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萱一脸愁云惨雾的道:“商商你是知道我二哥那人的,虽然平日里跟只花孔雀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是有贼心没那个贼胆啊,怎么可能会做出调戏宫妃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哥急坏了,就连嫂嫂也回了娘家找人帮忙,但毕竟是后宫之事,又有那曾侍郎死咬不放,恐怕这次二哥危险了,除非能够找到能够证明我二哥是清白的……”
闻言柳卿蕴插嘴道:“谢小姐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我瞧着那什么曾美人还没谢二公子长的好看呢……”
话音未落,便被谢凌萱瞪了一眼,后者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曲清商第一次瞧着谢凌萱哭成个泪人,连忙安慰道:“你先别哭啊,这谢二公子不是还好端端的吗,你这一哭倒是将人都哭乱了。”
说话间递一方帕子准备给她擦眼泪,不曾想这帕子方才给小狼崽擦了嘴是脏的。她正要收回的时候,不曾想谢凌萱根本就看都没看,直接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抽抽搭搭的问:“商商,你用的什么香粉啊,这帕子怎么还带着羊奶的香气……”
曲清商讪笑了两声,道:“其实要救谢安臣也不是没办法。”
谢凌萱瞬间就不哭了,只听曲清商说到道:“只要找到柳二,便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且依照我对柳二的了解,他手中定然是握着能证明谢安臣清白的证据消失的。”
见曲清商说的如此笃定,谢凌萱有些将信将疑,倒是柳卿蕴说道:“你就相信商商吧,这长安城没有比商商更了解二哥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才是亲兄妹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曲清商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略有些不自在。
但柳卿蕴一向心大,根本就没看出曲清商的异样,继续说道:“只是从昨夜开始二哥就没回府,身边的小厮也没带,我爹他们都担心他遇到不测了。”
曲清商冷笑一声,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道:“他自己不长教训去和兰家人勾勾搭搭,现在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他敢回将军府才怪呢。”
谢凌萱原本好不容易看到一层希望,如今一听找不到柳二的人,瞬间又要哭了……
曲清商可没第二张帕子了,连声道:“事情还没糟糕到这个地步,毕竟宗人府那里也只是将你三哥收押了,再说了还有广陵侯在中周旋,贵妃也不会那么快就下手的。我们还有时间查清楚曾美人死的真相以及去找柳二……”
谢凌萱在曲清商面前抽抽搭搭道:“万一查不清楚呢,万一找不到二公子呢?毕竟谢家和柳家的恩怨在长安城众所周知,他要是不愿意帮我二哥怎么办,且事情在贵妃宫中发生的,万一知情的人就被灭口了呢。”
曲清商沉默了会儿,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将柳二送到宫中替你二哥受刑吧。”
听了曲清商的话林无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这还真是亲妹妹啊。
这柳二可是姬氏一族的独苗苗,将他扔出去就算是柳家答应姬氏那些余部也不可能干的啊……
就在林无双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时候,只见曲清商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片刻之后道:“我知道柳二藏在什么地方了!”
果然曲清商话音落下,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隐隐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暗卫进来在曲清商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曲清商脸色微变……
她立即站了起来,加快了语速压低声音对谢凌萱道:“你们现在就假扮成萧相府上的人,去云霄楼找柳二,记得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他带出云霄楼!”
说罢她将一块令牌塞给了谢凌萱,正是之前萧雪崖给她,让她随意进出丹青阁用的。
林无双将曲清商的动作尽收眼底,眼皮子一跳……
之前林无双就知道别看曲清商生的一副乖巧温柔的样子,却是个蔫坏儿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能使坏到这个地步。
昨晚开始,林无双其实都看出来了曲清商心口憋着一口气不顺。
这下好了,不止是柳二,就连萧雪崖也被坑了进来。
就在林无双想的有的没的时,只见虚掩的雅间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侍卫装扮的人道:“夫人,我家主子请您到雅间一叙。”
谢凌萱突然手中被塞了一块令牌还没反应过来呢,见有人突然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脸色微变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什么?”
但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侍卫竟是抽出了一把剑架在了谢凌萱脖子上,放眼看去只见酒楼四周竟都是重兵把守,所以对方行事才如此有恃无恐。
林无双也暗道不好,想起今日收到的消息,脸色微变道:“难……难不成师父的消息是个圈套?”
他早该想到的,现在宋瞻被牵制在宫中无法脱身,谢家和柳家相继出事,他们下一步目标应该是曲清商的。
只不过曲清商行事一向谨慎,且在国公府的话戒备森严,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所以便故意将他们引来酒楼。
虽然曲清商身边有暗卫,但对方直接调遣了府兵,今日若真的打起来的话他们也占不了便宜。
就在林无双心中懊恼的时候,曲清商从短暂的惊讶之中很快恢复了淡定,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侍卫道:“我跟你们走就是,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但谢凌萱便拉住了她,担心道:“他们一看就好凶的,他们的主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商商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曲清商冷淡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道:“放心,是熟人。”
“熟人?”
谢凌萱和柳卿蕴都齐齐的惊讶问出了声,曲清商看着对面的雅间,淡淡道:“是啊,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且相看两厌,都恨不得立即将对方置于死地!
对面的雅间内,窗户是半开的,午后的阳光落照了进来。
锦衣青年站在阴影之中,身上没有半分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