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内心无比触动,泪眼朦胧里,收紧手臂,拥紧了他。
“不用回家,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泪珠颗颗滚落,融入名贵的黑色衬衫消失不见,细细软软的声音忍着哭声,却偶尔难以压抑的呜咽出声,如脆弱的小兽哀鸣。
没什么重量轻飘飘,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将小脸埋在他肩头。
不一会儿泪水就将黑色衬衫打湿。
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凝固了,耳边只有她小声的啜泣。
慕景琛心口像被什么箍着压着,绷的紧紧的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他的女孩在他怀里哭泣,向来善于洞察人心的他,这一刻却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想安慰,又生怕打扰了怀里的人,虚拢在她身后护着她的手,轻轻落在单薄的背脊,无措的轻拍着试图安抚。
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压着心中的闷痛,喉间艰涩的轻声哄,“不哭,宝贝,我在你身边。”
正在汇报工作的邹宇未说完的话,被止在口中。
不知因什么事,只见弱质纤纤的阮小姐,格外伤心的伏在他家老板怀里哭泣。
被他家老板珍视的如珠如宝的人这个哭法,他都要心疼了,更别说他家老板。
想来老板此时该比哭泣的那人还难过心疼万分,根本无暇顾及阮小姐以外的任何事。
现在纵使天塌下来,也得等他家老板哄好了阮小姐。
邹宇合上文件,默默地退了出去。
临关门时,听见他家老板温柔的似能融化冬雪的声音轻声哄着,“我看看,都要哭成小花猫了,不回家我们去买东西好不好?买包包,买珠宝?或者去吃巧克力?”
——
阮嫆伏在他肩不知哭了多久,好不容易止住哭泣。
抬起头来,才发现将他衬衫洇湿了一大片。
哭的几乎脱力,被有力修长的手臂紧紧的护着,全身重量皆倚在他身上。
而拥着她的人竟然一动未动,保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生怕打搅了她,后仰着头,冷白的喉结不住的微滚,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就这么静静地等她发泄情绪。
晶亮水盈盈的眸子哭的红肿一片,眼睛重的仿佛都要抬不起来。
长长的睫羽上还挂着一颗泪珠,要坠不坠,楚楚可怜。
她抬起手臂,试图弥补一般,用袖子轻蹭了蹭早已湿透的衬衫。
慕景琛僵了许久的身子动了动,轻柔小心的将她小手拢入大掌。
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清冷的声音沙哑,“哭累了?饿了吗?”
又缓声道,“冬天应该吃火锅,苏黎世有家华人开的火锅店,味道不错,中午我们去吃火锅?”
阮嫆垂着眸,哭泣后情绪还未完全平复的欷歔,听见这话,掀起湿漉漉的睫毛看他。
泪不由自主再次滑落,她哽咽着,“你真的喜欢吃火锅吗?”
慕景琛略显仓惶的帮她擦泪,柔声答,“喜欢,我宝贝喜欢的我都喜欢。”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中夺眶而出,“慕景琛,如果时间能重来,我要从九岁那年就黏着你,就不会弄丢你。”
替她擦泪的手猛的怔住,轻轻柔柔的话语在他内心投下巨大涟漪,不为人知的心底最深处被清风拂过,长出茂密的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