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琛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轻吻她白皙的脖颈,不管对错照单全收,柔声哄,“我的错,怪我。”
阮嫆眸子酸涩的疼,泪水将他昂贵的衬衫打湿。
想起他们经历的一幕幕,她竟然曾无数次想丢弃他,以各种方式试图羞辱他。
“慕景琛,对不起。”
她闷声痛哭,似想将心中的郁结内疚尽数倾诉。
对不起她太笨了,没能认出他来,对不起曾那么对待他。
慕景琛听见她的哭声,只觉得心都快碎了,温热的手抚上她脆弱的后脖颈,喉咙发出压抑的声音,“宝贝,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自愿的,不用对我愧疚。”
阮嫆勾着他脖颈的手臂收紧,清冷柔和的声音拂过她的耳侧,温柔的让她心颤。
就是他在她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给了她唯一的一丝光亮。
邹宇抱着厚厚一摞文件,立在病房门外,想敲门又不敢去敲。
阮小姐昏睡了一天一夜,他家老板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天一夜,公司的事全然不理会,就连慕家已迫在眉睫的事也搁置一旁。
慕家不知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他竟然一个都未接。
阮小姐要一直这么昏睡下去,难道所有的事情都要继续搁置下去?显然不现实。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邹宇看了眼来电显示,只觉得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这已是数不清慕家打来的第几个电话。
不敢不接,接了又不敢真去打搅他家老板。
往病房走廊处走了几步,近乎用尽全身力气做好心理建设,才敢接起慕董这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慕董分外严肃带了薄怒的声音,“他人呢?叫他接电话。”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邹宇拿出了毕生的专业素养,严谨恭敬的回,“慕董,慕先生……正在处理很棘手的事。”他斟酌用词。
阮小姐还昏迷未醒,对于他老板来说,现在应该没有任何事能比阮小姐的事更棘手了。
“慕家出了这么大乱子,他处理什么事比这更重要?!叫他接电话。”
邹宇顶着压力,如果非要得罪一个的话,得罪慕董也比得罪自家老板强,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慕董,慕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会将您的话转达给慕先生,稍后让他回电给您。”
这话一出,果然迎接来慕董的滔天怒火。
邹宇欲哭无泪的承受着慕董的怒气,在滔天的怒意中,他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不管慕董说什么,都低眉顺眼的仅答‘是’。
果然慕董被他气的挂了电话……
留下一句叫他这件事办不好就不用来上班了。
邹宇挂了电话,轻拍了拍自己快要窒息的胸口。
整理了下心情,作为自家老板最得力的左右手,可以自如面对任何场面,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他还是有的。
况且要真论起来,他来不来上班,慕董说了不算,得他老板说了才算。
只是不光慕家的事,公司事务也已拖了一整天,不论哪件都已是不得不处理的地步。
犹豫了许久,索性转身先回公司。
他想就算天塌下来,自家老板也一定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
阮嫆不知何时睡着的,哪怕睡着了也拽着他的衣袖,深怕松手他就会不见。
狭窄的病床上,她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
梦里还在断断续续的抽噎。
慕景琛看着怀里人儿哭的红肿的眼睛,心都快化了。
看到她哭,仿佛把他的心放在油锅里煎,从未这般煎熬过。
看着她依赖的紧拽着他衣角的手,煎熬的内心,隐隐又泛着甜蜜的欣喜庆幸。
兜兜转转一圈,他的宝贝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他内心满足。
疲倦的心在这一刻有了归宿,拥着怀里娇软的人儿沉沉睡去。
清晨
天光大亮。
邹宇刚到公司就收到自家老板发来的信息。
让他送换洗的衣物去医院,顺便将待处理的公务一并送去。
邹宇感动的差点泪流满面,他就知道他老板不会不顾他的死活。
快马加鞭回玖江1号替他老板收拾衣物。
待送去医院时,就见病房内已放了许多女士换洗衣物,整整齐齐,放在VIp病房的套房外。
邹宇看到刚从浴室出来,松垮垮系着浴袍,身高腿长的自家老板,头发微湿,眉目英俊,意外的竟然带了种凌乱的美,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让他都不由偷偷的多看了几眼。
跟了他老板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向来严谨肃穆到一丝不苟的老板这么隐私的一面。
他老板心情似乎颇好,已全然没了阮小姐送来医院那天脸色乌云密布,忧心颓败的模样。
甚至好心情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邹宇有些不适应他家老板这般具有亲和力,也开口回应,“慕先生。”
慕景琛嗯了一声。
随手指了指沙发旁矮小的茶几,“东西放那儿。”
说完颀长的身影深陷进沙发,长腿交叠,拿过笔记本置于长腿上开始处理公务。
邹宇将东西放下立在自家老板身边,正欲汇报下工作,刚起了个头。
就见方才还眉目舒展的人,眉心已微拧,瞟了眼轻轻合上的VIp病房套房门,压低了声对他道,“小点声,她还没醒。”
疏冷的眸重新回到电脑屏幕,破天荒的又显得多了几分耐心,“有什么事回公司再说。”
邹宇:“……”
不是他这么没眼力劲儿,主要他可以问问自家大老板什么时候才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