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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流光小心翼翼的看着流光的脸色,压低声音询问:“要不要阻止萧相,省得他在夫人面前胡言乱语?”

在得知萧雪崖的身份,流光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在长安城找了那么久的曲怀玉,竟就在他们身边!

而且,此人时不时的出现在曲清商身边,今日更是借机调虎离山将他家主子引去金吾卫,而他自己则是不怀好意的登门,

流光觉得,紧接着从这曲怀玉的口中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而让流光更加担心的是万一夫人真的听信了他的谣言该怎么办?

流光心中急的不行,可宋瞻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与此同时,花厅中传来了萧雪崖那低沉的声音。

“很久很久有一位少年……”

“他的母亲虽出身寒微,生父不详,但却得长辈们的庇护。虽年纪尚小,却精通诗书、武功,得师长们庇佑,今后定然会有一番作为。”

“可是有一天,他突突然性格大变……”

“他问师长们,‘飞龙遨游九天,为何要屈居于一人之下?’”

“‘既你们都说乱世出英雄,我生不逢时?既然如此,我便造一个乱世出来!’”

“在这之后没多久,便有高僧为他批算过他的命格,一身反骨,弑父弑君弑母,当诛!”

曲清商正听入神,不曾提防他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手中的茶盏洒落在她的身上,可她似乎并不知道疼一般,下意识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重伤师长,逃离师门,回到了长安他算计好天子秋猎的路线。在途中设下埋伏,自导自演了一出救驾的戏码,成了皇室的恩人!”

“因此他也从一个高门庶子,成了长安城中最有着显赫的锦绣前程的少年……”

“后来他又使用离间计,逼反一方诸侯,又千钧一发之际主动请缨,力挽狂澜!”

“他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迅速将被叛军击垮的朝廷将士们组织在一块儿,并且加以训练。”

“很快,他麾下的三千将士,便迅速的扩充到了数十倍不止。一时玄镜军的威名,名震边关。”

“至于那些叛军,都不过是散沙,眼见着朝廷在少年的率领之下迅速的组织起了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纷纷人心惶惶,不战而败。”

“不过半年的时间,他便在边关声名鹊起,玄镜军从三千死士迅速扩充到十万,朝廷捷报频传,封赏与加官进爵也不断送到边关,最终他将那叛军枭首,彻底的平定了这一次乱局。率军凯旋归来,向朝廷复命。”

“大军所过之处,百姓无不夹道迎接,每经过一城关,便有术士向他恭贺为镇国大将军以及……”

萧雪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微顿,最终压低声音,说出了那足以让人定下大逆不道罪名的五个字……

“未来的帝王!”

‘咣当’一声,曲清商手中的茶盏洒落在地上,神色看起来震惊异常!

“从景州到长安,大军一共走过了十道城关,那些术士的话,引起了他篡位的野心。”

“大军回到长安复命的前一夜,在骊山脚下扎营。他在山中俯瞰看去,只见那富丽堂皇的长安城巍峨宫阙,就在踩在他脚下,他的耳边一直萦绕着那术士的话。”

“只要他剑锋指向长安,便可以杀死那宫阙中的在他看来软弱无能的帝王,自立为王,可是……”

萧雪崖话锋一转,语气倏然变得低沉下来,道:“但是,他的母亲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阻止了他。而他,杀死了他的母亲!”

随着他那低沉的声音,仿佛一时间天旋地转,回到了那个黑云压城,无比阴翳的夜晚。

昏暗的内室一灯如豆,少年将军穿着沾血的盔甲,手中拿着带着血的剑,神色脆弱而又迷茫……

一时花厅中气氛静到可怕,萧雪崖看着曲清商沉默了良久。

与此同时,守候在花厅外的流光,看着宋瞻阴鸷的目光,心中不由打了寒颤。

只见此时的宋瞻眼神通红,带着戾气,流光十分担心花厅中的那位今日是否还能整个儿的走出国公府……

就在流光以为宋瞻会推门进去的时候,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素来杀伐果断的宋瞻这个时候竟是迟疑了。

昨夜宋瞻亲口告诉了曲清商骊山行宫的真相,可当那些往事从萧雪崖旁这个观者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才惊觉……

弑父弑母弑君……

原来这些年过去,他一直都未曾能摆脱如此阴毒的诅咒!

是诅咒,又似乎是某一种谶言。

他似乎无法去看少女那失望的神色,更无法面对她看向自己、如同看着怪物惊恐的目光……

天底下最为锐利的兵器,并不是他手中的那把剑,而是来自最亲近之人的伤害。

她们会用温柔来让你卸下防备,让你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将温柔锻造的利刃狠狠扎在你的心口。

那伤口不会致命,但却永远鲜血淋漓,无法愈合,会成为一个永远都堵不住的窟窿,吞噬所有的光明与希望。

就像是,六年前的骊山!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花厅内传来少女冷静的声音:“萧相,你这个故事,若由我来说的话,或许它可以是另一个版本……”

“从前有一个少年,虽然从未见过他的父亲,却有一个十分温柔疼爱他的母亲,以及身边都是真心待他的良师益友。”

“可是突然有一天,只是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一个所谓高僧的谶言,便让他的人生从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良师益友,从此将他当做可怕的怪物;他的母亲,也在冷宫中,对他避而不见。多年之后,他用自己的血肉厮杀出了一条生路,可是所有人只当他是弑母的罪人!”

“需要他时将他当做护国的利器,太平盛世却视他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纵使他已成亲,可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居心叵测才娶了那个姑娘……”

“殊不知如果没有他,有个姑娘早就死了,死在了这风云诡谲的长安阴冷的后宅一角,甚至到死,她连害死自己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