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烟儿反问太史峥道:“夫君可知齐王殿下为何如此待你?”
太史峥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岂会不知,不瞒娘子说,齐王殿下曾经派人不远万里到蜀中找到了我与姚兄,希望我与姚兄可以为他效力,姚兄见齐王殿下如此心诚欣然应允,可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想受人束缚,次日便不辞而别。”
说到此处,太史峥有些哭笑不得:“我本以为齐王殿下得姚兄相助,已然知足,也不会再挂念于我,可谁曾想他如此执着,为了招揽我,居然如此煞费苦心,倒是教我一时感慨万千。”
“既是齐王殿下为了招揽夫君如此费尽心思,那夫君现在可改变主意,愿为齐王殿下效力?”烟儿看着太史峥,继续追问道。
太史峥也看着烟儿,迟疑道:“是齐王殿下要娘子劝说于我吗?”
烟儿摇摇头,目光中分明流露出感激之色:“齐王殿下只说已为我父亲沉冤昭雪,还说会让我得偿所愿嫁……嫁与你为妻,却不曾对我提出半点要求。”
太史峥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苦涩一笑:“如此说来,殿下于我们二人,皆有天大的恩情了。”
烟儿点点头,沉声道:“夫君,奴家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大丈夫在世,当恩仇必报的道理,既然齐王殿下对我们有如此大恩,他又对夫君如此器重,夫君何不追随齐王殿下,以报其大恩。”
太史峥目光也不再迟疑,笑着点点头,郑重道:“娘子所言极是,我太史峥绝非忘恩负义之徒,既然齐王殿下有大恩于你我,我自当竭忠尽智,誓死相随。”
烟儿心中慰然,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道:“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太史峥点点头,随即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良宵苦短,春色无边……
……(以下内容不宜展示,省略十万字)
卧房内一片漆黑,萧玠和苏瑶二人也是相拥而眠。
苏瑶依偎在萧玠怀中,似乎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萧玠是何等耳力,不由轻轻抚摸了一下苏瑶的发丝,柔声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叹什么气?”
苏瑶却白了萧玠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怪你,今天大中午你的亲兵突然跑来府中,又是挂红灯笼,又是贴喜字,问他们却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你吩咐他们去做的,我们都还以为是齐王殿下又要纳哪家的姑娘进门呢?”
萧玠顿时哑然失笑,想不到闹了半天原来是闹了个乌龙,苏瑶吃醋了。
“怎么会呢?若是我要纳妾,必然是第一个告诉你这个王妃呀。”萧玠的语气分明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看萧玠如此模样,苏瑶不由气结,但还是有些好奇问道:“那位太史先生到底有何等经天纬地的惊世大才,居然让你堂堂一个齐王如此煞费苦心去招揽他。”
萧玠没有对苏瑶隐瞒心中的想法,沉声道:“其实我如此费尽心机招揽太史峥,不只是因为想要他助我一臂之力,更不想他去投奔其他人,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苏瑶恍然大悟,瞬间也理解了夫君的想法,如今那么多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若太史峥真有大才,若是投了其他人,确实对他夺嫡十分不利。
苏瑶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一时也是感慨万千,明明大家都是手足至亲,却为了一个皇位互相算计,争得头破血流。
她甚至想到,若是将来萧玠真的夺嫡成功,登基为帝,将来恪儿也会不会为了争夺皇位跟其他兄弟争得你死我活,甚至同室操戈……
也不知道,生在皇家,到底是恪儿的幸运还是不幸。
萧玠不知道自己妻子心中的感慨,他在想的是太史峥的事。
原书中,萧璜和太史峥也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萧璜也主动邀请太史峥为自己效力,但太史峥向往自由,不愿受人束缚,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可随曾想晋王萧珝主动送上助攻,不知怎么的谗上了烟儿的身子,非要强行收入府中,烟儿为了保住清白自尽身亡,太史峥为了给烟儿报仇,主动投奔萧璜,最终亲手了结萧珝性命。
萧玠庆幸有烟儿这个羁绊在,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服太史峥这匹放浪不羁的千里马。
正如他对苏瑶所说,他不担心太史峥不助他,他只是不想太史峥投入萧璜或是其他对手麾下,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过现在太史峥的事是解决了,但萧玠却还有另外一件心事。
父皇前几日召见他,说是叶秋如此有勇有谋,给他做家将实在是屈才了,他打算重用叶秋。
现在朝廷打算将金吾卫拆分为左右金吾卫,原来的执金吾高扬改任左金吾卫将军,而叶秋担任右金吾卫将军。
他倒不是舍不得叶秋,毕竟叶秋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不管父皇如何重用他,在他心里还是永远将自己这个殿下放在第一位的。
况且,给自己的家将掌管一半京城禁军,这也是父皇对自己这个儿子的一种信任,增加了自己夺嫡的筹码。
而且萧玠心如明镜,知道这是父皇要对王家动手的前奏了。
如今萧璜在凉州分王澄之军,叶秋在洛阳分高扬之军,一旦削弱了王家的兵权,下一步就是要彻底将整个琅琊王氏连根拔起了。
萧玠倒不是惋惜王家的灭亡,他只是在想如何拉执金吾高扬一把。
高扬虽是王家之婿,但是却因为妻子王妍的飞扬跋扈和目中无人,对于王家也是有着深深的不满。
对于这么一个潜在的队友,萧玠实在是不希望他随王家一起陪葬。
萧玠倒是想学原来的萧璜那般,暗中拉拢高扬,利用他对妻子王妍和王家的不满,让他在关键时刻杀妻反水。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王妍居然怀上了高扬的骨肉,以高扬的为人,他再对自己的妻子不满,也绝不会伤害自己的骨肉的。
萧玠越想越觉得棘手,加上白天忙了一天身体有些疲惫,只觉得脑袋中仿佛装满了浆糊,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但他怀中的苏瑶,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一个问题:
“夫君,你能不能告诉我,后院中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萧玠虎躯一震,瞬间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