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广陵侯的名字,只见背对着他们的周姝爬起来看着宋瞻和曲清商,问道:“兄长他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曲清商淡淡的说道:“你差点害死广陵侯最心爱的女人,广陵侯不杀了你都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凭什么会认为他会来救你。”
“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们就不信我呢!”
周姝声音忽然扬高,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看着曲清商道:“虽然我喜欢欺负人,但谢凌薇是我的亲嫂子,如果我真的想要害她,就不会去曲家请你救人了……”
曲清商见她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语气也变得温和了几分,道:“既然如此,那你院子里的陶瓮是怎么回事?”
周姝还想隐瞒,曲清商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她对上曲清商那清亮如雪的目光,心头一紧,方才说了个地方:“法华寺。”
闻言,曲清商神色一动,一旁的宋瞻问道:“想到什么了?”
曲清商看了周姝一眼,方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听绿痕说,法华寺那里的香火特别灵验,这段时间长安城的夫人们都喜欢在法华寺内求平安符供奉香火。昨日我看见玉姨娘出门,也是去了法华寺!”
难道是她猜错了,在曲家有问题的是玉姨娘,并不是柳氏?
不过片刻的功夫,曲清商的心中闪过了许多画面。
柳氏院子里的那株颜色艳丽的月季,雕刻着蛇的金手镯,以及……昨夜出现在祠堂中的古怪黑蛇!
藏在相府的黑手究竟是谁?
宋瞻见她眉心紧皱,淡淡的说道:“想那么做做什么,查查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便让人备车,这时曲清商连忙跟了上去。
“哎你们别走,该说的我都说了,快放我出去啊!”
天牢里周姝喊道。
曲清商瞧着周姝可怜巴巴的模样,也知道她可能是被人当做刀使了,便看向宋瞻:“要不将她放了……”
宋瞻淡淡的说道:“没有哪里比廷尉府的天牢更安全了。”
闻言曲清商心中一惊,暗道:难不成有人要对周姝下手,所以……周珩才让宋瞻带走周姝!
“让宁风来陪着你。”
宋瞻淡淡的说道,只见原本吵吵嚷嚷的周姝,瞬间安静下来。
本以为总算解放的宁风,只能苦着一张脸继续来伺候这位姑奶奶了!
而这里,曲清商和宋瞻准备启程前去法华寺,却没想到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法华寺在城郊,位置还挺偏僻的。
不过因为近些年来,据说这法华寺许愿特别灵验,长安城的贵人们都对这里趋之若鹜。
声名显赫,就像是曲清商这样久居深闺的也有所耳闻。
周姝说了法华寺这个地方,曲清商等人不敢耽误,立即就过来。
远远的,便听见了梵音入耳,檀香缭绕,庙宇屋檐飞角甚是恢弘,曲清商不由看呆了,半晌才道:“这规模,堪比城中的护国寺了。”
一旁的飞流消息灵通,笑眯眯的说道:“这来法华寺祈愿的都是长安城中的贵人,据说这里一炷香就要一百两银子,护身符五百两,其它供奉之物价格另算,这油水捞的多门面自然要修的好。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这样怎么能让那些傻子乖乖掏钱呢。”
曲清商被逗得直乐。
一旁宋瞻她一路上对着他的时候,就跟只鹌鹑一般话都不敢多说,反倒是和流光有说有笑的,原本清冷的面容脸色更为冷淡了。
谁知,就在此时曲清商眼尖的看见了一人,骇得脸色微变,忙将车帘放下沉声对宋瞻道:“是兰沉壁,他怎么会在这?”
宋瞻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放在心上正要下车,却被曲清商一把拉住:“不成,万一被兰沉壁看见我们在一起,传到宋家,就麻烦了。”
宋瞻看着拽着自己手臂的爪子,眉心微皱,不解道:“什么麻烦。”
曲清商看着他一脸淡然的神色,也不明白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毕竟她现在和宋祈年之间的婚约还没解除,总是被人撞见自己和宋瞻在一块儿,像什么话!
但宋瞻都如此泰然处之,曲清商如果拿这个为借口,未免显得她太矫情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曲清商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须臾对着宋瞻一本正经的胡诌道:“你看,我们才查到法华寺,偏巧就在这里遇见了兰家人,难道你就不觉得兰沉壁可疑吗?不如我们先等他进去,再悄悄跟上去,或许能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宋瞻沉吟片刻,还不等他开口,马车外面传来了兰沉壁的声音……
“这不是五叔的马车吗?五叔是不信佛的,怎会来此……”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家伙!
今日是出门没看黄历呢,兰沉壁一个就算了,没想到宋祈年那个大瘟神也在这。
说话间,一双手已经撩开了车帘。
马车就这么大,曲清商这里根本就躲无可躲,直接将脸埋进了宋瞻的怀里!
门外,传来一道抽冷气的声音。
大白天见鬼了……他五叔身边竟然会有一个女子……不,这比白天见鬼还要可怕!
宋祈年倏然回神,忙赔罪道:“五叔恕罪,我没想到您车里还有别人。”
一面,若有若无的好奇视线打量着宋瞻怀中的少女
听到宋祈年的声音,曲清商将头埋在宋瞻的怀中更深了,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变得紧绷起来……
察觉到了怀中少女不安分,宋瞻的呼吸不禁加重了几分,但面上依旧是一派淡定的模样,而且手中还扣紧了曲清商的……腰。
原本是为了阻止小姑娘继续下滑,触碰到不该碰的位置,却不曾想到怀中的纤腰不足一握,隔着厚厚的衣物却让宋瞻想到了那日无意间触碰到的细腻——
若羊脂白玉剔透,触手生温,就算是圣人也难以自持。
如果不是小姑娘那个时候迷迷糊糊,身上有伤,又哭的可怜,他又怎会在她那样放肆作乱之后,轻易的放了她。
想到这里,宋瞻深邃的凤眸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