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章台与曲长麟两个看似结盟,实则呢都有些各怀鬼胎。
听到曲长麟的话,章台便做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道:“愿闻其详。”
曲长麟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再说他也有意与兰家的人交好,便耐下心来说起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只见此时,一旁的烛影摇曳,在灯影之下那画上的女子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飞去。
虽然没有绘画出她的五官,但从身影上来看,也会让人本能的觉得她绝对是个美人!
这个美人,难不成和那年少早夭的怀玉公子,有着什么样的风月往事吗?
就在慕容章台心中暗自揣测的时候,只见曲长麟微微颔首,道:“你猜的没错,这画上的女子便就是伯父的心上人。”
“听说当年伯父为先帝遍寻名山求仙问药的时候,在一座山中遇到了一个女子,对其一见钟情。二人瞒着家里人结为连理。后来这件事被祖母知道了……”
后面的发展,就如同那些话本里一样。
门第悬殊的二人相爱,私定终身,然后被出身高贵的一方父母长辈发现了,来了个棒打鸳鸯……
慕容章台道:“只是,据我所知,曲老夫人并非是那种不通情理的长辈。”
曲长麟有些不解,这人为何对相府的事情如此的感兴趣,不过还是道:“祖母的性子并非不是不能容人的,若是出身清白的女子,肯定不会不让她进门。”
闻言,慕容章台的神色微动,不由脱口而出道:“难不成那位女子也是什么风尘女子?”
此刻的曲长麟,并没看出慕容章台神色有那么一瞬异样,他的注意力,是那些悬挂在墙壁的美人图上!
听到慕容章台的询问,曲长麟叹了口气,道:“若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听说那女子不止是在江南坊间卖艺为生,而且还嫁过人……不说相府如此门第,伯父又是身居高位,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能让这样的女子进门。”
“祖母用计将伯父骗回了长安,逼着二人分开。后来伯父再去找那个女子的时候,她已经杳无音讯,自此之后伯父便就郁郁寡欢,抱病而终……”
说罢,曲长麟看着石室墙壁上的这些画,道:“这些画看来都是伯父做的,他临死之前都还惦记着她呢。”
听到这里,就连慕容章台也不禁感慨道:“真没想到,这闻名于天下的怀玉公子,竟然会是个痴情种……”
感慨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曲长麟的双眸迸发出了一抹精光,道:“原来在这里!”
就在章台觉得诧异间,曲长麟一个快步上前,取下了众多美人图之间最不起眼的一幅画!
只见在那壁画后面,出现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
那匣子不过是巴掌大小,却十分精致,上面镶嵌着玳瑁云母,珍珠碧玺。
曲长麟用衣袖擦拭去了匣子上的灰尘,渐渐地露出了它原本流光溢彩的真实模样。
在历经了岁月的洗礼后,上面的珍宝泛着一种温润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曲长麟打开匣子,果不其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扳指,与画上的一模一样。
而另一枚,正是在曲怀陵的手中!
如果此时曲清商清醒着的话,定然会懊恼死了。
曲清商这一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原本按照她的设想,曲怀玉的机关建造的如此精妙,那玉扳指绝对不会随便放的,定然是会按照密室中迷失这种机关建造的方法来。
所以刚才她只顾着找机关,却没想到东西就被曲怀玉如此简单的藏在了画像的后面……
“真没想到啊,曲怀陵找了十几年的东西,却被一个小姑娘一夜的功夫就找到,真是嘲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曲长麟,此时还不忘记说风凉话。
可是此时,黑衣人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地上昏迷的曲清商身上,他问:“她如何处置,要不直接杀了?”
曲长麟温和着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只听他说道:“杀了未免可惜了,章台,你就将她交给你主子吧。”
话音落下,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黑衣人,眼中带着一抹深意……
此时的慕容章台深深地看了曲长麟一眼,片刻之后道:“呵,曲大公子果真是能成大事的,为达目的,六亲不认。”
曲长麟只当他是在夸赞自己了,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笑,道:“章兄谬赞了。”
慕容章台……
曲长麟可不管此时他的神色如何的精彩,见章台许久未动,不由眉心道:“你做什么,耽误下去小心被人发现了。”
慕容章台十分冷静的回道:“男女授受不亲。”
他可不想被某人追杀!
曲长麟眼皮子抬了抬,嘲讽到:“真没想到你们这些做杀手的还挺讲究的?”
慕容章台显然不想去碰地上的曲清商,直接对曲长麟道:“你们是兄妹,不必避嫌。”
曲长麟无奈,找了个女侍卫进来才将曲清商给抱了出去。
别看这曲长麟才回相府,可也是手段了得,竟是将祠堂附近的人都遣散了,通行无阻的到了相府的后门!
早有马车,等候已久。
曲长麟带着人上了马车,还没出相府的巷子,谁曾想只见相府前面一片灯火通明……
一辆十分气派的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
舒越一个激灵,连忙勒着缰绳往后退,而坐在马车中的曲长麟此时也顺着窗外看去,也是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他?
可是这个时候曲长麟躲也已经来不及了,显然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向着那穿着一袭玄黑色锦袍的男子回禀了什么。
纵使夜色下,男子那犀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曲长麟的身上。
曲长麟一个激灵,心知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下了马车硬着头皮上前,向那男子行礼道:“长麟见过国公爷……”
原来在这除夕的晚上,出乎意料的出现在相府门口的,竟是镇国公宋瞻!
可按照情报上所言,他不是已经出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