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解释说得合情合理,却也太过于合情合理了!
宋瞻淡淡看了她一眼,道:“私房钱?”
曲清商听着他那玩味的语气有些不对,警惕的捂紧了自己的小荷包。
宋瞻看着她那一副护食的样子,素日里清冷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笑,但面上依旧冷着一张脸,问:“那块令牌,卖了不少银子吧?”
纯金打造的令牌,纵使被切成了金坨,但曲清商找的那家金铺慧眼识金,一共给了曲清商五百多两银子。
除开被宋瞻没收的那二百二十五两,曲清商其实还藏着两百多两呢……
曲清商不明白,宋瞻好歹是身居一品的大官,位高权重,不说富可敌国,但据说门客三千一看就是不缺银子的,怎么就和她一个乡下来的穷丫头过不去呢。
曲清商的心中不知将宋瞻腹诽了多少遍,但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宋瞻知道!
所以,她一指林无双,道:“银子没了,全给他了。”
宋瞻淡淡扫了林无双一眼,林无双默默地、又默默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得把他这么个无辜的牵扯进来干嘛呢!
银子的事宋瞻也不过随口一问而已,宋瞻看的出来,曲清商对他隐瞒了不少的事情,但不过并不记在意识,总归来日方长么。
所以,他便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继续方才的话题:“你为何不问,宁姨娘已死,宋远山为何还在此事上纠缠不休?”
曲清商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仰着下巴有些小得意道:“我看宋祈年今日的架势,不像是来找陆怀生的,倒像是想来医馆找什么东西。是宁姨娘,是她偷走了宋家什么东西?还是说,宋远山知道宁姨娘是西夜细作的身份,想要从她手中得到什么?”
飞霜一脸惊讶的看着曲清商,简直是人才啊!
之前他就知道,这位三小姐心思缜密,聪明伶俐,不是寻常女子,却没想到竟会这般厉害。
仅仅凭借这点蛛丝马迹,便能将宋家现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猜的个八九不离十,难怪素来不近女色,眼高于顶的主子也对她刮目相看了。
一旁的流光不得不努力将话题拉回来,开口道:“三小姐方才猜测的没错,宋家确实丢东西了,而且丢的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
林无双好奇问道:“什么传家宝?”
曲清商却是心思沉了沉,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一件由金丝缝成的珍珠衣!
前世她在宋家的时候,便听宋玉致炫耀过,那珍珠衣是前朝后妃所穿,价值连城。
那珍珠衣是由金线串成,都是拇指大小的南珠,在晚上熠熠生辉,华彩异常。
从价值上来说,珍珠衣价值连城;再往玄学一点来说,听说这珍珠衣有神奇的作用,能够庇护宋家子弟的官运仕途。
宋家满门富贵,全指着那件珍珠衣……
而莫名被卷入这一场恩怨是非中的林无双,忍不住问道:“既然是传家宝,理应是供着才是,怎么会放在宁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前世曲清商只听宋玉致将那珍珠衣夸的神乎其神,却是无缘一见。
据说,那珍珠衣十分稀罕,只有宋家家主宋远山亲自将它收藏起来的,见它之前还得沐浴更衣。
就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宋远山竟是一时禁不住宁姨娘吹枕边风,将它给拿出来给宁姨娘观赏。
宁姨娘当时只是看了一眼,便就归还了。谁知道宋远山一时不查,竟是中了调包计,宁姨娘归还的是假的珍珠衣!
宋家如今可以说的上是多事之秋。
丢了传家宝不说,宋家二小姐宋玉致,自从赏花宴那天被蜂群蛰了之后,一直不能见人,成日里在家哭哭啼啼的,宋夫人心疼死了。
而宋祈年夹杂在宋远山和宋夫人两个人之间,一边帮宋远山收拾烂摊子,一边又在四处给宋玉致求药,希望能在太后寿宴之前治好宋玉致的脸。
毕竟如今年节将至,宫中的各种宴席也多了。如今宋玉致正是豆蔻年华,待字闺中,正是要多露面的时候,脸上一直不好婚事岂不是就耽搁了么。
不过对于曲清商而言,宋家越乱,他们也是咎由自取,唯一麻烦的就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她如果想要和宋祈年退婚,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
谁能想到,距离赏花宴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发生这么多事情呢……
从吴嬷嬷的死开始,曲清商就知道事情发展的方向远远超乎了她的预计。曲清商此时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反倒是现在解决与宋祈年的婚事,并不是当务之急——
因为此时的曲清商,在吴嬷嬷的诅咒中隐约明白前世置她于死地的,或许并不止因为那一纸婚约!
事到如今,无论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中,曲清商有一点可以确定,宋瞻绝对是知道些内情……
就在曲清商想着心事的时候,这里流光正在同林无双绘声绘色的说着这几日宋家发生的笑话。
宋远山当时又气又怒,将海棠坞都搜了个遍,那么大的个珍珠衣愣是不翼而飞了。
如今宁姨娘和她的贴身丫鬟都死了,宋远山没办法对族中交代,便暗中吩咐宋祈年去查。
宋祈年查来查去,发现宁姨娘深居浅出,唯一来往密切的就是这回春堂的林无双……
此时林无双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直飞来横祸,直呼冤枉!
“我只是给她们看病的大夫,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的!”
一开始林无双只当那宁姨娘只不过是普通的后宅妇人,经过曲清商的提醒,才知道宁姨娘有问题。
出于谨慎,后来宁姨娘找过他一次,请他前去宋家问诊,被林无双给拒绝了,谁知道事情还没完!
闻言,曲清商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前世林无双身陷囹圄,从而暴露了灵医谷的身份,在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珍珠衣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