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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说的很直白了,肖元元冲着白鹭子咧嘴一笑,“哎呀,不用担心啦!我就算是盘菜,也是鹤顶红配着断肠草一起炒的,看谁敢吃?”

白鹭子冲肖元元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直接走了。

这个傻子,连生气都不会!

肖元元看着白鹭子远去的背影,咧起的嘴角渐渐落了下去,眼神也变得冷漠淡然。转过头来,恢复了原来的声音:“师傅,到底行不行,两天——能造得出来么?

肖元元现下没什么可担心的,担心杨广?这个未来的隋炀帝再没当上皇帝之前,是不会死的。

仔细想想,其实乐平公主想把自己献给杨广,反而给了自己操作的空间。毕竟现当下的杨广要维持专一的人设,绝对不会落下好色之名的。

而有了杨广这个挡箭牌,乐平公主就暂时不会把她送给别人,这样她起码有时间累积资本,脱离掌控。

此时的东宫之内,云昭训闲适的坐在铜镜前,身侧一众宫婢正细细的为她上着妆。

玉面淡拂,半妆美人。

粉肌莹彻,弱骨纤形。

目如潋潋云边月,眉似海棠蝴蝶须。

唇色朱樱脂一点,风髻香鬓抱云和。

微晕红潮霞光艳,眼波才动被人猜。

玉瓒螺黛金凤摇,双珥垂晖照夜珠。

纤腰微步弱杨柳,柔桡轻曼绰约姿。

此间美人,在这东宫映得众人失色,无怪乎太子痴迷不已。

“昭训此身绫罗珠钗,世所罕见,太子对昭训真是情真意切,倾其所有。”身侧一个女史奉承道。

云昭训看着镜中的自己,亦是得意:“绫罗珠钗算什么,太子喜欢的又不是这珠钗,而是本宫。”

“是是是,”那女史连忙改口,“宫中风华万千,不及昭训一半,只是……”

见那女史意有所指,云昭训不禁问道:“只是什么?”

那女史犹豫了一下,似是为难道:“只是这绫罗华贵、珠钗精美,但都是太子妃的规制,不能跟着昭训示人,只能锁在这深宫内苑之内,实在可惜。”

云昭训目色一凛,瞪了那女史一眼,只是怒道:“锦衣夜行,何其无味。”

那女史谄笑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太子妃毕竟是朝臣命妇认定的东宫之主,您就算再得太子喜欢,也得忍忍!”

“那要忍到何时?”云昭训气恼的将手中的钗子丢到台上,狠声问道:“那元氏呢?还没死么?”

众人不敢回话,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宫婢,弯腰呈上一份柬帖。

那宫婢是云昭训派到太子妃身边,监视太子妃一举一动的。

“这是什么?”云昭训问道。

那宫婢道:“今日乐平公主府给太子妃送了一份柬帖,请太子妃年后入府聚宴。”

云昭训冷哼一声,“元氏那身子能去聚什么宴,乐平公主送请柬,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身旁的那女史解释道:“昭训有所不知,据奴婢所闻,这次乐平公主的年宴,与以往不同。”

云昭训不以为然,但还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有何不同。”

那女史凑近了答道:“昭训应是听说过,乐平公主喜欢送些美姬给她那几个弟弟。”

云昭训冷哼了一声,她哪里不知道,东宫也被乐平公主送过。

女史接着道:“每逢年节,便是乐平公主往各府送美人的时候,往年这时乐平公主叫那几个王爷过去,便是挑美人的。可今年不同,奴婢听说,今年乐平公主特意嘱咐各府的王爷带王妃一起去。”

带王妃还怎么挑美人?云昭训眼睛一亮:“今年不送美人了?”

那女史点点头,“与往年相比,今年是彻彻底底的‘家宴’。”

“哦——”云昭训若有所思道:“家宴……同为乐平公主的弟弟,若是各府王爷王妃都去,太子这个弟弟若是不去,岂不显得太子不敬长姊?”

“正是这个意思。”

云昭训想了想,道:“这年节下,太子正是与朝臣来往的时候,往年从不去公主府拜年,今年若去……”

“那太子会不会带太子妃去?”那女史试探着问道。

“元氏?她去做什么?”云昭训冷哼道,“一个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喘气的人,去了也只会扫兴,反倒惹得公主府晦气!”

云昭训想了想,反正太子妃的位子迟早是自己的,她替东宫行太子妃之事,也没什么大不妥。

她对乐平公主没有恶感,毕竟是太子的长姊,自己也应该敬重她。况且乐平公主日常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其他那些士族夫人一样眼高于顶,从未对自己冷嘲热讽,自有一派大公主的尊贵气度。

上次在乐平公主府虽不大愉快,但那是由于唐国公夫人的缘故,与公主府无甚干系。而且乐平公主到最后都给足了她面子,事后想想,也该给乐平公主道声不是。

若是太子妃去赴宴,只怕会扫了乐平公主的兴,丢了东宫的脸,反而对太子不好。

云昭训越想越觉得,此次家宴,自己必去不可,却丝毫没有顾及到,那请柬是给太子妃的。

云昭训对着铜镜左右看了一遍,真是浑身哪儿哪儿都好,不见丝毫的错处,脸上浮出一丝自得的笑来:“这明珠金衩,凤袍玉带,锁在这深宫实在可惜,不如就让它们显于人前,不至于白白浪费了!”

那女史凑上前,奉承道:“昭训能带这些珠钗重见天日,是天之幸也。”

这边云昭训盘算明明白白,可谁知太子竟然意向不大。

“初十啊!”杨勇看着云昭训面露难色道:“那日我已跟高相和苏相约好了谈事,即便事后赶过去,想必阿姊那边的年宴已撤了吧!”

云昭训脸色不佳,“年节下,不去给自己的亲阿姊拜年,反而向着外臣,难怪皇后娘娘越来越看不上你了。”

杨勇面色一白:“我是太子,亦为储君,阿姊虽是长姊,于我也是君臣,哪有储君给臣子拜年的道理。”

云昭训不依不饶道:“太子又如何,难不成你当了太子,就不要阿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