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汉和伊支利对阿尔都这话,是真的深以为然。
林燕儿的可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想想那时与林燕儿的对决,他们还心有余悸。
两千精锐,对上林燕儿的两千精锐,自己一方,死个干净,而林燕儿的人,没死一人。
没人能打得赢这样恐怖的对手。
杜莫汉笑着问,“大可汗,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用膳?”
“本族长真的饿了!”
阿尔都看了周围一眼,街道非常热闹,只是,阿尔都却是嗅到一抹危机。
“我们回去驿馆吃吧,明日参加完绿海王的大婚,连夜起程,赶回匈奴!”
杜莫汉一惊,“不是还要玩几天,多见识一下大武的繁华吗?”
阿尔都摇了摇头,“现在的我们,可能不太安全了。”
伊支利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惊讶地说,“你是说,楼上的人,有可能要杀我们灭口?”
阿尔都冷哼一声,“他们都是谋天下的人,现在做的又是大事,自然要保障计划不外泄。”
“杀人灭口应该是常见的事,虽然本可汗向他们承诺,不会泄露他们的事情,最近大武京城的治安处于最严密的时期,他们不容易动手。”
“他们也不太愿意去与本可汗为敌。”
“但是,以防万一总是要的,我们快走吧!”
包厢上面的萧代原、周昊汉和段可文,当然不知道阿尔都打的是这种主意。
要等他们与林燕儿真的打起来,林燕儿一时之间,没办法一下子解决他们,匈奴人就会出手,做林燕儿的助手,跟林燕儿一起分割他们。
他们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黑。
周昊汉想起段可文在他面前,那不止一次的掐指一算,还不止一次的保证,匈奴最终会加入他们的阵营,同林燕儿不死不休。
现在,人家说得明确了,在林燕儿死之前,他们绝对不与大武为敌,不与林燕儿站在对立面。
所以,他的掐指一算,其实是算了个寂寞。
察觉到周昊汉投来的目光,段可文自然知道周昊汉现在的心中所想,只是当着萧代原的面,周昊汉不好质问他而已。
段可文的心里,十分的尴尬。
只有他知道,他所谓掐指一算,并不是真的神通广大,这天地之间,动动手指就知道了。
而是通过他获得的各种信息,经过综合分析所得。
可惜,最近算来算去,都算不准了。
他咳嗽两声,讪讪地一笑,“这阿尔都大可汗,以前是名不见经传,在匈奴就是温室里长大的,常年跟在老可汗身边,也不是统兵的猛将!”
“他与他的兄长,匈奴战神阿尔罕,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显得特别的懦弱和无能,被一个女人吓到这种程度。”
“实在是有些可笑,真是丢光了他匈奴祖宗的脸。”
萧代原和周昊汉是一样的,他们都有着明确和迫切的愿望,必须要抱成一团,来对抗林燕儿,方才有更大的机会。
他们都不想对方被这些匈奴人的话,给影响到各自的信心,影响到他们的结盟。
周昊汉鄙夷地一笑,“确实如此,还以为匈奴人个个都是好汉,原来也是有孬种的,而且,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孬种的大可汗,说什么就算是所有国家联合起来,都不是林燕儿的对手。”
“简直就可笑至极!”
萧代原非常赞同地笑着说,“没错,这些匈奴人,真的是被打得连祖宗都忘记是谁了,只想着跪在林燕儿的石榴裙下求生存。”
“匈奴人的祖宗,可能都恨不得从地下跳起来,揪着阿尔都大骂不孝子孙,窝囊废物!”
萧代原这话骂完,包厢中瞬间安静下来。
萧代原的眼中寒芒一闪,看了周昊汉和段可文一眼。
“既然他们明确不愿意站在我们这边,为了防止计划外泄,我们要不要让这几个匈奴人给做了?”
周昊汉的眼神也变冷了,“事关重大,我们得好好想想。”
萧代原问段可文,“段先生,意下如何?”
“待老夫算算!”
段可文掐起手指,摇头晃脑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笑着说,“老夫算出来了,之前老夫所算的,并没有错,我们差点错怪了阿尔都,匈奴最终是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他们不会出卖我们,只是,还不清楚我们结盟后,会不会各怀鬼胎,应该是处于观望的姿态。”
“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尽快的加大我们的联盟,吸纳更多的成员进来,一方受到林燕儿的攻击,其他方面迅速出兵出钱支援。”
“看到我们联盟的团结,匈奴人就会求着加入我们!”
开什么玩笑!
现在的京城,戒备森严,刺杀几个官员都难,更别说刺杀有着严密保护的匈奴大可汗了。
只要一次不成功,匈奴人会立刻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向林燕儿揭发他们。
他们只怕是离不开大武京城。
其实萧代原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他也明白,刺杀不成的后果有多严重。
那就是彻底得罪匈奴,再添一个强敌。
而且,阿尔都虽然说怕了林燕儿,只是,说是林燕儿的朋友,那肯定是说不上的。
阿尔都去告发萧代原和周昊汉的可能性极低。
如同萧代原不想与匈奴为敌一样,匈奴也不会平白无故,为自己竖敌。
所以,段可文这掐指一算,萧代原借坡下驴,马上同意。
“段先生卜算之术,天下无双,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应该更加团结,真正做到生死相同,同舟共济,让匈奴人看清楚我们的决心。”
周昊汉当然没有异议。
三人继续商谈一些细节,很快就忘记了,阿尔都等匈奴人带来的不快和纳闷。
入夜以后,林燕儿开始化妆了。
从天一黑开始,林燕儿就真正地体会到,容桂兰所说的,成亲真是一件烦琐到极点的事情。
也是这时,林燕儿才发现,原主的第一次大婚,是有多简陋。
那时,什么仪式和习俗都没有,什么节目都没有,直接穿上一件大红的喜服,盖上红色的盖头,就送进轿子抬走了。
如今,天一黑下来,肖嬷嬷和几个宫里来的嬷嬷,按时辰进行梳妆打扮。
哪个时辰梳头,哪个时辰开脸,哪个时辰画眉,等等,都有严格的要求。
这样下来,基本上差不多一个通宵,都在梳妆打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