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商冷笑数声,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救下你,我可不是为了一件空口诺言,我要的是你拿走的东西。”
什么,难道曲清商竟然也是为了宋家的珍珠衣?
赤月突然想到了那日曲清商出现在海棠坞,或许,并不是意外!
这位看似柔弱的曲三小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旁人只道她费尽心思,是为了回到曲家,为了曲家嫡女之位,却不曾想她真正要的是……
四大家族的命脉!
无意间窥破曲清商秘密的赤月,此时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今日她落在了曲清商的手中,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珍珠衣已经不在我的手中……”
曲清商手中的匕首深入一寸,划破了赤月颈边的皮肤,有鲜血顺着雪亮的匕首滴落……
毒药已经开始发作,她的五脏六腑一阵阵绞痛,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布上了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曲清商的身上,带着一种慑人的死亡气势——这个看似柔弱的曲三小姐,是真的会……杀人!
赤月强撑着,强忍着心底的恐惧和痛苦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盗走了宋家的珍珠衣,本来应该是要向主子交差的,但被人半途截胡……所以我现在,不止被宋家在追查,也被在被我的同伙追杀。如果,如果曲三小姐不嫌弃,我愿意誓死效忠于您!”
赤月几乎是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此时她方才觉得原本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稍微松动了几分。她长长松了口气,而后背俨然已经被冷汗湿透。
就在赤月心中惴惴不安的时候,只听曲清商冷着声音,眼底的神色是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成熟与冷漠,道:“我可以收留你,但……我的身边从不留有异心之人,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会盯上回春堂?”
闻言,赤月脸色微变……
此时的流光在屋檐上,看着曲清商从原本被挟持的小可怜,瞬间就成了拿捏住别人命脉、威胁人的大魔王,看的目瞪口呆!
半晌,他压着声音,对一旁的飞霜吐槽道:“这三小姐是蜀中人吧。”
飞霜不解,只听他道:“啧,这变脸的功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说完,嘿嘿的笑了两声。
只见飞霜根本就没搭理他,而一旁的宋瞻也是一言难尽的神色,流光摸了摸脸。
这里,只听飞霜忧心忡忡的说道:“主子,这曲三小姐,不简单……”
“原本以为她只是心思缜密了些,却没想到是别有居心,难怪她不敢接受主子的招揽了!”
什么不愿为棋是假,害怕宋瞻看穿她的目的是真。
闻言,流光眼中也闪过一抹好奇,道:“说起来这位三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珍珠衣里的秘密,她要得到珍珠衣又是为了什么?”
西夜国的人也好,东宫六皇子也罢,无非是为了‘野心’二字,那么曲清商呢?
话音落下,他与飞霜二人面面相觑了半晌,下意识的看向宋瞻。
只见宋瞻什么都没说,夜色下,幽暗地目光望着后院中的二人,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只见后院中,赤月不知说了什么,曲清商的眼中难得流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
片刻之后,曲清商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最终还是将赤月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西夜国细作说什么了?”
方才赤月压低声音说话的,离得远,他们三人之中唯一能够听清楚的大概是宋瞻。
宋瞻没回答,眼底也是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因为——
赤月说的是,为了陆怀生而查到回春堂。
这个西夜国的细作和陆怀生是什么关系?
青州将士失踪,陆怀生究竟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就在飞霜和流光满腹疑惑的时候,谁知曲清商恰好经过屋檐下。此时的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的抬头……
原本正在打闹的飞霜和流光见状,差点脚下一滑一头栽下来。
还好,曲清商并没有发现什么,流光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问宋瞻:“主子,我们还要继续盯下去吗?”
“回去议。”
宋瞻淡淡的说道,心想的是如果被某只发现他们一直跟踪着她,恐怕又得炸毛了!
飞霜有些犹豫,他觉得赤月的身份已经暴露,应该带回金吾卫审问一番,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毕竟现在西夜国与天启的盟约在即,如果能从赤月的口中审问出西夜国细作的下落,对于他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旁的流光深知自家主子心思,压低着声音道:“珍珠衣不在她的手中,再盯下去也无用,不如再顺水人情,将赤月留在三小姐的身边。”
飞霜皱眉,小声的说道:“可那女人可是西夜国的人,难道您就不担心她会对三小姐不利吗?”
流光嘴角抽了抽,道:“你应该担心的是那西夜国的细作才是。依照三小姐的手段,我觉得比起咱们金吾卫,她或许更能看住那细作!”
飞霜默然……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只见镇国公府的暗卫匆匆而来,向宋瞻低语道:“国公爷,圣上召见。”
“所为何事?”
“太子被人弹劾了,说与青州案有关,请您速去。”
与此同时,浣花苑中。
曲清商出去了一趟,带了个人回来,而且还是个受伤、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女人,将绿痕吓了一跳,道:“小姐,您这是?”
“她叫小月,以后就在浣花苑服侍了。”
绿痕“啊?”了一声,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不是说出去溜达一圈,从哪儿带来个人回来。
曲清商看着绿痕惊讶的模样,却故意曲解安慰道:“放心好了,无论以后我有多少侍女,绿痕都是我身边最独一无二的这个!”
绿痕瞧着曲清商这般模样,脸庞不由飞上了一抹红晕,道:“小姐!”
自家小姐现在性子变得活泼了许多,就是有一点不好,动不动就喜欢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