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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知背对着白酒儿,思忖着还没回答,就听白酒儿“啧”了一声。

她想到这车夫好像会武功,可是又想到,秋生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都能轻易打掉他的剑,想来会武功也不咋地。

上去也是挨揍的命。

“算了,你还是赶紧驾车吧。”她说道,“麻烦你驾快点儿,我得回去搬救兵。”

满满看不上阿知身手的样子。

“快点快点!”阿稚不停催促的声音传来。

白酒儿自然是不知道车夫阿知和谭沉嘉的想法,她心思都在重伤昏迷的团哥儿身上。

她伸手替他把脉,眉头紧蹙。

“对一个孩子下手竟这么狠。”她沉沉地道,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几个拇指大的小瓶子,颜色各异。

从里头挑出了个红色的小瓶子,里头倒出了个药丸,喂进团哥儿嘴里。

谭沉嘉一直看着白酒儿,目光在她身上转到了瓶子里。

只见她喂完,又将瓶子放了回去。

别的姑娘荷包里都装的是香料,她的荷包里装着一堆奇奇怪怪的瓶子。

好在白宅离这边的街道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刚停下了,白酒儿便抱着团哥儿起身,对着车外头的阿稚大声道,“快,去叫我爹,把打手给我全叫出来!”

谭沉嘉起身,轻轻替白酒儿掀开车帘子。

白酒儿并不觉有什么不妥,对谭沉嘉点头用唇语说了谢谢,然后赶紧出去跳下了马车,回头对着谭沉嘉道,“我还有事,你先回谢府去。”

说完又想到谭沉嘉听不到,一脸烦躁对着阿知道,“你替我转达,让他先回去。”

语毕抱着团哥儿就快步离去。

白宅的守门老头钟叔脑袋伸出来,瞧见自家大小姐抱着个小孩子匆匆忙忙过来,赶紧出来接过白酒儿手里的小孩子。

“钟叔,找个大夫看看他,照顾好他。”白酒儿交代完,就匆匆跑进了家里。

过了没多久,她又匆匆跑了出来,后面是拿着棍子的阿稚,和一群拿着棍子的打手。

浩浩荡荡又大摇大摆。

谭沉嘉撩着帘子看着那一群恨不得横着走的人,以及在前头最嚣张的白酒儿。

沉默着。

她其实大可以找他帮忙。

白酒儿出来看到谭沉嘉的马车还在,不满道,“你怎么还在?赶紧带着他回谢府啊,天色不早了,他一个聋哑人在外头遇到麻烦怎么办?”

阿知扫了一眼白酒儿,偏过了头,根本不想理会她。

白酒儿见车夫一脸傲慢的样子,也懒得多管了。

带着一群打手离去。

谭沉嘉坐在马车里,轻轻敲了敲桌案,“跟上。”

阿知领命,拉过马头跟了上去。

白酒儿带着一群人赶到,就看到庄君谷被一群人打趴下,都不知道气儿还有没有。

一身是血,看样子到死不活,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两只腿已经被打断,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白酒儿看一眼也不忍直视。

但她来不是为了给庄君谷和白水儿打抱不平,而是为了团哥儿。

白水儿更是直接被黄晖扛到了马上,哭得泣不成声,黄晖一边揩油一边翻身上马,“走!”他高兴地呼道。

就像一个大胜的将军,带着自己的战利品一脸骄傲。

“顺便把他拖去喂狗。”黄晖说道,指了指地上死狗一般的庄君谷。

庄君谷被拖起来,两只腿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上。

这腿……

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就算庄君谷和白水儿跟她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她也看不下去了。

见此情形是怒火中烧。

白酒儿上前,怒道,“放开他们!”

黄晖听到白酒儿的声音,看向她,油腻而恶心地打量着她,“哟,这还给爷送上来一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白酒儿气得冷哼一声,一扬手,“给我打!”

一瞬间,她身后的一群打手们汹涌而上,直接围着黄晖和他身边的人冲了过去。

白酒儿走的时候特意看了对方的人数,此时带来的是对方的三倍之多。

这三倍人还是她爹特意花大价钱养得打手,个个身体强壮且身手敏捷,腿脚功夫都是顶顶好。

黄晖似乎没有想到竟有人在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他。愣神的时刻就已经一棒子敲到了脑门儿上,“嗷呜”一声哀嚎就从马上打了下来。

他身边的打手们也没想到这金陵城竟然还有比他们公子更嚣张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棒子跟雨点一样就落了下来。

有待到的随从手刚放到腰间的刀鞘上,还没拔剑手就被猛地一棒子打断了骨头。

马上的白水儿惊讶地看着白酒儿。拖着庄君谷的两个打手也被暴揍,阿稚带着人去将他扛起来,

阿稚看着他的死样龇牙咧嘴。看起来就好痛。

马上一直看戏的黄琦柔和另一个男子为了不受波及拉着马往后退去,目光带着怒意看向白酒儿。

“你可知我们是谁?”黄琦柔怒问。

“知道啊,河南道金陵城知州,黄东林之女,黄琦柔。”白酒儿握着棍子打在手心,慢悠悠地指着被打嗷呜直叫的黄晖,“他是你哥嫡亲哥哥,也是黄东林唯一的儿子,出了名的混不吝恶霸黄晖,我知道的。”

刚在家里的时候,她就问了她爹白达。白达将黄家的关系给她说得明明白白,甚至还跟她说了黄家背后的势力。

她爹说:区区一个黄东林,他儿子你想教训就教训,但凡闹大了,爹会给你做主撑腰。

她爹还说:放心打去吧。

有他这一句话,白酒儿就知道自己可以放开了手教训面前这几个草菅人命的崽种。

黄琦柔听到白酒儿的话,眼睛一眯,带着威胁:“我刚才让人查了,你妹妹和你不过是商户之家,竟敢在我们面前如此造次?”

她说话间,一个打手的棍子砸到她马匹上,马匹立时跟被刺激,嘶鸣一声刨着前提就要发疯。

眼看着马匹就要发疯,发疯的马匹定然会冲到人群造成伤亡,白酒儿手一翻露出一根带毒的针,冲上去就狠狠扎进马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