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裹着自己羊绒大衣,从隔壁蹑手蹑脚回到自己别墅时,别墅内还一片寂静。
以她对好友的了解,这个时间点,好友一定还在睡觉。
纤细窈窕的身影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合上门。
结果一回身,就与揉着惺忪的睡眼,立在客卧门口的好友四目相对。
阮嫆:“……”
魏靖瑶:“……”
魏靖瑶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看着刚从外回来,衣衫不整的人。
昨夜去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魏靖瑶愣了愣,一下反应了过来,嗓门很大,瞳孔地震的惊诧,“宝,你从外面回来?”
阮嫆:“……”
魏靖瑶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门口,拉着她来回审视。
眯眼逼问,“你老公来了?”
好久没听见这个词,阮嫆一怔,皱眉立马道,“没睡醒?”
魏靖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改了用词,语气带了几分小心,“凌也来了?”
“不是。魏女士,我得跟你声明,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不许将我跟他扯在一块。”阮嫆义正言辞的道。
魏靖瑶听见她否认,一下张大了嘴,失声问,“那是谁?”
这个世界上,除了凌也,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走近阮嫆的身边。
阮嫆听见问话,不由自主的耳尖微红,想起好友是才从山区回来,还没通网。
只好道,“要不让我先去收拾收拾,再容我向你细细禀告?”
魏靖瑶惊异的嘴都合不上了,连声道,“啧啧啧,不得了。”
“速去速回,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有本事。”
但凡一个圈子的都知道,阮嫆从小喜欢凌也,这辈子似乎都打定主意跟定了他。
上学时候追求阮嫆的人,数不胜数。
可不论是谁,她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
凌也两字在阮嫆这儿,就是无往不利的通行证。
但现在……从好友言语间已能感受到,凌也成了过去式。
她简直好奇死了,能将凌也取而代之的人是谁,这得是多优秀,或者多有手段。
总之,真不简单。
在好友震惊,打量,啧啧称奇的目光中,阮嫆脸微红,快步回自己卧室去洗漱。
等再出来时,已经敛去了一身窘迫,身着名贵的高定套装,勾着妖娆柔软的身段,如娇养温室的花骨朵,娇媚中又透着干练。
栗色大波浪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眉眼如画,明媚潋滟,气韵动人。
魏靖瑶也已经收拾妥当,盘腿坐在沙发,怀里抱着个抱枕,见她出来,紧盯着她,拍了拍自己一旁的空位,不怀好意的道,“快来说说。”
俨然已做好了听八卦的架势。
阮嫆已经预料到,今天若不全盘托出,靖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放她离开。
她走过去,顺着好友指定的位置坐下。
魏靖瑶立马凑了过来,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催促道,“快老实交代。”
阮嫆要说出口的话,到了喉头,又不知如何说出。
实在说来话长。
她想了想,斟酌了下词句,缓声开口,“我在跟慕景琛交往。”
魏靖瑶听见这话,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反应。
愣愣的开口问,“谁?”
阮嫆漂亮的眸有些无语的侧了身旁的女人一眼,怎么出去一趟,还染上了耳背的毛病。
清了清嗓,娇软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跟慕景琛在一起了。”
魏靖瑶跟看傻子一般的神情,甚至还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
又碰了碰自己的,诧异道,“也不烧啊。”
“能不能编个靠谱一点的?”魏靖瑶忍无可忍的道。
慕景琛是谁,她再清楚不过。
即便他不跟她哥哥是好友,这三个字也如雷贯耳,作为慕家的现任掌权人,长着一张冷厉昳丽面孔,清冷矜贵,令人望之自觉形秽,听闻在商界也是驰骋商场,有名的手段酷烈。
薄情冷性,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晚宴上,即便是好友的老婆,连一分薄面也不屑给,曾当众给阮嫆难堪,神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从那之后,阮嫆见了他自动忽视,慕景琛见了阮嫆,周身气质都要冷上几个度。
没有缘由的,两人一句话也未说过,却暗暗的结下死怨。
对于这一点不知有意无意,经过口口相传,互相渲染。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不对付。
可现在阮嫆却神色认真的跟她说,那个人就是慕景琛……
不是她疯了,就是阮嫆疯了……
“宝,你说真的?”魏靖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
“啊!!!!!!”魏靖瑶爆发出阵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缠着她一个劲儿央求,“快说说,你是怎么拿下那个目中无人,薄情寡恩,一看就不好着惹的这号人物的?”
阮嫆:“……”
她该说是她重金求子,自动送上门的吗?
阮嫆避重就轻的,将她和慕景琛相识的经过交代了下。
魏靖瑶震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有些难以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宝,你这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不过我得跟你说,慕景琛这人深不可测,跟他交往可一定得慎重。”
“听闻慕家几代世家望族,就熏陶出这么一个清贵,虽然听着家庭构造简单,兴许不一定有凌家好相处。”
魏靖瑶掏心掏肺的,站在旁观者立场替她分析。
对于这一点,从小以私生女的身份被接回魏家,没人比她体会更深。
见惯了捧高踩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魏家跟凌家比不得,更别提跟慕家比,就连魏家都那副模样,有着世家背景的慕家,恐怕只会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她曾很好奇,以慕景琛的性格怎么会跟她哥哥那种纨绔做好友。
现下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个念头,不大清晰,却已有了些猜测。
凌家虽然也家大业大,可跟慕家稍有不同,而且凌也性格直来直去,桀骜恣意,因年少的一时意气,跟她哥哥那种不求上进,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的纨绔,成为好友不足为奇。
可慕景琛那人与凌也不同,心机深沉,又极其冷静自持,她总觉得那人做的每一步都是抱有极强的目的性。
跟这样的人谈恋爱,她心里很担忧好友。
阮嫆自然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经历过一次感情的失败,她看得很开,跟慕景琛交往,能有结果自然更好。
若是有缘无份,也绝不强求。
“知道了。”阮嫆知道是好友担心她,应了一句。
已经跟好友如实交代,也算是消弭了,这么久瞒着好友的心虚。
纤细窈窕的身影,起身往门口走,边换鞋边嘱咐,“这儿不好叫外卖,不过园区有家法餐很不错,可以订餐,我一会儿将餐厅电话发你。”
说完阮嫆不敢再多耽搁,公司还有一堆事待她去处理。
纤指搭在门把手上,推开门出门时,身后还传来靖瑶的声音,“宝,你可一定得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多观察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