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梦见了什么?
如同白昼般明亮的烛火下,连皮肤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见,这一刻仿佛清晨的空气再度变得黏腻起来……
曲清商都有些怀疑宋瞻无缘无故的提到昨夜之事,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恍神的后果就是直接不小心被汤包的汁水给咽住了,瞬间不停的咳嗽起来!
宋瞻连忙帮她拍着背,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赤月和绿痕听了连忙端了茶水进来。
等曲清商止住了咳嗽,绿痕神色十分不解,道:“这好好的吃饭,怎么会呛着呢?”
曲清商此刻不止是耳根了,整个脖子都是红的,不知是方才呛的还是羞的。
她目光颇有些哀怨的看向了宋瞻。
如果不是他好端端的提到昨夜的事,她也不至于如此丢人!
宋瞻此刻依旧是一派面无表情,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样子,可若是仔细看的话深邃的眼眸泛起了星点的笑……
不过对上小姑娘那控诉的目光,十分自觉的承认错误道:“是我的错。”
这下不止是绿痕了,就连赤月都觉得自己小姐有那么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了,这吃东西呛到了都能怪上人家。
赤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和绿痕退了下去,一边忍不住吐槽道:“这大清早的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曲清商耳朵热意就没消过,但也只能当做没听见了。
有了这么一插曲,曲清商也不好意思继续说昨晚的梦境以及宋瞻身上刺青的事情了。
这两三次梦境之中,与宋瞻有关的大多数都是那种不正经的……
她现在似乎没有那么想要记起前世之事了,最好宋瞻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曲清商这里答应搬去了主院,宋瞻就让绿痕和赤月来收拾了。
这都成亲了还在两个院子,像什么话!
曲清商压根不知道某人霁月风情的外表之下,心中那些的盘算,而是是十分担心那神出鬼没的刺客。
就连宋瞻也没抓到他,终究是个隐患。
瞧着曲清商忧心忡忡的样子,某人的眼中难得闪过了一丝心虚,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很快恢复如常。
“这一次是我一时疏忽,被他侥幸逃脱,他若是下次敢来必让他有去无回。”
听着宋瞻如此杀伐果断的声音,曲清商瞬间安心了。
虽然有时候曲清商看不透宋瞻,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宋瞻一如既往的,都能给曲清商带来一种安全感。
用过了早膳,赤月悄悄来回马车准备好了,闻言曲清商偷偷看向重新拿了卷宗坐在轩窗下看的宋瞻。
曲清商嫁过来国公府没多久,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更不多,所以曲清商对宋瞻平日里的生活作息不怎么熟悉。
但宋瞻很忙,每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日能陪她用了早膳已经十分意外,鲜少都到这个时辰了还留在家里。
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情,曲清商盯着宋瞻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你今日不要去宫中吗?”
宋瞻看着卷宗,头也没抬的回道:“圣上身子不适,今日罢朝一日。”
“病了?”
曲清商有些惊讶。
宋瞻道:“昨夜圣上留宿在了贵妃娘娘的宫中,据说不知怎么半夜突然身子不适请了御医,今日清晨便休朝一日,据说是因为染了风寒。”
听到宋瞻这么说,曲清商也忘记了方才要支走宋瞻的意思,一颗心蠢蠢欲动道:“据说是风寒?所以,圣上身子不适,是另有隐情了。”
按照曲清商的猜测,是不是与楚重嘉有关。
毕竟依照曲清商对楚重嘉的了解,此人为了权势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在曲清商记忆里的前世他为了夺权篡位东宫连只草都没放过。
现如今楚重嘉觉得有永安巷撑腰,再加上在朝中有一群如曲怀陵那样的狗腿子,或许已经迫不及待等不到废太子了呢……
宋瞻瞧着书案上凑过来的小脑袋,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面无表情道:“纵欲过度。”
“什么?”
曲清商还以为宋瞻是开玩笑的,但宋瞻还是一张再也认真不过的神色……
曲清商惊了惊,半晌才道:“这也太荒唐了吧!!!”
这熙和帝,也不似那种好色之人啊,不然这些年后宫也就不只是一个俪贵妃了……
果然人不能貌相!
曲清商心中感慨了一阵,然后念头一转,又忍不住道:“但现在事情出在俪贵妃宫中,传出去那些言官会不会应该借机谏言,让熙和帝收回让贵妃摄理六宫之事?”
“不会。”
宋瞻淡淡道年:“俪贵妃等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借机扳倒了皇后,是绝对不会让消息外泄的。一旦朝臣提出什么意义,她宫中那位位分低的曾美人会被推出来顶罪。”
听到这话曲清商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原本她还以为能够看到俪贵妃母子倒霉呢。
片刻之后,曲清商看着宋瞻那波澜不惊的神色,道:“你我都一块儿起床的,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你知道这么多的消息?”
恰在此时绿痕沏了茶过来,闻言笑道:“国公爷天还没亮就起了,还去练武场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呢,后来才回房陪的夫人。”
曲清商……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被宋瞻那一张正经的表情给骗了,早晨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就在二人说话间,只听底下人来回道:“主子,东宫送了帖子来,邀请夫人三日后去湖心园小聚。”
曲清商好奇的接过了帖子,只见上面落款果然是太子妃的名字,曲清商觉得十分有趣。
“现在这宫中正是多事之秋,皇后还在被禁足期间,这太子妃倒有闲情雅致竟然邀请我游园。”
宋瞻听到太子妃的名字眉心微皱,曲清商是何等敏锐,见他神色有异便问他怎么了。
“昨日太子妃罚了楚子睿,以至于他染上了风寒惊动圣上,因此牵扯出了陈年旧事让圣上起了废太子妃的之心。”
闻言曲清商十分惊讶,道:“这储君之妃废或者立都不只是皇室家事那么简单,而且还关系着朝政大局,这太子妃究竟犯了什么错,还有……这是不是和皇后突然被软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