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远远看到一身西装的秦卫东,秦卫东个头高,腿也长,常年玩冲浪和潜水,皮肤被晒成小麦色,有种健康风流的感觉。
楚楚不久前去南海拍电影,原本想霍霍秦卫东的,谁知这家伙躲她跟躲瘟疫似的,楚楚愣是没找到机会下手。
秦卫东感受到有人看自己,转过头,看到楚楚,愣了一下,才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楚楚笑着走上去,“姐夫,秦大哥。”
秦卫东雷达竖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戴东林笑了笑,“楚楚。”
秦卫东笑得愈发勉强,恨不得现在就从戴东林面前消失,生怕戴东林看出他和楚楚不对头,楚楚却笑着冲秦卫东道:“秦大哥,谢谢你在南海对我的照顾。”
戴东林皱眉,防备地盯着秦卫东,“你跟楚楚联系了?还照顾他了?”
“对啊,姐夫,我之前去南海拍戏,是秦大哥招待的我,他亲自去机场接我,请我吃海鲜,还派人去剧组保护我呢!秦大哥对我特别热情!”
戴东林一脸不放心的表情,秦卫东干笑两声,“东林,咱俩什么关系?你的妹妹就是我妹妹,我把楚楚当我亲妹妹看,去机场接机,请吃饭,保护她,这都是举手之劳!”
戴东林哼道:“你最好没别的歪心思!楚楚可不是你能随便玩弄的人。”
秦卫东冷汗都下来了。
他一回头,始作俑者小丫头,冲他甜甜地笑,他怎么觉得楚楚不像戴东林说的那么天真无邪呢?这小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绝对是有目的的!
洞房花烛夜是在戴家度过的。
戴学义和周蕴早早睡下,戴东林和楚榆看着被装饰一新的房间,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一天太漫长了,漫长到她都后悔办酒席了。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下了。
戴东林搂着楚榆,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楚榆穿婚纱漂亮极了,戴东林从没想过她如此适合白色,他亲她的脸,亲她脖子,亲她更害羞的地方,楚榆被他下巴的胡茬挠的发痒,咯咯笑了两声,却叫戴东林受到了鼓舞,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他很有服务意识,先让楚榆舒坦了,自己才发泄出来。
两次之后,楚榆有点累,说什么都不肯再来了,戴东林怕家里隔音不好,吵到父母,便放过她,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来了。
楚榆睫毛颤动,要睡不睡的,戴东林看着她柔嫩的脸颊,依旧觉得跟做梦似的。
“楚榆,你是我的人。”
楚榆睡梦中听到这句话,嘀咕道:“我不是谁的人,我是自己的。”
戴东林搂着她,连连答应:“好好好,你不是谁的人,我是你的人,还不行吗?我是李的,你得对我负责任,这辈子要对我好,宠我,呵护我,跟我生儿育女,不许看上别的男人,行吧?”
楚榆睡得迷迷糊糊,哪里能听懂这些话?被他缠的没办法,呜咽两声。
戴东林用手指挠她眼睫毛,又忍不住吹了口气,楚榆睡得不踏实,伸手要打他。
戴东林这才笑着追问:“行不行?答不答应?跟不跟我白头偕老?”
睡梦中的楚榆,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被他缠的没法子,敷衍地点点头。
戴东林却比谁都认真,给楚榆擦好身体,卸完妆,才搂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楚榆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穿好衣服下楼,周蕴正在摆放碗筷,“醒的真早,你可以再多睡一会。”
“生物钟到了,睡不着,”楚榆笑笑,就去帮她端饭,被周蕴说了,“你就别添乱了,尽管安心坐着,来,尝尝这馅饼好不好吃,我特地出去买的。”
周蕴看着严肃,不容易亲近,人还是很好的,楚榆吃一口馅饼,夸赞说好吃,周蕴就说下次还去这家买。
戴东林婚嫁用的差不多了,不能在家里住很近,他们只待了三天,就回队里了。
周蕴还挺舍不得的,家里好不容易多了一口人,能陪陪她和戴学义,谁知还没捂热,就被戴东林给拐跑了。
可小俩口总不能分居两地吧?周蕴倒是愿意楚榆住在家里,家里宽敞,条件好,睡得舒服,可小两口不住在一起,怎么生孩子啊?周蕴倒是不急这一年两年,可戴学义急啊,戴家就戴东林一个孩子,不早点生出继承人来,下一代青黄不接,可那怎么办?
戴东林说要走,戴学义就没拦着,恨不得他们好好温存,次月就把孩子生出来。
楚榆也松了口气,虽说她也愿意陪陪公婆,可她跟周蕴戴学义到底不熟悉,从一个家庭来到另一个家庭,戴东林又不在家,留她跟公婆大眼瞪小眼,这滋味也不舒服。
队里的家条件是差点,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倒也自在。
不过嫁妆里值钱的首饰她都留在戴家了,戴家守卫森严,东西不会丢,带来这里人多口杂的,确实不方便。
两人到了队里,楚榆把被子抱出去晒了一下,乔姗姗伸出头来,笑道:
“你们回来了?”
楚榆笑了笑,心里却不大愿意,怎么就跟她住邻居?
韦明远回来时,看着楚榆院子满满的新被子,嘴角直瞥,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过穷日子,韦明远全家都拿不出几床被子来,别说是被子,很多人家连裤子都穿不起,兄弟俩穿一条裤子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楚榆倒好,搞小资做派,光是被子就陪嫁了这么多床,薄的厚的,轻的重的,铺的盖的,自己家陪嫁就算了,有必要都抱到外面来晒?
倒像是在显摆似的。
韦明远可不愿意别人对自己显摆,吃饭时就哼道:
“炫耀什么呀!不就是几床被子吗?”
其实乔姗姗还是挺羡慕的,她父母去世的早,哥哥也没了,她和乔茹结婚都没有陪嫁,全看男人的良心。
卢晋文有良心,就给乔茹买衣服,让她置办嫁妆,两人的被子都是新买的,乔茹远远看到过,都是新的棉花被,晒得松软清香,晚上住着肯定也舒服。
韦明远不是啥有良心的人,没给乔姗姗一分钱,乔姗姗自然没钱买新被子,他们俩床上的被子都是韦明远单身汉时期,队里发的那种。
这种旧被子不暖和,盖在身上跟灌了水似的,韦明远不怕冷,倒是能凑活,乔姗姗怕冷,每天夜里都睡不安稳,可她每每提起,韦明远就嫌弃她乱花钱。
“我听说她陪嫁的被子,还有羽绒和蚕丝的!一件羽绒服都好几百块,你说一床羽绒被要多少钱!她可真够奢侈的!”
韦明远哼道:“羽绒被盖在身上轻飘飘的,那能挡风,能暖和?我看她就是钱多的,烧得慌!有那么多钱,怎么不给山区的人捐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你瞧着好了,这种人迟早要被批斗的!”
乔姗姗撇撇嘴,“不如我们也买两床棉花被吧?棉花被子不值什么钱。”
“买什么买?将就得了,这天都暖和了,哪里需要买被子?”
“可是我怕冷,每天早上起来手脚都是冷的,”乔姗姗哼了一声,“咱们难得结一次婚,你连床被子都不愿意买,你看看人家!”
乔姗姗说这话,韦明远可就不乐意了。
“我看人家什么呀?人家那被子是她女方的陪嫁!你有本事,叫你爹妈给你留点陪嫁,你也有新被子盖!”
韦明远说这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乔姗姗眼泪都出来了,她爹妈都死了,韦明远说这话是往她心口捅刀子。
“韦明远,你至于吗?人家卢晋文给了乔茹好几千块钱,让乔茹买嫁妆,买家里用的东西,你一分钱都没给我,我买菜做饭,都得花钱,你总不能叫我把工资都贴补家用吧?”
韦明远不以为然,“什么叫一家人?咱们结婚后,夫妻一体,你的工资贴补家用,有什么不对?”
“那你的为什么补贴家用?你的都贴补你娘和你弟弟,你一分钱不贴补给我!你还好意思要我的工资!”
乔姗姗说着把筷子一扔,委屈地擦眼泪,“我还不如乔茹呢,人家乔茹工作不如我,长得不如我,找个男人却懂得体贴老婆。卢晋文对乔茹可好了,不要她做饭,洗衣服,工资全部上交,乔茹婆婆还给她寄来了金首饰,天天从家里寄吃的过来,人家命怎么那么好?”
韦明远有点不耐烦,乔姗姗怎么总喜欢拿别人做对比?
再说他寄钱回家这件事,乔姗姗不是该有心理准备了吗?他家里穷,他有什么办法?
乔姗姗要是明白事理,就应该跟他携手共渡难关。
哪有不高兴就嚷嚷,让邻居们听到了该看笑话了。
“我说乔姗姗,你结婚前说的多好,女人就是要伺候男人,说我人好,比别的男人好多了。这才结婚几天,你就变了一个人。”
乔姗姗有苦说不出,“可别的男人都会把钱给自己老婆,你却把钱都给你老娘!我跟你结婚后,伺候你,伺候你家里人,还得拿我工资贴补小家庭,给你你愿意吗?”
韦明远被她说怼的说不话来,冷着脸不吱声,晚上睡觉时,韦明远故意背对着乔姗姗,乔姗姗也懒得搭理他,面向另一边,夫妻俩谁都不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