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才还心存侥幸的话,现在……基本就已经可以肯定曲怀闵口中的猫儿,已经被……虐杀了!
不过电光石火之间,曲清商便就反应过来对方将死猫丢到祠堂根本就不是吓唬她。将找猫的曲怀闵引到祠堂,才是他们真正的阴谋!
曲怀闵有心疾,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但,已经迟了!
曲怀闵眼角余光,恰好看见了晨曦微光下,半开的窗户有一坨白色小小的白色,高兴的跑了过去,一边道:“小坏蛋,你怎么躲在这呀~”
曲怀闵开心的飞扑上前,曲清商根本来不及阻止!
一切……似乎时间就在此时停滞住了。
曲怀闵辛辛苦苦找了大半夜,却没想到连唤了好几声,没有等到平日里与他亲昵的猫儿回应,抱在手中的,是……一张鲜血淋淋的白色猫……皮。
曲清商瞳孔一缩,但就在此时曲怀闵已经将手中的东西甩开,惨叫声划破了原本清冷肃穆的祠堂!
他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不,这不是团团!”
曲怀陵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难以置信的说道。
曲清商顾不上其他,准备将他扶起来,谁知却被曲怀闵一把推开,甩在了地上,‘砰’地一声,她的脑袋磕到了坚硬的桌角上,瞬间鲜血如注!
曲怀闵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根本没看出曲清商的异常,而是抓着曲清商的衣领质问道:“坏女人,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团团!”
但喊了数声,都没听到曲清商的回应,等他反应过来才看见曲清商额角渗出的鲜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
曲怀闵整个人都呆住了,“你……你没事吧……”
方才那一下曲清商撞的不轻,眼前一黑,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嘶’了一声。
额头那块头痛欲裂,但这个时候她担心会吓着曲怀闵,反倒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团团不是我害死的,它……”
曲清商正要解释,只见曲怀闵忽然呆愣愣在了那里,摸了摸脸道:“这房间内怎么会下雨?”
这个方向是……
曲清商按到不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曲怀闵的眼,但……他还是看到了!
鲜血模糊,那是他此生见过最可怕的场景,顿时头痛欲裂,脑海中有些模糊的记忆翻涌着……
“啊!”地一声惨叫,他想要叫。
可是此时却因为巨大的惊恐和刺激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地声音,像是受伤的小兽发出艰难的呜咽……
曲怀闵在刺激之后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整个人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他一手紧紧攥着曲清商的手,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面上,是呈现濒临死亡的不详灰败之色!
曲怀闵和老夫人一样,有着十分严重的心疾。
当初的曲家长子就是因为心疾早夭而亡,一旦发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后果十分严重……
“药,你身上常带的治疗心疾的药呢?”
曲清商迅速的在曲怀闵的身上搜了一圈,但……什么都没有!
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侍卫跟死了一样竟无人回应,曲清商想要找人呼救,但……外面看守的侍卫却不知何时被人支走了。
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此时曲清商业很快恢复了理智。
心悸发作,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可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惊慌!
此时曲怀闵脸色已经变得青紫,曲清商冷静的为他松开衣领,让他的呼吸更为顺畅一些,一手握成空心拳击打着他胸口周边为他顺气。
见曲怀闵发青的脸色微微有所好转,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曲清商这才松了口气。
从荷包中拿出了防身用的银针,迅速的封锁住了胸口附近的数个重要的穴道……
眼见曲怀闵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脸色呈现濒临死亡的灰白,曲清商这才惊魂未定的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想要擦拭脸上的汗水,却擦了一脸的血!
方才只顾着救人,竟是忘记了自己额头上的伤。
曲清商用帕子胡乱擦了把脸,此时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很显然,今日在祠堂之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明知曲怀闵有心疾,受不了刺激,却用剥了皮的死猫将曲怀闵引到祠堂,锁在此处,连治疗心疾的药都不留下,根本就不担心曲怀闵的死活。
一旦曲怀闵出事,老夫人的情绪肯定会崩溃,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就是曲家的千古罪人!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让她无法在曲家立足。
谁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又心思如此缜密,设下这样连环毒计,一个人的名字已经在曲清商的心中浮现……
曲锦鸢!
曲清商心中又恨又怒,若是曲锦鸢在她面前的话,她必定将这个毒妇其千刀万剐!
只是曲锦鸢对她还是不够了解,百密一疏,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医术……
很快,祠堂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妇人的呼喊声:“四爷,四爷您在哪里?”
又有人道:“刘奶娘您不要急,四爷只是贪玩,许是又带着他那宝贝猫儿故意和你玩捉迷藏呢。”
“前面不是祠堂么,四爷和那只猫儿,该不会跑这里来了吧?”
“吱呀”一声,紧锁的祠堂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在众人面前,先看得是被剥皮的死猫,而曲怀闵昏迷晕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一旁的曲清商,一脸是血,看起来像是黑夜中嗜血的恶魔。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妇人,看见眼前的景象尖叫一声道:“杀人了,三小姐杀人了!”
刘奶娘心口一突,上前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幸好……
“胡说八道什么,四爷还有气呢!”
这语气,说不出究竟是庆幸,还是……失望。
“先去将四爷抬回去去请大夫,其余的再说……”
底下的人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人抬藤轿的抬藤轿,请大夫的请大夫。
她们将昏迷的曲怀闵带走之后,也看见了曲清商脸上是血受了伤,根本就不在意,连药都没想着给曲清商拿,直接‘啪嗒’一声将祠堂的门又锁上,一面骂骂咧咧的道:“害人精,死了才好!”
曲清商看着重新合上的祠堂门,风轻云淡的用帕子压了压按住了额头上的伤口,早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