,可不知道皇上自己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居然主动问起了他,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感激看了一眼连奕,随后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如今京城确实有一些对齐王殿下不利的传言,说齐王殿下什么皇子,又任职司隶校尉,却不体恤百姓,不关心民生,只图自己享乐,夺取他人几千顷良田来种植什么西洋来的奇花异草。”

“那些都是齐王自己的田地,他喜欢种什么便种什么就是了,为何百姓会有这么大的怨言和非议。”萧稷闻言不由眉头一皱,显然心中也有些不解。

萧玠和陶家联手炮制了升泰钱庄的挤兑风潮,逼得韦裴柳薛杨杜六大世家不得不给钱给地免灾的事萧稷倒是知道,他心中也是暗暗支持自己儿子的,毕竟这些世家大族个个坐拥万顷良田,萧玠能让他们破破财出出血削弱一下他们实力也不错。

不过他也不想不通自己儿子堂堂齐王不愁吃穿用度,又有陶家的财力支持,还要这么田地来做什么,但他也没有派人去问萧玠,只是任由他折腾。

因此,他此刻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儿子没有在土地上种粮食,而是种什么来自西洋的奇花异草。

张初闻言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陛下圣明,所言极是,只是百姓愚昧,他们都说去年大宁先后经历了大规模蝗灾,交州又有两次叛乱,淮河又决口淹没了大片良田,造成去年的粮食锐减,连朝廷都下旨禁止百姓再用粮食酿酒,可齐王殿下自己却不在自己的几十万亩良田上种小麦,而是全部种了奇花异草这等无用之物,实在有些……有些……因此百姓才会对齐王殿下有些……有些怨言。”

萧稷眉头皱得更深了,感觉脑袋微微有些发疼。

他并不是一个不关心百姓疾苦的皇帝,相反,他身为天子,深知天下百姓当以农为本,因此他对农耕之事一向很是关心。

今年开春以来,整个北方都是雨水稀少,司农寺那边已经给他上过奏折,推测今年粮食可能还要进一步减产,已经令他大感头痛了。

如今他的儿子萧玠从关中和河洛世家大族手中夺取了几千顷良田,不多种一份粮是一份粮,偏偏要拿去种什么来自西洋的奇花异草,那玩意儿能用来当饭吃吗?也难怪百姓会对此议论纷纷,只怕张初说的心有怨言还是客气了,说不定百姓对此早就是怨声载道了。

萧稷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有时候他做事会让自己觉得很放心,觉得将来江山传到他手里必然可以大治,但有时候他又喜欢去做一些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事,让自己始终不敢放心将江山交给他。

但萧稷还是相信自己儿子不是一个荒唐的人,他搞这一出说不定是另有原因。

连奕跟随萧稷多年,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不由笑着提议道:“陛下,不如现在召齐王殿下进宫,当面问个清楚吧。”

萧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良久,他还是摇了摇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沉声道:“不必了,所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张初,你去安排一下,朕要微服出宫一趟,亲眼看一看齐王到底是在种什么奇花异草。”

张初一时目瞪口呆,本能就要劝谏皇上收回成命,可是一抬头就看到萧稷有些严厉的目光,吓得不敢再多嘴,只得苦着脸领旨。

连奕也没有劝阻的意思,只是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