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命案
“听说明日卫国公府设宴，邀请了你。”
“或许，请帖一般都送去爷爷那里，我还不知情。”这是楚昀。声音冷淡，好似对这件事并不上心。
另一个人接着说：“你应该清楚卫国公打的什么主意吧？虽然晚宴那次你已经表明了态度，但还是有许多人不死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着急。”
接着声音消失，大约是进了包厢。
福福捂着小嘴小声道：“是姐夫。”
冯凌雪点点头：“你姐夫大概在忙，不打扰他。”
冯凌雪对他们提到的卫国公、设宴等话题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朝堂上的事。然而傍晚楚昀回府，却问她要不要随她一起赴宴。
“你们同僚之间的事，我掺和进去不好吧？”
楚昀抱着冯凌雪的腰肢，有些厌倦道：“不过是寻常宴席罢了，你若陪我去我还能少好些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冯凌雪心中一动，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难不成那卫国公还打算与你做媒不成？”
楚昀坐直身体，表情更加委屈：“谁说不是呢？那卫国公简直讨厌，都知道我有娘子了还想将他女儿嫁给我。”
听到这话，冯凌雪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
她下意识捏了捏楚昀的肩膀：“他知道你有娘子了？为什么会知道？”难道是上门拜访被人看了去？
说起这个，楚昀又来劲了，拉着冯凌雪坐到自己身边：“先前我不是写信与你说，爷爷在晚宴上与一个大臣针锋相对嘛？就是那一次，我当着文武百官承认自己已经成亲了。”
说着，楚昀故作情绪低落的模样，可怜巴巴到：“我本以为只要他们知道我已经成亲，就不会有人肖想世子妃之位了，可我没想到，即便是侧妃，哪怕是妾室他们也想分一杯羹。”
听到这里，冯凌雪也明白了楚昀的烦躁。当即安慰道：“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你实在出色。”
楚昀瘪瘪嘴：“才不是。在那些人眼中，优秀并没有什么用，家世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有爷爷这一层因素在，即便我再优秀也不会有人多看我一眼。他们与你不一样。”
说到最后还要趁机表白。
冯凌雪牵着他的手，轻声道：“那就是他们没有慧眼。”
“所以你要陪我出席吗？”
但冯凌雪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才到京城不久，过几天又要离开，如此出席晚宴只怕会留下不少话柄，还是算了。”
这话其实倒也不错，毕竟两人在京城并未举行婚礼，在那些达官贵人眼中就跟无媒苟合没什么两样，传出去也不好听。
楚昀也不想连累冯凌雪名声，便没有强求。
···
次日傍晚，楚昀让人穿了口信，说是晚上不回家吃饭，又说饭后便回家。
冯凌雪知晓他是去卫国公府赴宴，担心他要饮酒，遂安排厨房备下解酒汤。
而另一边，楚昀和林尚远两人一同来到卫国公府，到的时候已经算晚了，认识他们的人纷纷叫嚣着要灌他酒。
“看来这卫国公是铁了心要将女儿嫁出去啊，今日来的可都是京城有名有姓的人物。”
楚昀看了一圈，嘲讽道：“什么人都请，传闻卫国公素来疼爱女儿，如今看来这话有待斟酌了。”
林尚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几个年轻男子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都挂着笑容。
那几个人他认得，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烂泥扶不上墙，若不是靠着家族荫蔽，只怕早已不知被人报复过多少次了。
林尚远没接话，反而问他：“我没料到你竟然还是答应来了。”
楚昀挑眉，漫不经心道：“你都来了，我为什么不来？蹭吃蹭喝可是我的专长。”
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林尚远笑了笑：“那你确实该来。”
没一会儿，晚宴开始。
卫国公作为主人家，先是说了一堆陈词滥调，又说了几句吹捧的话，提了一杯后便传了舞乐。
在一片莺歌燕舞之间，楚昀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想着下次要找爷爷要一壶酒，拿去给阿雪尝尝。
突然，一声尖叫从偏厅传来，打断了正厅热火朝天的气氛。
宾客们皆茫然失措，卫国公首先站起身追了过去。
楚昀和林尚远皱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怕今日这顿饭是蹭不下去了。”楚昀摇摇头，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道。
等他们俩跟过去，偏厅已经挤满了人，纷纷低语中传出凄厉的哭喊声，就好似生怕谁不知道出事了那般声嘶力竭。
在浓重的酒味之中，楚昀敏锐地闻到一丝血腥味。
“婉儿，我的婉儿……是谁，是谁害的你！”卫国公的声音充满悲痛和气愤，“我的婉儿……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爹啊……”
透过重重人影，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这是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站在楚昀身边，
“楚大人发现什么没有？”
来人是与他同朝为官的大理寺少卿，之前在审理康王一案中，两人颇有交情。
楚昀怒了努嘴：“李大人也看见了，我这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被唤作李大人的人看过去，只能看见晃动的人头，于是低声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与他和林尚远说了一遍。
“卫国公的儿女死了，胸部中刀，没有挣扎痕迹。”
楚昀听后露出了然的神色，听卫国公那动静，想来也是发生了不小的事。
就在这时，一行人匆忙赶来，而后又是一阵哭喊声。
“没有挣扎，自杀和熟人作案的概率很高。”
李大人点点头：“但这事儿不归我管，我也不想擅自插手。”
楚昀和林尚远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对这件事表现出关注。
倒不是他们冷血，而是这种大户人家的事，但凡沾上了就要惹得一身腥，倒不如让他们找顺天府去。
而且就这么巧，今日卫国公要为女儿相看夫婿，他女儿就身亡了……要说这其中没有隐情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