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醒来时,身旁已空,以为慕景琛已去了公司。
收拾好自己,从卧室出来时,却发现那人竟然还在。
只见那人坐在沙发,坐姿矜贵慵懒,一身西服熨烫的笔挺,夜里在她怀里蹭乱的黑曜的碎发,已经被打理的干净利落到一丝不苟。
侧脸轮廓冷硬凛冽,鼻高唇薄,狭长的眉眼低垂,正看着放在腿上的电脑,眉心微拧,似乎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
浑身透着寡淡冷疏,满是上位者睥睨一切的气势,让人不敢忤逆打搅他分毫。
那人听见动静,掀眸向她看来,在看到她的那刻,却眉眼舒展开,细长有力的手臂向她伸来,语带宠溺,“睡醒了?”
阮嫆走近,将小手放到了他温暖干燥的掌心中,正欲开口。
恰好看到淑姨出来,将热好了的早餐端到了餐桌。
淑姨眉眼低垂,态度客气恭敬的道了句,“阮小姐,早。”
不知道为什么,能感觉到,淑姨好似比昨天多了分拘谨,看她的眼神也不大自在。
阮嫆好看的眉眼微扬,还未来得及深究,握着她手的人轻揉捏了下她的小手。
高大颀长的身影已起身,带她走到餐桌前,按着她坐下,柔声道,“先吃早餐,吃了我送你去上班。”
阮嫆觉得淑姨看慕景琛神色也不似昨天,有些奇怪。
她抬眸看了一旁神色平静无波,疏冷矜贵的人一眼,心中已明了了几分,慕景琛一定跟淑姨说了什么,不然好好的人怎么会跟昨天判若两人。
吃完早餐,随慕景琛一同去车库开车。
今天是工作日,路骁邹宇竟然都不在,还真是他亲自送她去上班。
阮嫆看见这车,面上一红,昨天一幕幕浮上脑海,面色不由越来越红。
越想挥开不去回想,却越是一遍遍不断循环播放。
她故作镇定的上车,系好安全带,侧眸看向一旁矜贵好看的人,见他游刃有余,闲适优雅的启动车子,将车开出车库。
车内开了暖气,温度适宜,他仅着一件英挺的白色衬衫,衬衫笔直挺括,没有一丝褶皱,处处透着矜贵精致。
握着方向盘修长冷感的手腕处,系着一枚精致的袖扣,泛着通透晶莹的光泽,分外奢华,一看就价值不菲。
本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却突然被这枚袖扣吸引了注意力,重新将目光定在那枚袖扣上,看清那枚袖扣时,美眸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粉唇轻启,惊愕的看慕景琛。
慕景琛每天佩戴的袖扣都不同,一个比一个好看,品味很高,但今天这枚竟然是Jacob\\u0026co的金丝雀钻袖扣。
一颗扣子换十辆法拉利,说的就是这枚……
原以为女人会为珠宝一掷千金,慕景琛在这方面也一点都不含糊,日常竟然将这种贵到离谱的袖扣随便戴。
见她盯着他看,慕景琛微扬了扬眉,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看什么?”他声音含笑问。
“慕景琛,你到底多有钱……”
听见这话,狭长疏冷的眉眼一闪而过的笑意,回眸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我名下资产,不是都让邹宇列了个清单发给你了吗?”
又调侃,“怕我藏私?”
阮嫆回想起这茬,好像之前是收到一封邹宇的邮件。
那封邮件静静躺在她的收件箱里,从未想打开看过。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决定今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过目一遍。
既然打开了这个话匣,没有女人不爱珠宝,一个大胆的想法跃上她脑海。
她目光晶亮,泛着希冀的光泽,试探的问,“慕景琛,梵慕是不是有很多市面难以见到的孤品珠宝?”
仅一句试探性的问话,一旁清贵淡漠的男人似乎已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疏冷高贵的人,削薄的唇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挑眉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想要?”
阮嫆目光真挚的点头,回握紧了他的手,“能不能让我挑几件,卖给我?”
话落觉得挑几件这种话,简直是对那些有数百年历史,绝无仅有孤品珠宝的亵渎,是太过分了。
而且她还不一定真买的起,但她向来喜欢珠宝首饰,想想就眼馋,不买看看也行啊。
又忙补了句,“挑两件?”
思索了下,她决定还是量力而行,“一件也行。”
疏离冷漠的眸闪着熠熠光辉,似笑非笑,他似认真回想了下,点了点头,“可以。”
随后又有些为难的道,“慕家有不成文的规矩,购买条件有些苛刻,估计你很难接受,还是算了吧。”
这话简直勾起了她所有的好奇心,她忙追问,“是什么?”
他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开口,“跟我结婚。”
阮嫆:“……”
她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慕家这规矩确实挺苛刻。”
意思买他家珠宝还得倒搭个人?
这人时时刻刻不忘套路她,算得可真精。
她有些后悔。
他们确立关系那天晚上,估计是慕景琛最好糊弄的一晚,可谓有求必应,没能趁他毫无理智时,好好的敲他一笔,错失良机。
车窗外街景向两侧退去,临近过年,S市过年氛围渐渐浓烈,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整个城市在寒冷的冬季都变得热闹起来。
马上过年了,忆起昨晚他说要回瑞士。
她回眸看他,“慕景琛,你什么时候回慕家?”
他沉吟了一瞬,这个节骨眼其实也不是非回去不可,但听闻祖母病重,像他们这种家族,虽然慕家人丁单薄,但牵扯的外戚较多。
祖母财产分配股权问题,一大堆事待他去处置,又不得不回去一趟。
慕景琛将车停在她公司楼下,正欲开口,抬眸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银色帕加尼。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车子霎时停住。
方才还带着几分柔和慵懒的眉眼,骤然眉心拧紧。
狭长阴鸷的眸睨着那已降下驾驶位车窗,紧盯着他们的凌冽身影。
阮嫆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正欲回头去看。
就被他按住后脑勺一把勾了回来。
修长冷白的手,抬手也降下了他怀里曼妙娇软的人儿身后的车窗。
阮嫆不明所以的抬眸问,“怎么了?”
慕景琛视线落回他心尖儿上的人儿身上。
在不远处那人杀人一般锐利的眸光下,毫不胆怯,满是挑衅意味的,揽着一旁娇软明媚的人儿,在她唇侧印下一吻。
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耳廓,答非所问,“只是陪我去瑞士,不去慕家,你想要哪件孤品都随你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