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林无双见曲清商总算离开了,心中松了口气,正要关门的时候,倏然只见曲清商去而复返!
林无双当初被金吾卫盘查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看着曲清商,脸色有些微白,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这是做……做什么呀?”
曲清商站在那斜了他一眼,道:“说话都结巴了,还说没鬼?”
说罢一把将他推开,直接进了后院……
但后院空荡荡的,小铃铛和小豆子今日去庙会玩,一个人都没有。
曲清商心中有些犯嘀咕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暗中飞出几根毒针!
幸好林无双立即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将银针接住,一边推了曲清商一把。
曲清商被推了个踉跄,还没说话,就被林无双赶出了门外!
“都说没人了,你快些走吧,没事不要出门瞎溜达了。”
说完‘啪’地一声,当着她的面林无双重重地将门给关了起来。
“林无双你给我等着……”
狠话还没放完呢,只听‘哗’一声门重新打开。
只见林无双探出了一颗脑袋,神神叨叨的对叮嘱道:“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最近长安城不太平,你没事别自个儿瞎溜达,还有遇事多找宋瞻商量……”
话音落下,曲清商正要说话呢,这次门彻底的关上了。
曲清商盯着那门板,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气哼哼的狠狠地踹了几脚。
门安然无恙,倒是踢得脚疼的很。
“小姐,咱们回去吗?”
一旁的绿痕和赤月瞧着曲清商站在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头直犯嘀咕,小心翼翼的叫了她一声。
见曲清商沉着脸不说话,赤月提议道:“或者,咱们回国公府?”
听到国公府三个字,曲清商哼了一声,道:“算了,先找个茶楼吃点东西吧。”
反正曲清商暂时不想见到宋瞻!
但……
昨晚那个梦做的实在古怪至极,她怎么会与太后那么的亲昵?还被赐婚给了楚重嘉?
这些曲清商心中疑惑至极,但她清楚宋瞻绝对知道怎么回事。
毕竟当初在国公府的时候,宋瞻吃了不少楚重嘉非飞醋,以及还在怀疑她是太后的人。
理智告诉曲清商应该去找宋瞻商量,但曲清商想到说话不算话的某人,心中憋着一口呢!
“呵,他都不来找我,我凭什么低头回去……”
曲清商一边说话,一边拿筷子戳着眼前的桂花糕,阴沉着脸对两个丫鬟吐槽道:“再说了,做错的是他,我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再说了,相府没什么不好,国公府又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多养了几只毛绒绒么,赤月待会儿你将小雪偷过来,就让他守着那一院子的狗过日子吧!”
绿痕瞧着曲清商碟子里那被戳的乱七八糟的桂花糕,隐隐觉得自家小姐这是将它当做国公爷了……
她也不敢插嘴,可听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忍不住纠正道:“小姐,院子里的是狼,不是狗。”
曲清商一个眼刀飞过,绿痕默默地低头喝甜汤。
一旁赤月瞧着她们主仆二人之间的互动不由觉得好笑的对绿痕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就别招惹她了……”
说完,又看向曲清商道:“不过方才我听那林无双说的倒也不错,如今太后虽然被软禁在未央宫,但她在这长安纵横几十年,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提到太后,曲清商好不容易被香甜的点心安抚好的情绪又瞬间上来了……
赤月不知道曲清商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再说,想要你性命的人可不止太后一个,这长安看似平静但谁也不知道在暗中潜藏着怎样一头猛兽,在相府那曲怀陵虎视眈眈的,你办好相府的事还是乖一些,早点回去吧。”
曲清商先是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随即瞪了赤月一眼,道:“你是谁的人啊?”
赤月可不是绿痕那么乖巧,她毫不畏惧的迎着曲清商凉飕飕的目光,说道:“谁有道理我就站在谁那边。”
曲清商!!!
她恨恨地咬了口花糕。
赤月见她吃点心的速度简直被那群小狼崽子门抢羊奶还狠,连忙抱住最后一碟道:“你不许吃了,这一共六碟子糕点,你总得剩点给我和绿痕吧。”
曲清商十分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赤月根本就不为所动。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官兵押解流放的犯人……
“是宋祈年。”
赤月也凑了过来对曲清商道。
“今日是宋祈年流放青州的日子,曲锦鸢在天牢中暴毙,圣上也没有饶恕宋祈年的意思,还是将他从世子贬谪成了一个六品芝麻官去青州了。你看,那宋夫人心疼死他那宝贝儿子了,只是可惜啊,圣意难违……”
只见宋祈年到底也是被牵连的,熙和帝没能将太后的事明面上拿出来说,所以让金吾卫那给宋祈年定下的罪名是代父受过。
宋夫人心疼自己儿子,想要进宫求情,却被宋老夫人拦下了。
因为保下了宋祈年,那倒霉的不就是宋远山了,她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且用宋老夫人的话说,宋祈年年轻力壮,去青州过两年就能回来;这宋远山如今年岁大了,青州路遥,万一出什么差错她不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就为着这件事,原本面和心不和的婆媳二人,直接在家里撕扯了起来,闹的很难看。
显然从最后的结果上来看,宋老夫人倚老卖老棋高一着,宋夫人不得不含泪准备了四五辆马车以及七八个侍从丫鬟送宋祈年去青州。
看这架势知道的人是流放,不知道的还以为宋祈年去青州升官发财呢。
一旁的赤月当年险些栽在了宋祈年的手中,自然乐得看他倒霉,津津有味的看了会儿,赤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宋家好歹也算是六皇子的左膀右臂,这六皇子如今正得圣宠,难道就没想着为宋祈年求求情?”
曲清商冷笑道:“你真当那楚重嘉是什么贤明仁厚的主子,宋祈年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用来牵制宋瞻的棋子而已,又怎会对宋祈年有几分的真心。再说了,没了宋家,他不是还有兰家吗……”
说到这里,曲清商倒是想到什么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道:“是啊……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