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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稚翻着白眼,真讨厌。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惯会一副自己打了她的委屈样。

“姑爷,你可要好好的,我这就送你去医馆。”阿稚故意将“姑爷”喊得贼大声,“姑爷姑爷,你听得到吗?”

一声声姑爷似乎刺在白水儿的心上,她咬着唇泫然欲泣。

庄君谷本来被打到死不活,连呼吸都沉重的,头都很难抬起来,两只腿更是剧痛不已。

他的身子此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都能摇摆,毫无生机。他感觉自己意识都要模糊了。

只有身上的剧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点点知觉。

此时阿稚在他耳边不停的“姑爷姑爷”让他皱起了眉。吵得他头疼,更难受了。

“姑爷姑爷,你听得到吗?姑爷姑爷,是送你去医馆还是请大夫呀?姑爷姑爷”

庄君谷被吵得烦不胜烦,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哎呀,姑爷说请大夫。”阿稚开心地说道,直接忽视了白水儿哀怨又心疼的眼神,对着马车道,“小姐,咱姑爷说回白府请大夫,可以吗?”

别说庄君谷,车上的白酒儿都被吵得有点烦,她敷衍地“嗯”了一声,然后想到了什么,撩起车窗帘子,对着一个打手道,“你赶紧先回去,给团咳咳,把给庄君谷弟弟看诊的大夫留下,要是大夫已经离开,你赶紧去东街再请个大夫回去。”

打手应声离去。

白酒儿坐回车里,就感觉到车里有点低气压。

她摸了摸膀子,然后看向旁边的谭沉嘉。他脸上很少有表情,此时也面无表情。

【怎么了?】白酒儿写道,【哪里不舒服吗?】

他也是个中毒至深的病患,白酒儿不由得多关心一些。

谭沉嘉摇了下头,撇开了目光,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白酒儿也不再追问,闭着眼开始养神。

谭沉嘉淡淡看了眼闭着眼的白酒儿,她此时安安静静,闭着眼挡住了眼里的狡黠和灵动,看起来恬静温柔。

张扬明媚不顾世俗,博学多礼腹有奇才,至纯至善医术高明,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活泼灵动还是沉静多疑?

谭沉嘉看着她,明明近在眼前,却又怎么也看不清。

她明明不是一个深沉又沉默寡言或是经历许多故事的人,恰恰相反,她是一个活泼不藏于心明媚阳光的少女,且他查过,她没有任何故事。

这一生至此的平顺,都快赶上他这个皇子了。

那为何她却总让人难以看清呢?

这样的存在,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纯白才是。

谭沉嘉审视着闭着眼小憩的白酒儿。

有未婚夫,还到处勾搭青年书生,更是不可理解。

若是本性放荡,就不会只是对穷书生下手。她说过,是为了带她跨越阶级。

想来是个势力又精明,且善于伪装的女子呢。

谭沉嘉也闭上了眼睛,不想多看。

很快,马车到了白家,停了下来。

白酒儿睁开眼,对车夫阿知道了谢,准备跳下马车。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住。她低头,从腰间荷包里掏出许多瓶子,然后从里头拿出绿色的那个,递到谭沉嘉面前。

此时谭沉嘉还闭着眼,脸色淡淡,并没有理会白酒儿。

白酒儿推醒了他,谭沉嘉睁开眼,看着白酒儿目光无波。

白酒儿根本不在乎他的表情,她拉过谭沉嘉的手,将绿色小瓶子塞到他的掌心里,然后蘸水写道:【这里头药丸,你每日吃一粒,能让你身体好受些。】

【等回头有时间,我好好帮你看看身体,给你开药调理。】

写完,不等谭沉嘉回话,就撩开帘子出去跳下了马车。

谭沉嘉看着掌心里的绿瓶子,良久,最后目光落在茶案上的水渍上,若有所思。

马车缓缓动起来,“快,叫大夫来看他。”外面白酒儿的声音响起,带着焦急。

谭沉嘉将绿瓶子丢到了地上,然后继续闭上了眼睛。

天色已经很晚,白宅的下人们挑起了灯笼挂上,白酒儿带着人匆匆进去,招呼着将重伤的庄君谷安顿到了客房。

早已等候的大夫进来,看到庄君谷的样子脸色就不好了。

把了脉,更是摇头叹道,“这位公子重伤难治,怕是凶多吉少。”

白酒儿蹙着眉,没接话,白水儿先哭出了声:“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

大夫捋着胡子,“不是我不救,姑娘,是我救不了啊。”

“这伤重成这样,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啊!”

白水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开始祈求,“多少钱都可以,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只要让他活着就行,求你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丈夫。

庄君谷意识已经迷糊了,只听到屋子里的哭声。想要睁开眼却乏力地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白酒儿站在一旁,眉头皱得老高。

看着庄君谷的惨样,她内心纠结不已。不救的话,庄君谷会死吗?死了的话以后自己说不定就能逃离悲惨的命运了。

但也可能因为男主光环最后大难不死。大难不死……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说不定还会因为更悲惨让他更变态,以后自己更惨。

如果救的话,她有把握能让他活下来,可是庄君谷那两条腿,断到底了,她还真没把握能治好。

治不好,以后是个瘸子,瘸子的命运初始就是自己曾让他跪在雪地里三天开始的……说不定以后还会因为治不好瘸子迁怒与她,然后自己以后更惨。

且自己出手救的话,就会让庄君谷发现一直帮他的春婆婆就是大名鼎鼎的回春婆婆。

总结下来,就是庄君谷死的话对她百里无一害。庄君谷活下来的话,对她无利只有害。

一时间,白酒儿陷在了救还是不救的纠结中。

白水儿的哭声悲戚,白酒儿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庄君谷,可怜半生全是凄惨。

就在她思想疯狂斗争的时候,旁边紧挨着的客房传来了团哥儿稚嫩又哭声,“哥哥,哥哥……我哥哥呢?”

终究是医生的本真和善意在此刻占据了上风,她上前对老大夫道:“你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止血不让他死就行。”

然后拉起白水儿,“去西街杏林堂找回春婆婆,现在只有她能就你庄哥哥。”

白水儿哭得一噎,“可是听说回春婆婆很难请,她会”

“你别管,去请就行。”白酒儿听到白水儿说话就烦躁,“就说我请她,她曾欠我一个人情,会来的。”

“真的?”白水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酒儿。

白酒儿看着磨磨唧唧的白水儿,“随便你去不去,我要去睡觉了。”她装作懒散困倦又不在乎的样子,打着哈欠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中,庄君谷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彻底昏迷了过去。

白水儿也不敢耽搁,起身就匆匆忙忙往白宅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