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远第一次被一群混混围在中央,他以前在队里,身体素质就挺好的,在路上遇到混混,都是他打别人的份,不过他身份特殊,也没跟人家打过仗。
他不屑于跟这群混混纠缠,转身就想走。
却被混混头头拉过来。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他妈就想走!艹!这是没把脑子放在眼里啊!老子最恨瞧不起我的人,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韦明远面无表情听完,继续往前走,混混头头被他的神情激怒了,一把抓住韦明远的拐,韦明远断腿时间不长,拄拐虽然没问题,可还没有本事,在别人抢他拐的时候,很好地反击回去。
韦明远拐被抢走了,身体站不稳。
几个混混过来,一人推他一把。
“死瘸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很猖狂的吗?你再走一步试试,我们老大让你不要往前走,你非要挑衅!我看你就是活腻了!今天哥们儿几个就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一个混混一拳打过来,韦明远不是吃素的,他迎住对方的拳头,猛地往后一推,这混混就被揍得睡倒在地上了。
混混头头没想到他是练家子,就给混混们使了个眼色,几个混混涌上去,一人打韦明远一下,有人打他肚子,有人打他后背,有人踹他的腿。
韦明远只有一条腿,哪里能抵得过这么多人,更何况他根本站不稳,就更别提还击了。
韦明远起初还能还手,很快就疲于应付,他被一个混混一脚踹在小腿上,整个人站不稳,猛地往前栽去,膝盖重重跪在了地上。
韦明远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能接受人生不顺利,能接受自己残疾的事,可他接受不了被混混欺辱,韦明远被打急了,凭着一股劲儿抓起地上的拐,冲着那几人狠狠打过去,他把一个混混打趴在地,另一个混混后脑勺着地,人倒地不省人事了。
混混头头也被吓坏了。
他平时出来收保护费,那都是吓唬人的,手里小弟都是给他打杂的,这要是真的出什么事,那他可是要赔钱的!
这混混头头立刻把昏迷的小混混送去医院。
严令中也吓得不轻,见韦明远面带愤怒,也跟着混混们掉头跑掉了。
韦明远说不出的屈辱,他人生从没遇到这种事,乔姗姗要离婚就离婚,何必搞这么多事来侮辱他?
大家夫妻一场,乔姗姗把事情做绝了,也断了韦明远想要复合的心。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有人问韦明远要不要去医院,韦明远摇头拒绝了,他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往乔姗姗家方向走,路上他买了一瓶酒,一个打火机,他还从老板那买了一个拖把,拆掉拖把的布条,把酒倒在拖把上。
韦明远找到乔姗姗的家,乔姗姗一直住在这里没搬家。
她没法搬家,钱都藏在这里,她找人搬家,这些钱就暴露了。
乔姗姗就只能一直住在这,等官司了结再把钱给转出去,她还想过把房子买给严令中的名下,这样一来,她就能把这些钱花出去了。
严令中说要给韦明远一个教训,乔姗姗并没放在心上,她还觉得严令中是在开玩笑,逞口舌之快。
乔姗姗洗了个澡,南方闷热潮湿,夏天天气难熬,乔姗姗一个北方人很不习惯。
她刚洗好澡就听到门铃响了。
“谁啊?”乔姗姗拿了条毛巾给自己擦头发,边擦头发边打开门,乔姗姗以为这么晚会来找自己的人,就只有严令中,看到韦明远的脸时,乔姗姗愣了一下。
韦明远脸上挂彩了,他嘴角青肿,眼神带着恨意,明显来者不善。
韦明远就在乔姗姗发愣的空隙里推门进来。
乔姗姗这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你来我家做什么!你出去!韦明远你出去!”
韦明远沉着脸,并不走,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乔姗姗卧室,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手里的布条。
沾着酒的布条立刻燃烧起来。
韦明远把布条一扔,乔姗姗的被子就着火了。
乔姗姗吓到了,尖叫一声:“韦明远,你别这样!你有话好好说,我分一半钱给你,咱们一人一半,我给你五十万,行不行?你真要这样,我们都一无所有,谁都捞不着好!”
韦明远心如死水,他眼神干涸,不带一点转圜。
“太迟了,乔姗姗,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为了离婚竟然让你姘头带人打我!乔姗姗,咱们好歹夫妻一场,你把事情做绝了,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咱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我不要钱了,一分钱都不要,可是你乔姗姗,你也别想要!”
韦明远把所有布条都扔在床上,这些布条很快点燃了整张床。
乔姗姗吓坏了,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去卧室拎水来扑火,可是火烧的太旺了,很快就烧到了床底下,乔姗姗藏在床底下那一捆捆钱,都被点着了。
乔姗姗眼睁睁看着那些钱点燃、变黑,紧接着冒着火星,变成灰烬。
乔姗姗疯狂尖叫,面露扭曲,她抓住韦明远的胳膊,猛烈摇晃韦明远,她想杀了这个男人,想跟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这里是乔姗姗所有家当,一百多万现金!
乔姗姗一辈子攒的钱,都在这里了!
这些钱要是没了,乔姗姗这辈子活得毫无指望,她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看着钱在自己面前烧成灰烬,自己却无能为力,乔姗姗简直要癫狂了,眼看着火势变大,韦明远面无表情地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泼在床上。
邻居们探出头来,都发现乔姗姗家里着火了,嚷嚷着来救火。
这火能扑灭,可是钱却已经没了。
乔姗姗近乎癫狂,她凄惨地大叫着,一会哭一会叫,叫得邻居们都觉得奇怪,虽然是着火了,可就烧了一张床,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家里的电视都在呢,乔姗姗到底在哭什么。
哭得比死了娘还要亲!
韦明远从乔姗姗家里离开,他走到楼下小卖部给自己买了一包烟,这怕是他结婚以来,做的最有血性的事了。
韦明远觉得畅快,乔姗姗把他尊严踩在地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他韦明远不是怂货脓包,不是她乔姗姗可以侮辱的!
韦明远吸了一口烟,忽然觉得人生又神清气爽起来。
人啊,看到别人他痛苦自己也就开心了。
想到乔姗姗那实行列夫的模样,韦明远唇角露出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