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洛桐是铁了心不想和齐寓发生关系了。
无论齐寓如何试探和勾引,她始终紧张得像一张弓,兴趣缺缺。
到后面,齐寓也恼火。
可心里的憋闷就是无处发泄。洛桐还是第一次拒绝他,他一方面挫败,一方面更嫉恨。
齐寓手下动作暂停了一会,洛桐又有了些睡意,她翻了个身远离了齐寓,在床的边沿揪紧了枕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齐寓郁闷极了。
他翻身下床,睡意全无。
在窗台上抽了两根烟,望着市政厅曙光熹微的方向,他碾灭了烟头,笑了。
笑容在黑夜中,显得有些阴沉。
关上窗子,他回洗手间洗脸漱口,他一贯要求自己,时刻保持着口气清新。
挂毛巾的时候,他转头看了眼洛桐的睡颜。
夜灯微弱的光线下,洛桐的睫毛在眼周下方倒映出一片阴影,有片刻的温顺与宁静,勾得人分外想要征服。齐寓看得心神荡漾,刚才冷却的欲火重新燃起。
今夜,他不想做个绅士了。
他的唇舌和洛桐浅浅地纠缠,也许因为在睡梦中,她发出了些微弱的娇喘,这声音刺激得齐寓险些控制不住,但他还是耐心的引诱着她,缓缓地进行着下一步。
随着动作的深入,洛桐还是醒了,她有片刻的抗拒,掌心抚在齐寓的胸口轻轻地推了推。齐寓一掌圈住了她的手腕高举过洛桐的头顶。洛桐微微挺直了腰,膝盖屈起,他一下便撞开了她的膝盖。
洛桐微微蹙着眉头,她轻声喊了一句“你停一下”,齐寓一手掐着她的腰,唇含住她的唇,将她下面的话堵在了唇舌间。
洛桐满脸通红,她眉心紧蹙,并不愉悦。
彼此心里的隔阂和对另一方的不满,就像是天平两端,现在由于齐寓的纾解,全数的压力倒向了洛桐这一边。
以前齐寓尽管也想要她,但从不会强迫。可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和阮飒一样了呢。还是在他们的眼里,自己不过就是被占有和发泄的工具。
洛桐有些嫌恶地推开齐寓。
她往床边一挪,下床了,齐寓的胳膊拦在她腰上扑了个空。
但这样都没吵醒他,他睡的很沉。
洛桐在马桶上坐了很久,又对着淋浴冲洗了很久,她烦躁不安。只盼着在这里的一切赶快结束。
等洗完澡出来,看到桌上的纸杯蛋糕,她高兴不起来,她现在需要的是这个吗?
一个被豢养的金丝雀会感激主人给它精美的笼子和精致的食物吗?
洛桐撑着头坐在黑暗里,书桌上是齐寓的竞标书和工作资料。
她又看了看书桌上的抽屉,抽屉上了锁。钥匙在齐寓身边。
这间酒店比较简朴,没有独立的保险箱。正因如此,所有重要的文件都被锁在了抽屉里面。
洛桐心念一动。她鬼使神差地从齐寓的包里找到了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抽屉,其间她偷看齐寓的睡颜,他呼吸平稳和沉重,他睡得很熟。
打开抽屉,左右两边分别放置着两人的证件和重要文件。
洛桐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她的护照、手机、信用卡,还有一堆其他的资料。洛桐将文件放回去,又翻了翻齐寓的那堆。他的护照,中国的,持有的身份证件却是美国绿卡。
洛桐这才知道,齐寓中国人的身份随时可以变更,他只要向移民局提交申请,就可以永久成为美国公民。
如果长期在中国生活,持有的美国绿卡就会变成麻烦。
洛桐揉了一下眉心。
又看中间那摞卷宗,那是用牛皮纸袋装起来的东西。
洛桐刚翻了两页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那里面是车祸案的调查资料,第一份就是一张十年前的报纸剪报,上面清楚地记录着车祸事件,标题是:齐氏丝绸的继承人在车祸中当场身亡,妻女在送医后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洛桐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抖抖索索地翻了两页,后面是事故现场照片,再后面是肇事者殒命火场的新闻。
现场画面照片进行了放大处理。
整个画面异样的惊悚而可怖。
洛桐看得毛骨悚然,胃里一阵难受。她慌慌张张地把资料放回文件袋扣好又放回去。
深呼吸稳住情绪,将抽屉的物件全数物归原位。
她刚锁好抽屉把钥匙拔下来的时候,齐寓正好翻了身,她心里一惊,钥匙险些掉在地上。
洛桐蹑手蹑脚将钥匙重新放回齐寓包里,翻身上床的时候,齐寓闭着眼睛问了一句:“去哪儿了?”
“洗手间。”洛桐的声音还有些发虚。她紧张地将一口气提到了胸口,下一秒,齐寓的手臂揽上来,箍住了洛桐的腰。
齐寓轻抚洛桐脸颊,闭着眼睛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东西我忘记买了。今天买回来。”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沙哑,他在为刚才的失控道歉。
洛桐心里不是滋味。
深入和齐寓接触以后,洛桐才知道她确实看人不准。
齐寓的性格底色是冷的,他对人偶尔显露的温柔不过是因为场合的需要。
这也不奇怪,他向来目的明确,也很有技巧。对人、对事,皆是如此。
在夜色中,洛桐问了一句:“齐寓,拍卖会是哪一天?”
“后天。”
“那我也要去。”洛桐把头埋在齐寓的胸前,轻声地央求着,有些撒娇的意味。
话出口的时候,她没有把握齐寓能同意。毕竟他对她的禁锢已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
但,静默了片刻,齐寓语气松动地妥协了:“好。那天我带你去。你在房间里闷了太久。也确实该出去透透气。”
洛桐听完,心中越加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