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秋生一击毙命,可是声音还是惊动了院子里其他的刺客。
在他离去的瞬间,后面数十道黑影便风一般追上来。
即使背着白酒儿,秋生的速度也很快。有黑衣刺客飞跃上墙,一边飞奔追袭,一边露出了手腕上的袖弩
暗针飞刺而来,秋生身子一晃,险险避开。飞针划空的尖锐声音在白酒儿耳边响起。
她心跳如鼓。
以前跟白水儿和庄君谷对上,也没有这般惊险恐怖。
白水儿有女主光环,还有天道庇佑,她可啥都没有……死了就就真死了。
她手中一动,出现了一排毒针。
回头想要刺去。
虽然她没有功夫,可是因为会用毒,毒针的技术好歹在穿越到这里之后花了很大精力练过。
只为惊险时刻多一项保命的技能。
即使远远比不上他们的身手,但胜在够毒。只要他们的皮肤碰到,必死无疑。
可是刚动,秋生的声音就从前头传来。
“别动手。”
白酒儿心中慌乱,“可是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秋生背着白酒儿一路飞奔,时间一长的确有些乏力。
即使此刻,他也不要白酒儿动手。
“你一旦用针,就暴露了会用毒。”他快速说完,脚下用力一点,就飞上了旁边低矮的屋顶,几个跃升便稳稳落在了房顶上,身子虚晃如夜里的幽灵。
闻言,白酒儿只得收起了毒针。
后头的人太多了,她的确担心秋生和自己被追上,因此想要用毒针逼得他们落后。
可一旦用毒,就会暴露自己会用毒。毒与医相辅相成,会此术的是回春婆婆,可不是白酒儿。
京城可不比金陵城,处处危机四伏,她随意动手很可能暴露自己是回春婆婆。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白酒儿紧紧抱着秋生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间,脑中飞快分析着发生的事情。
一瞬间无数的可能涌入脑中。
可是……自己不用毒他们就不知道了?
白酒儿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过了一遍,脑子里想到了谢家和谢长令……
他们是知道自己会医术的。
万一谢家和谢长令的势力也掺杂其中呢?
但这怀疑很快被白酒儿否决。
若是谢家和谢长令的势力掺杂其中,不可能等到京城才对自己动手。
谢长令在白家呆了那么久,他想动手轻而易举,机会更是多不胜数。
秋生一边飞奔在屋顶,一边躲避着后头射来的暗箭。
也越来越乏力,眼见着后头的人就要追上。
忽而手臂一阵剧痛,白酒儿倒吸一口冷气。她低头,手臂被一根箭刺中,深入骨髓!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回头,手里一排针向后刺过去。
后头的黑衣刺客身形一晃。
一排几十个针,一针没刺中。
别说刺中,就连碰都没有碰到。
白酒儿手臂痛得龇牙咧嘴,心中骂娘。
她还是练过针的,在他们面前依旧啥也不是。
听到白酒儿龇牙咧嘴的声音,秋生飞快侧头看了一眼,便见到她手臂上深深刺了一箭。
他脸色一变,只是须臾思考,身子便立马转了方向。
白酒儿回过神来,秋生已经到了一个高大奢华的街坊旁,身子一跳,就跃进了街道里。
后头的黑衣人见追袭的人进了这街道,脚步停下,看向为首的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也是犹疑起来,但不过一瞬,他就下令,“追!”
话音落下,一群人也消失在了那街道中。
这是城西北,皇宫一侧顶级权贵们所在的区域。
各家都有伸手高强的护院。
秋生转进之后,发现后头的人跟了上来。
目光扫过许多高门大户的宅子,身子一跃,“等我来接你。”说完,闪身就将白酒儿丢进了一个宅子里。
他背着白酒儿,两人身影合在一起,从后头看起来就是一个身影在飞奔。
再加上他将白酒儿丢下时是隐蔽的,那些黑衣人并未察觉,于是脚步不停只朝着前方极快的身影追去。
白酒儿屁股摔倒,痛得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等她摸着屁股龇着牙巴坐起来,秋生早已不见了身影。
那些黑衣人也被他尽数引开。
正当她舒了一口气时,脖子上瞬间多了无数的长剑。
下一刻,周身亮起,无数灯笼举着照过来。
“你是谁!”为首的护院怒目斥喝!
白酒儿捂着流血的胳膊,看了眼陌生至极的院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张嘴想要编个理由“解释”。
但话还没说出口,脑门儿上就被剑柄重重一击,晕了过去。
“既然不说就绑了。”为首的护院说完,收起了剑柄。
“去禀告大人,家中有外人闯入。”
靖远侯府,前院书房——
靖远侯秦楚正在和另一位褐袍大人谈论着西北军饷的事。
“西北那边的军饷一直没有走国库,是陛下自己挪的私库。往年一直都如约拨款,今年已经开春了,迟迟不拨,莫不是陛下的私库里没钱了?”
褐袍老大人摇头,“不应该。若是陛下私库没钱,肯定会通知户部筹备。”
“可是户部那边拨了漠北那边的军饷粮草,还有今年河南道十三洲的难民救济款。库中怕是也没什么多余的给西北那边再拨了。”靖远侯秦楚皱眉说道。
“不是私库没钱了,我猜是陛下的私库出了事。”褐袍老大人说道,而后抬头,矍铄的目光看向秦楚,“你传信去西北,告诉林迟邕,那边先按住不动,辽”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守卫的声音。
“侯爷,家里有外人闯入!”
秦楚与褐袍老大人目光同时一凛,两人对视一眼,满是警惕。
须臾,秦楚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谁?”
“不知道,一个女子。”守卫回道,“身上中了箭。”
褐袍老大人此时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
秦楚也站起了身,对着褐袍老大人抱手弯身,“老大人慢走。”
语毕,褐袍老大人并未出去,而是转到书房最后头,走进了一个暗道中。
很快消失不见。
待到人不见了,秦楚这才抬了抬手,里头守着的心腹将门书房的门打开。
“人呢?”秦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