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逆天道？
李澈脑子没出问题，他所想的，不过是在规则范围内，书写属于他的传奇。
太古时代，天道大势为三族没落，魔消道长。
而在这个时代，巫妖两败俱伤，人族兴起便是天道大势，除此以外，一切都是小势。
大势不变，小势可改，其中可操作空间极大。
只要最终结果符合天道谋划，过程其实不重要，天道也不可能随时盯着每一个细节。
“天道，鸿钧，圣人，巫妖，罗喉......”
心里默念一个个影响洪荒未来大势的存在，李澈仔细梳理着因果关系，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随着修为日益精进，见识越发广博，他的野心已不局限于活着，他要干一番大事。
人生在世，若无纵横天下之心，与朽木腐草何异。
既生于神话年代，自当闯出赫赫声名，不负重活一遭。
心念翻转之际，他已有了计划。
魔祖罗喉重生，天荒群魔出世，洪荒已经够乱了，他再给洪荒添把火。
心魔之名虽谈不上人人唾弃，却也称得上臭名远扬，再臭一点也没关系。
空间如水波荡漾，李无常悄无声息的出现，收敛一身邪性，气息似与虚空连为一体，如同不存在一般。
“你来了。”
李澈缓缓抬起头，神色平静无波，早已预料到李无常会来。
李无常倒也不废话，直言道：“魔祖罗喉那边已经搞定，你随时可以去找罗喉索要你应得的东西。”
罗喉手中的万魔池，攸关李澈重铸肉身根基，李澈当然不会放弃。
仗着心魔不灭的特性，李澈对罗喉并无太大的畏惧，去找罗喉索要进入万魔池的机会，也丝毫不带虚的。
轻轻点了点头，李澈面色严肃道：“天荒群魔回归洪荒，大动乱将至，你我岂能旁观坐视。”
一听这话，熟知李澈尿性的李无常哪里还不明白，李澈这是要搞一波大的。
但，事情搞得越大，他越喜欢。
混乱，无序，杀戮，破坏，疯癫，瞎搞......永远是阴谋家的最爱。
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语气阴森道：“你有何打算？”
李澈笑而不语，直接用元神传心，将自己的谋划尽数告诉李无常。
“你疯了。”
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下一秒，李无常绷不住了，如同看疯子一样看着李澈。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邪性为何那么重，原来都是来自于李澈这个本尊。
要是按照李澈的计划去搞，心魔将会沦为洪荒公敌，变成比魔祖罗喉还要臭名昭着的大魔头。
搞事也就罢了，还非得搞大的，这是嫌死得不够快啊。
“要是照常进行，伱我只怕要危险了。”
李无常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搞事，他也喜欢，但要将洪荒彻底拉入混乱的泥潭，他着实没多少信心。
“火中取粟，有些风险是正常的。”
李澈面不改色的道：“若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摄取到足够的利益，你我在这个纪元登上洪荒巅峰亦是大有可为。”
“想要成就非凡的伟业，就要有非凡的魄力与手段，豁出性命一搏，胜，通吃所有，败，无非一死。”
说的倒是轻巧。
李无常沉默不语，李澈的计划很疯狂，能够得到的利益也是显而易见的，但他不敢赌啊。
万一赌输了，李澈靠着心魔不灭，依旧能够苟延残喘，而他要是半路噶了，李澈大概率不会将他复活。
与李澈一体两面，没人比李无常更了解李澈骨子里那份凉薄，哪怕是自己的分身，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会毫不犹豫抛弃。
“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会创出心魔之道了。”
李无常感叹道：“以你这样的性子，不当魔头，实在是屈才了。”
“仙又如何，魔又如何，都只是通往巅峰的一条路罢了。”
李澈浑不在意，淡然一笑：“我本凡人，走正统仙路难攀巅峰，走上魔道之路，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魔道，只是一个选择罢了，具体的路该怎么走，还得靠我们自己摸索。”
是截教仙，还是心魔，李澈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始终是通往巅峰的路。
只要能达到巅峰，成仙，成魔，并不重要。
李无常能感受到李澈那颗渴望达到巅峰的心，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已经决定了？”
眼神死死地盯着李澈，似要将李澈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嗯......”
李澈无比严肃的回应道：“心所向往，死亦无悔。”
“哈哈哈哈......”
李无常笑了，笑得极其疯狂，仿佛得了羊癫疯一般。
笑声渐渐变得低沉，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我就陪着你疯一把。”
他是李澈的第二本尊，李澈要搞事，他又怎能拒绝。
更何况，将洪荒拉入前所未有的大混乱中，无比符合他的心意啊。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称尊事，一道功成万骨枯。
鲜血与白骨绘就的末日山河图，最是吸引魔鬼的趣味。
“动乱来临前，增强自身最重要，你先去找魔祖罗喉，借万魔池之力重铸肉身根基。”
“其他事情，可延后再办。”
李无常手持白骨羽扇，脑子无比清晰。
做大事，可以没有本钱，但一定要有敢打敢拼的魄力，与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头脑都不清晰，还做什么大事。
李无常如此，李澈亦然。
“重铸肉身根基，的确是首要之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里就先麻烦你替我顶一阵。”
李澈言罢，直接摇身一变，变成李无常的样子。
身着暗蓝法袍，气质阴森邪魅，两人站在一起，很难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李无常手里持有白骨羽扇，李澈手里则空空如也。
“在使唤人这方面，对你，我已无话可说。”
看着与自己气质装扮一模一样的李澈，李无常颇为不爽的嘟囔一声。
随即变作李澈先前的模样，披着朴素道袍，气质缥缈出尘，与旁边邪魅诡异，一看就不是好货的李澈形成鲜明对比。
仙变成了魔，魔变成了仙，仙与魔之间的转换，是那么的流畅自然。
李澈与李无常，本就是一体两面，互相换着身份玩，虽显得有些怪异，却也十分契合他们两人的情况。
“这里就交给你了，勿要露出破绽。”
李澈随意交代李无常两句，从李无常手里接过白骨羽扇，悠然远去，只剩下点点阴森诗号回响在李无常耳朵里。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称尊事，一道功成万骨枯。”
阴森的声音，诡谲的氛围，比李无常更像李无常。
而作为当事人，李无常的脸瞬间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