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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元不信,直接拆穿道:“郡主生女不易,孩子身子又不好,要不然公主也不会在长乐宫一连呆了三天。

我虽没有生过孩子,但我也知道坐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才三天公主就扔下郡主跑了回来,我不信没有内情。”

乐平公主挑了挑眉,道:“我想你了,想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回来看看你,不行么?”

肖元元一结,顿了一下,道:“公主少花言巧语,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乐平公主认真道:“我说得就是实话!”

肖元元皱了皱眉,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除此之外,我确实有别的原因。”

肖元元皱起鼻子,愤愤道:“我就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呀!”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直接道:“娥英想让你去照顾她!”

“我?”肖元元一脸惊色,道:“我照顾她?我既不会喂奶,又不会伺候月子,我现在还带着病呢?我自己照顾自己都照顾不过来,郡主是怎么想的?”

乐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顿了顿道:“我听伺候的嬷嬷说,娥英自打住进了长乐宫,脾气便暴躁得很,一言不和便大发脾气……

这次意外生产,也只是因为膳食不合口,当场便砸了桌子。

这三日来,我与她待在永宁殿里,她虽不会对我大发脾气,但也是正因如此,她的状况也相当不好……”

肖元元问道:“那……公主让我过去,是给她当出气筒的?”

乐平公主看向肖元元,道:“昨夜——她哭着求我让你过去……我推脱不过,就回来一趟看看。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为难你,你既不想去……也没什么,我明日自己回去就行!”

肖元元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乐平公主,认真道:“好,我随公主去长乐宫。”

乐平公主刚想再说什么,却被肖元元这一句直接打断,生生把话噎在了喉间。

乐平公主疑问道:“什……你不是不想去长乐宫么?”

肖元元冷冷回道:“我突然想去了不行么?”

说罢,肖元元径直起身,往内堂去了。

乐平公主愣愣地看着肖元元消失的身影,过了半天才看向白鹭子,问道:“我都说她可以不去……她生什么气呀?”

白鹭子犹豫了一下,回道:“她许是……发癔症了吧!”

乐平公主呵呵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道:“脾气越来越大了!”

乐平公主召来了芸香,问了这三天以来肖元元在府中的生活细则,得知肖元元一心忙着编手册,也不曾见外人。

饮食上倒还是老样子,不过肖元元好似不赖床了,每天早早就起来开始忙着手册的事,有一次芸香早间起床去伺候时,她已经坐到书案前画了一沓纸了。

听完了芸香的汇报,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往内堂哄人去了!

肖元元坐于书案前,执着笔盯着眼前的宣纸,半天都落不下字来。

乐平公主进得堂来,坐到肖元元对面,也不说话,只一边慢慢悠悠地喝着清茶,一边看着肖元元。

别说,眼前这一幕,倒真有赏心悦目的滋味来了。

肖元元本不想理会乐平公主的,可是本来就没有思绪下不了笔,又被乐平公主这么盯着,更加心烦意乱了。

肖元元抬眼瞪了乐平公主一眼,气愤道:“公主你还想干什么?”

乐平公主挑了挑眉,回道:“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你自己又说要去。

你要去便去,又摆一副臭脸出来给我看。

白鹭子说得对,你就是发癔症!”

“我——”肖元元语气一结,狠狠瞪了白鹭子一眼。

白鹭子也没让着肖元元,当场翻了一个白眼给她。

肖元元把笔一丢,气道:“公主对我真是好——

即说了我不想去,也可以不去。可又拿着郡主状况刺激我,让我不去都不行!

我若不去,万一郡主出了什么事,也都是我的错,你明明知道我心肠软,狠不下心来,还摆出一幅很为难的姿态——来道德绑架我。

我怎就眼瞎没看出来——公主是个pUA大师啊!”

乐平公主怔了一下,扭头看了看白鹭子,问道:“你听懂她说什么了吗?”

白鹭子点了点头,道:“听懂了,她骂公主你虚伪!”

乐平公主一顿,脸色一沉,冲白鹭子低呵了一声:“大胆。”

白鹭子连忙伏下身子道:“公主恕罪,这不我说的,是肖元元说的呀!”

乐平公主又转向肖元元,哼道:“我说了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你怎就听不懂人话呢!”

肖元元气得手抖,一掌拍在书案上,气道:“这是我想不想就能决定的事么?”

乐平公主面色一沉,怒道:“大胆,你竟敢对着本宫拍桌子!”

肖元元一阵无语,道:“我跟公主讲道理,公主你跟我聊态度?”

乐平公主眉毛一挑,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对本宫态度不好!”

“我……”肖元元气得脸都白了,直接拆穿道:“但凡给你讲态度的,都是因为道理讲不过,公主也是一样!”

看着肖元元气急败坏的模样,乐平公主心中一点儿气也没有,只觉得可爱,不由勾起嘴角笑了笑。

肖元元气得叫道:“公主你太不尊重人了!我在跟你讲道理,你笑什么呀!”

乐平公主稳了稳情绪,柔声说道:“元元——我是真心与你说的,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

即便会有什么事,也没有人会怪罪到你身上,这本来就不是该你承受的事情。”

肖元元垂了垂眸,看了看桌上的宣纸,重新又执起笔来,可是良久没有下笔,却也没有说话。

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是我不该回来!”

肖元元抬眼看向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不是公主的错,是我躲得太久了……一直躲着——事情并不会结束。”

有时候的成长,是一个慢慢杀死自己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