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刚一回宫,便收到公主府递来的请帖,称公主府的牡丹的盛开,邀杨广入府赏花。
赏花只是一个借口,刚好杨广也不想天天跟那些老臣吵架,收到请帖便应允了下来。
这天风清日和,杨广的御驾浩浩荡荡到了公主府,乐平公主出门相迎,声势浩大,满京侧目。
天子驾临,乐平公主等躬身相拜,杨广下了御辇,快步跨到乐平公主身前,扶住乐平公主,道:“朕只是来串个门,阿姊这番——倒是显得朕给阿姊添麻烦了。”
“陛下言重了!”乐平公主回道。
杨广瞥了乐平公主身边的肖元元一眼,又朝着乐平公主笑道:“阿姊不是说那牡丹开得极好么?快带朕去看看吧!”
乐平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杨广和几个侍从进了公主府,身后的一众护卫也被公主府带下去安排了。
肖元元跟着入了府,见那二人走在前面说着话,肖元元有些跟不上,便顿住了脚步,交待了旁边的婢子一声,自己则扶着青桃拐弯往清吉堂去了。
历经半年的精心培育,公主府的花圃被打理得很是茂盛,除了牡丹,还有月季、石榴、丁香、百合等有名或无名的花卉,姹紫嫣红,十分的热闹。
肖元元待在公主府的时候,偶尔便去后院攀折一些,拿去插花。
乐平公主跟杨广介绍着花卉,杨广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说道:“怪不得阿姊特地邀朕前来赏花,阿姊这后院的花比朕宫里种得都好。”
乐平公主见杨广没什么兴致,便笑道:“想要把花养好,首先那花匠得是个喜欢花的人……”
说到这里,乐平公主的脸色变了变,因为她发现肖元元不在身后,杨广察觉不对,顺着乐平公主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杨广很快便明白了乐平公主的意思,不由笑了笑,道:“阿姊想说什么?”
乐平公主沉着脸朝白鹭子问了一句,道:“元元人呢?”
白鹭子尚未答话,后面一个小婢子便走上前来,回道:“回禀公主,娘子说公主和陛下逛完花圃,定会口渴,她回清吉堂为公主和陛下准备茶点去了!”
乐平公主无奈道:“净会偷懒。”
杨广说道:“她在阿姊这里,过得果然自在,咱们接着赏花吧!”
二人相携前行,乐平公主道:“听说陛下近来很忙,本以为陛下没空过来,不想陛下竟然还是来了。
我可耽误你的政事了?”
杨广叹了一口气,道:“不耽误,朕刚好也想躲躲清净,刚好阿姊来请,朕便来看看阿姊。
对了,自上次皇后的千秋宴之后,朕冷落了公主府,阿姊不要怪罪。”
乐平公主笑着道:“岂会呢?倒是陛下,过了这么久,气好似还没消呢!”
杨广哼了一声,道:“那日阿姊你若在场,便知朕有多生气,你说她怎就如此没良心……”
杨广顿了顿,试探地问道:“阿姊,孩子的事——你怎么想?你可要与她一起来养么?”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时间了!”
“阿姊——”杨广心下一滞。
乐平公主拍了拍杨广的手,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包括时间……
你也不要跟她抢孩子,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会选择一条对谁都好的路。
你要让她觉得孩子跟着你会更好,你根本不必担心她!”
杨广的手紧了紧,对乐平公主说道:“阿姊,如今的元元还是离不开你,你还是要好生安养……万不可松懈下来!”
乐平公主应道:“放心,我还撑得住。”
两人又携着一起看花,杨广说道:“对了,近来李敏日日出入齐王府,朕看他有心仕途,可要朕为他安排些事做?”
乐平公主慢慢回道:“李敏若有才干,陛下尽管让他做事就好,不用看我的面子。”
杨广回道:“李敏到底是阿姊你的女婿,他若是有出息,阿姊的面子上也有光!”
乐平公主笑着道:“我要什么面子,我连娥英开如意楼都应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实在顾不过来了!”
杨广悠悠道:“还有娥英呢,她到底是李家妇,若李敏不成器,日后娥英能依靠谁呢?”
乐平公主笑了笑,道:“娥英不是贪奢之人,日后我这公主府可以留给她栖身,元元也说她的临水园,还有她在江都的产业也都会留给娥英——
即便没有李敏,娥英也会过得很好。”
杨广点了点头,道:“朕还是给他谋个闲职做做吧,不然也不大像话。”
乐平公主回道:“那陛下作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