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暴行
卢守仁离开后,冯凌雪才想起柴房还关着两个贼人。
冯凌雪唤来梅广问话。
“那两人可有交代什么?”
“回大小姐,并无。”
“那就继续关他们一天。”冯凌雪说完,又想到一个折腾人的法子,“拿一个馒头和一碗水给他们,谁要是能说出背后主谋,就给谁吃。”
饿了两天了,她就不信那两人当真一点都不动心。
没一会梅广回来回话,说两个人依旧不说。
“没事,明天端半碗肉再去问。”
冯凌雪微微一笑,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想逞英雄讲义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什么角色。
其实答案不答案冯凌雪也不关心,除了王鸿才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她只是想折磨那两人而已。谁让他们接了不该接的生意,惹了不该惹的人?
做错事付出代价,是应该的。
“对了,王家那事查得如何了?”
梅广回话:“已经查到一些了,不过有好些个说法,真真假假也分不清,还需要再核实。”
重生回来没多久,冯凌雪就吩咐梅广去查王鸿才的底,尤其是关于他父母的。
上辈子王鸿才癫狂发疯之时,不止一次让她去祠堂向他父母亲的牌位下跪认错。
那时她以为王鸿才的这种行为只是单纯的惩罚,所谓认错也只是王鸿才觉得她有错……后来细想起来,冯凌雪才惊觉他的父母或许才是一切的重点,他口中的认错,也不是她以为的过错。
冯凌雪闭目养神,眼睛舒爽了才睁眼继续说道:“旁的先放一放,着重寻他父母的坟墓所在。”
“寻到后,给我把它挖了。”
“???”梅广好似没听清,一脸迷茫地看着冯凌雪。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梅广赶紧低下头:“不用。”
冯凌雪这才满意:“这件事要快,半个月内我要听到成功的消息。”
王鸿才你不是拿我弟弟妹妹开刀吗?那你的父母就算是死了,也别想好过!
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切记,做干净些,别留下马脚。”冯凌雪想了想,“最好伪造成盗墓或是野兽所致,我不想他太快把矛头指向梅家。”
“是。”
···
次日一早,冯凌雪又一次带着新请的大夫前去看望冯贤。
今日冯贤看上去神色更加萎靡,也不知秦素兰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儿,冯凌雪乐见其成。
这本来也是她将秦素兰传唤来侍疾的目的。
大夫看过之后,依旧是断定他这双腿再也好不起来了。
冯贤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仿若有一把火,烧得他整个人焦躁不已。
冯凌雪将他手上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内心愉悦,嘴上却说着安慰的话。
“爹爹,我请木匠为您打造了一把轮椅,下午就能送来,往后您也可以出门走动了。”
她伸手将冯贤的手盖进被子里:“成天闷在屋子里,对您身体也不好。”
冯贤眼珠子转动,竟然显出了几分期待。
自从受伤后,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浑身酸痛难耐不说,每天只能看着床顶,实在是无聊。
“这些日子外头天气好,您也该出去看看了。”
出去看看别人是怎么站立行走的,你才会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更深的绝望。
刚过午时,木匠果然将轮椅送来了。
冯凌雪亲自给冯贤送过去。
从澹州回来后就一直垮着脸的冯贤,竟然破天荒露出了笑意,在梅安的帮助下很快坐到轮椅上。
“快快,出门!”冯贤兴奋不已,催促着梅安。
梅安还是那沉默不语的模样,在冯贤的指挥下推着轮椅往外走。
久违阳光让冯贤心情放松起来,就连冯凌雪跟在他身边,也没让他不快。
然而这样松快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不断从身边经过的丫鬟小厮们,逐渐让冯贤精神紧绷。
他总觉得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打量和同情,这让他内心煎熬的同时更加气恼。
“回去。”冯贤突然伸手抓住轮子,声音干哑。
“爹?怎么了?”冯凌雪假装关切,“花园的花开的正好,您还没有去看呢。”
“您多日没见过柳姨娘了把,去看看姨娘也是好的,怀了孕的人就爱胡思乱想,爹爹也该去关心关系她。”
冯贤双眉紧皱,把着轮子不放,手背上青筋暴起,
冯凌雪没辙,正打算放弃,就见两丫鬟一人抱着一大捧花轻声说笑着走来。
或许是没有料到府上会出现坐着轮椅的人,两人都下意识看了眼。
就是这一眼,直接让冯贤爆发了。
“过来!”
突然暴起的声音吓得路过的两个小丫鬟一哆嗦,手中的花也随之散落一地。
两人愣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冯贤等人。
“见、见过老、老爷……见过大小姐……”
冯贤阴沉着脸,声音阴郁:“给我滚过来!”
那两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面对盛怒的冯贤又不敢逃走,只好满面惊恐跪下讨饶。
冯贤被一声声求饶扰得不厌其烦,心中那一把火终于是烧了起来。
他滚动轮椅,上前捏住一个丫鬟的下颌,一巴掌狠狠打了下去。
“贱货,凭你也敢看不起我?!”
那丫鬟眼泪簌簌落下,整个人抖成筛糠,嘴角渗出血丝,却一动也不敢动。
“老爷饶命……”她颤抖着说,“奴婢没有……没有……”
“没有?”冯贤凑近死死盯着她的双眼,满意地看见她惊恐的眸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那让他觉得自己正主宰着她的一切!
冯贤的手慢慢上移,来到丫鬟的眉眼处:“没有……那你这双眼睛到处看,啊?!”
随着话音落地,他蓦的狠狠用力按下去,丫鬟尖叫着挣扎爬开,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
冯凌雪也被这突如其来暴行吓到,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还不快将老爷带走?”
梅安这才上前将仍然试图往前够的身子控制住,连带着轮椅一起推走。
“请大夫!算了,梅广,你赶紧带她去医馆!”
这两人冯凌雪都有印象,是在前厅负责洒扫的丫鬟,平日里做事勤快麻利,还细心,这两捧花估计就是要拿去装点前厅的。
没想到只是路过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她本意是想让冯贤前往玉簪院,让他和柳儿之间发生些矛盾,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请大夫来为老爷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