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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这块。”楚遥指了指毛料里最小的那块,她下定决心要输掉这局,肯定要少花点冤枉钱。

老板问道:“你的毛料要贴标吗,贴标就是参赛了。”

“不了。”楚遥摇头道。

崔泽豪做了个请的手势,“刚才我是先解,这轮女士优先。”

老板将他俩的毛料各称了一下,又拿出计算器,敲了几下。

虽然都是全赌的料子,但崔泽豪那块是松花蟒带,价格要贵一些,一公斤两万,二十三公斤就是四十六万,而楚遥这块还不足两公斤,又没什么特征,一口价五千块。

“那就麻烦老板帮我解石了。”楚遥颔首说道。

“没问题。”

老板戴好眼镜,将毛料放在了砂轮机上,在离石心三分之一处斜着切了一刀,并未看到出绿的迹象。

崔泽豪比楚遥还要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板手中的毛料。

随着外层被一片片剥落,里面也露出一小片暗沉的绿色,但无论是质地还是透明度,都差得不能再差,只能称为一块废料。

崔泽豪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自信地将毛料放在了切石机上。

他那块原石里肯定是有翡翠的,这局他赢定了。

靳啸行有些担忧地看向楚遥,又用胳膊戳了一下季三叔,悄声问道:“哎,遥遥不会哭吧?要不我劝劝她,一块石头而已,回去再给她买几块大的玩。”

“你放心好了,若不是遥遥放水,崔泽豪一局都不会赢。”季三叔笑道。

趁着崔泽豪解石时,楚遥走到靳啸行身边,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大小说道:“靳叔叔,你帮我看着那块料子,要是今天有人选中它,请帮我买下来。”

要是今天无人与那块料子有缘,她就明天亲自来买。

靳啸行看着她递来的黑卡,不满地说道:“不过是千百万的东西,还和我明算账呢?遥遥,我可是把你当亲侄女,就当是叔叔送你的见面礼了!”

“遥遥,别和他客气。三叔我这么多年帮这小子赚的钱,早都比那块石头多咯。”季三叔也附和道。

他们正说着,展位的老板突然喜不自胜地喊道:“切涨了!切涨了!恭喜崔先生,这可是阳绿糯冰种啊!”

这还是今天他展位上的第一个赌涨了的,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来赌石的人大多都很迷信,哪个展位切涨了,他们便会觉得展位也沾了喜气,就更愿意光顾这个展位。

老板拿来了准备好的鞭炮,让崔泽豪亲手点燃。

这是赌石市场不成文的规矩,只有每天第一次赌涨,或是切出了千万级别的翡翠时,才会放炮庆贺,周围的人一听这道热闹的响声,都围了过来。

解好的翡翠被放置在展桌的红布上,呈椭球型,是如初春新叶般的黄绿色,两侧的透明度稍微逊色一些,但越往中间,越是清亮如冰。

虽然中间的品质达不到楚遥第一次解出那块“高冰”,却也是翠色鲜阳、色正不邪的阳绿冰种,至少能取出四五个手镯,而两边的糯冰种起码也值三百多万。

围在前排的人群已经开始争先恐后的竞价,阳绿的首饰在国内一直是供不应求,它给人一种轻快明亮的感觉,深受年轻人的喜爱。

“我出八百万!”

“八百五十万!”

“八百八十八万,这个数吉利,崔先生,您看……”

“一千万!”

不过几分钟,这块翡翠的身价就已超过了八位数,崔泽豪眼神里满是挑衅,楚遥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他感觉自己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最终,崔泽豪以一千三百万的高价,将翡翠卖给了一位玉器厂的厂长。

而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目睹了两场赌石比赛的众人们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全赌还能赌涨的概率可不比中彩票高,难道崔泽豪还真修炼出天眼来了?

第三轮,便是决一胜负的关键局了。

这轮由楚遥决定展位,楚遥直接将天眼的视野开至最远,整个赌石大赛的现场都映入眼帘,每一块原石中的翡翠也全部清晰地呈现出来。

楚遥轻叹一口气,在见过刚才那块上百斤、能被她的灵气提纯为帝王绿的原石后,其他的翡翠都全部都变得平平无奇。

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竟在某个展位上看到一抹梦幻的紫罗兰色!

赌石界常说“十春九木”,春是对紫翡的称呼,木就是指种水差、质地粗,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大部分紫翡的种水都不好,种好则色淡,色浓则种粗。

而楚遥所看到的紫翡却是难得的种好且色浓,它属于紫罗兰翡翠中最为稀少、最为浓艳纯正的皇家紫,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还带有浅淡的莹润光芒,正是翡翠中顶级的玻璃种!

“红翡绿翠紫为贵”、“紫气东来”,紫色向来在国内是尊贵的象征,这块翡翠紫若烟霞,雍容华贵,美得动人心魄。

楚遥眨了眨眼,计上心来,笑着说道:“崔先生,刚才见识到了你赌涨的本事,确实是令我赞叹不已。只是,赌涨却不一定能证明你有天眼,或许只是你运气好罢了。”

“哈?”崔泽豪不服气地问道,“我当然是用天眼看到了原石的内部,才能赌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耍赖吧?”

“非也,非也。”楚遥轻笑着,“既然崔先生拥有天眼,那么不仅可以‘赌涨’,也可以‘赌跌’咯?”

“我又不是脑子坏了,赌的什么跌啊?”崔泽豪莫名其妙地问道。

“崔先生,咱们第三局不如换个玩法。我不参与毛料的挑选,你从中挑一块价值最高的,作为你的赌注,再挑一块你觉得一定会赌跌的,作为我的赌注,怎么样?”楚遥问道。

“啧,你说的这个方法……”崔泽豪陷入了沉思,他怎么觉得楚遥是故意给他设套呢?

但乍一听,她根本不参与毛料的挑选,又能怎么作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