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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婧掂了掂手中的银票,一沓轻飘飘的一点分量也没有。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货币?

只是对于一个国祚衰弱的国家,这种纸质货币能流通多久?

在末世交易大多是用末世对大家都有用处的晶核,末世前的货币就等于废纸。

而接下来的乱世,朝廷都不能给民众一份安全保障,更何况发行银票的商行!

曾严肉疼地将手里唯一的一沓银票递了出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他是将在外,身边还跟了一个女主子,她的话他不敢不听。

只是银票给出去了,在女主子的手上掂了掂,她又递给了他。

曾严心中一喜,双手接过,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就听到夏婧吩咐他:“管家,这银票拿在手里不踏实,你派人去全换成银锭或金饼,送到我屋里来。”

“全换成银锭金饼?”曾严愕然。

夏婧淡淡的看着他,樱红的小嘴吐出一个字:“对!”

曾严迟疑:“可...可全换成银锭或金饼不方便携带呀。”

夏婧摆了下手,不容质疑的道:“这些你别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是。”

曾严无奈的躬身退下,心里觉得一个深宅妇人没有在外行走的经验才会下这样的命令。

不过,等银锭送来,让她体会到了运送银锭的不方便,她便会明白世人为何会更喜欢用银票了。

先让她长点教训,等王爷到了,家中有男人做主就好了。

手中无银,心里发慌。夏婧从记忆中知道,原主在王府还是有不少私房银子和首饰的,最经常佩戴的一些首饰都放进棺材里陪葬了,如今被她收进了空间。

原主以前的四季衣裳,在她死后王府的婆子拿去烧掉送到地府去了。

只是原主剩下的私库和私产不知道王府是怎样处置安排的?

傍晚银锭送了过来,夏婧让红梅锁进隔壁的临时库房。

白梅从大厨房领了晚膳回来,与送银锭过来的侍卫前后脚进院子,看他们将箱子搬进库房。

她进了屋子,一边摆膳食一边开口问道:“奴婢刚看到侍卫搬银子进了库房,那箱子的重量可不轻,王妃您直接揣银票不更方便?”

夏婧洗了手坐到桌前:“不换成银子,我怕银票变成一沓废纸,到时拿来擦屁股都嫌它上面的油墨脏了屁股。”

“王妃......”白梅脸色爆红,她看了眼桌子上的膳食,主子口无遮拦的胃口真好!

夏婧没有理她,拿起筷子便开始进食。

末世闻着丧尸的臭味都能下饭,这点粗鄙之语算什么?

晚膳很简单,一份黄米熬的粥,一碟杂粮饼子,一碟咸菜,最丰盛算是炖盅里的鸡汤了。

这几样,在现如今灾年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夏婧很珍惜食物,一口一口吃得很认真,纯天然无公害无污染的食物,入口就是香,原汁原味。

夏婧用膳认真的模样,白梅心疼不已,她看来就是王妃这段时日受苦了。

以前在王府,每天山珍海味的侍候着,她吃进嘴里觉得寡淡无味。如今逃亡的日子,没有了锦衣玉食,粗茶淡饭也能吃的有滋有味,不是吃苦受罪了是什么?

......

夜深人静时,三进大宅在夜幕的笼罩下,一个黑影左躲右闪,身形轻盈的躲过了所有值夜巡逻的侍卫,轻松的翻出了围墙。

双脚落地,站在黑暗的巷子里,夏婧松了口气,从棺材里醒来这么多天,她终于适应了这具身体。

这具身体也被她稍锻炼出来了,脚底和手掌都磨出了一层薄茧,不再担心走点路就磨出血泡,也不怕勒下缰绳手掌就红肿了。

只要她以后的日子里刻意多锻炼,她的身手一定可以恢复到最巅峰的时刻,有可能比末世最巅峰时更进一步。

小跑到巷口,查看大街上没人,夏婧才闪了出去。

白天她已经探过路,晚上很轻松就找了刺史府,确认大门的位置再绕到后面,翻进围墙按古人的建筑风格,在中轴线上很容易就找了刺史的书房。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夜已深了,刺史的书房竟然还亮着灯。

“就是不知道这位岑刺史是忠君爱国呢?还是勤政爱民?”

当然,书房重地的守卫一定比其他地方严密,但这似乎难不倒夏婧。

书房门口守卫的人最多,夏婧绕到书房的后面,在后窗的位置也有两名侍卫值守。

夏婧躲在墙角,确定他们在自己的精神力攻击范围内,用精神力攻击两人的大脑将两人弄晕了过去。

在他们身体倒地前扶住他们,让他们的身体慢慢的坐靠在墙上。

没有碍事的人,夏婧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用手沾上口水捅破窗户纸,她想查看里的情况,直接用精神力探查便可。

书房主位上坐了一个中年发福且蓄了须的男子,不用猜,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豫州刺史岑注。

客座上坐了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清瘦男人,一个小眼睛,一个塌鼻子,很好辨认。

三个大男人似乎是遇上了难事,三人沉默着思考解决之法。

岑刺史不知道书房被人监视,他这会儿正想着怎样解决眼下困境。

为啥深夜他还呆在书房?

难道抱着美人温香软玉不香吗?

全是因为刚不久他收到了皇帝老儿后天就会到达府城的消息。

“你们说,京畿周围几个州府,他老皇帝往哪儿跑不好,为啥非要往本刺史这里跑,他这是居心不良啊,想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小眼睛幕僚紧蹙着眉头:“皇帝来了就代表麻烦来了,主公想好应对的对策了吗?”

豫州因靠近京畿地区,皇威威慑最强,在世人眼里也认为是最安全的州府,所以豫州的军备守卫也是最弱的州府,整个州府的兵力不足五千。

这点兵力放在北狄二十万大军面前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在十万叛军眼里就如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豫州刺史岑注气得咬牙切齿,“本刺史哪有对策,有对策我还深夜找你们过来?”

说着,他又似抱怨似的道:“还有那不知趣的李承尚,仗着王府大爷的身份竟然想命令本刺史出兵去驰援老皇帝,他不想想,若我带兵走了,若大的豫州府会不会被其他人带兵乘虚而入,钻了空子。”

塌鼻子幕僚沉吟半晌,开口道:“他一个边缘化的王府大爷,大人当他跳梁小丑便是,任他去蹦跶,可以选择无视。

只是皇帝老儿来了,属下怕他派遣大人去断后,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该怎样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