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谷和金吾卫之间本就是官兵和匪贼的关系,林无双可不想没等到自家师父,就被金吾卫和皇室盯上。
曲清商看着林无双一脸无奈的神色,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她轻咳一声,道:“这几天你将这些香粉香丸送给与你相熟的那些姑娘,妇人们,不计较银子,最好在短时间内将回春堂的名气给打出去。”
林无双表示不理解。
曲清商现在不正是缺银子的时候,怎么又平白将这些东西白送人呢。
他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只见曲清商嘴角噙着笑,淡淡的说道:“很快你就明白了……”
闻言,林无双当然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只听曲清商又道:“当然,这是我想让你帮忙做的第一件事,还有……”
“过两日你你放出消息,说咱们有独家秘方,能够治疗蜂毒蛇毒,这玉蜂膏一千两一瓶,且只有三瓶,价高者得之!”
现在曲锦鸢和宋玉致都在家中闭门不出,就是因为脸上的蜂毒又痛又痒,让人难受极了!
她要狠狠地讹她们一笔,以及……彻底让她们反目。
林无双虽然不知道曲清商到底想做什么,但多问无益,便就一一应下。
心中想的却是:这么贵的药,傻子才买吧。
再说了,这大冬天的,什么样的大冤种才会被蜜蜂蛰啊!
面对林无双的吐槽,曲清商没有解释,只是眼中流露出几分隐秘的笑。
在离开医馆之前,林无双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小心一点,我听着那侯府夫人的毒,来历必然不简单,你别把自己折进去了。”
曲清商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需要时间确认而已。”
这是曲清商在医术上遇见的第一个难关,她一直是不服输的性格。
挑战越难,越激起她的斗志,她绝对要治好谢凌薇!
林无双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怕有人直接来个一劳永逸,直接对你下黑手。”
曲清商瞪他道:“你少在这里咒我了!”
二人说话间,曲清商上了马车,忽然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这马车里,什么味儿呀……”
绿痕紧接着上了马车,问道:“小姐,您在说什么?”
曲清商捻了捻指尖,瞬间将手藏到了背后,道:“没什么,先回去再说!”
大概知道侯府的事情棘手,曲锦鸢觉得曲清商没那么快回来,她就没继续在相府门口拦截马车了。
车夫将马车赶到了后院,便自顾自的去喝酒了。
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悄悄的从马车中放杂物的箱子钻了出来。
听了半晌,四周没有其他动静,正要掀开车帘离开的时候,却不曾想到马车外竟有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啊,你怎么在这?”
她惊呼一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少女,那神色不亚于像是见了鬼一般……
……
在出城之后,谢安臣一直忧心忡忡的。
他到底是心中藏不住事,等出城之后,看了马车一眼,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道:“您说,这一次青州的案子,和广陵侯府有没有关系?”
这一次陆怀生通敌叛国的罪名传到长安后,周珩亲自写了长达三千字的奏折让天启帝下旨捉拿陆怀生问罪。
且今日以六皇子为首的大臣,在朝堂上奏请天启帝以陆家上下的性命威胁陆怀生出现。
“只要广发皇榜,昭告天下,让陆怀生十日之内主动投案,否则就将他们押在午门凌迟处死。就不信,那陆怀生不主动投案!”
六皇子这样一番阴损的主意,在金銮殿中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的时候,竟是得到了不少朝臣的支持应和。
那些,都是支持六皇子的党羽……
就连太子,也被六皇子的声势给压了下去。
宋瞻,就是这个时候出来为陆怀生求情的。
说是求情,也不过是说了如‘陆怀生是有战功的大将军,按照律法应当是回朝中押回朝中由三司会审方可定罪’‘若朝廷以亲族相逼陆怀生现身,如此手段恐怕会寒了功臣的心’这样的公道话,便被六皇子等一众朝臣齐齐攻之。
其中,火力最猛的就是广陵侯周珩。
争执演变到最后,宋瞻竟成了朝堂上众矢之的,众人以宋瞻失察之过,参了宋瞻一本。
如果陆怀生的案子不早些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的话,朝臣们与宋瞻积怨已久,恐怕宋瞻都要受到牵连。
这也是流光见陆怀生依旧昏迷不醒,说明案子依旧迟迟不能向前推动,而着急的原因。
谢慕臣今日起晚了,没去上早朝,所以并不知道今日早朝的风云暗涌,方才听到这里他不由问宋瞻 道:“且今日在早朝上,太子难道就没有替你说几句公道话吗?”
宋瞻淡淡道:“太子倒是求情了。”
然后朝臣们声讨宋瞻的更多了……
谢慕臣闻言,干笑了两声,道:“你也知道,我那太子表兄性格就是耿直了些,没什么心眼,当然斗不过浑身是心眼的六皇子。”
宋瞻表示自己那些皇子斗来斗去不感兴趣,淡淡道:“陆怀生和陆家,我要他们毫发无伤。现在我将陆怀生交给你,若他出什么差错……”
谢慕臣顿时觉得脖子一凉,瞬间向宋瞻保证道:“这个庄子连我爹都不知道,陆将军藏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谢慕臣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依旧控制不住问道:“说起来,现在六皇子与太子斗的越来越厉害,你手握重兵,深受圣上信任,如今又在长安……可想好了,到底站在哪一边?”
宋瞻冷冷的看了谢慕臣一眼,谢慕臣举着双手以示清白道:“我不是来替表哥做说客的,主要是那六皇子在朝中这些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被这样的人执掌了大权,这天启就完了。”
“六皇子不行,太子可堪当大任?”
谢慕臣瞬间语塞。
虽然是表兄弟,但谢慕臣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他那太子表兄说是敦厚淳孝,实则是善良过头,还不如他呢……
谢慕臣直接自暴自弃道:“算了,反正我是闲人一个,天塌下来有你们顶着呢。”
至于广陵侯府……
谢安臣想着当年的恩怨过往,谢安臣就是一阵头疼。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长安城风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