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觉,突然间院子里面开始吵吵闹闹。
我打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是花婶一家跟她家的邻居在吵着什么。
来,来,我们让陈哥评评理。
陈哥,陈哥。
哎,来了,来了。
我爸忙不迭失的从堂屋跑了出去,而我也穿上衣服,向着外面走去。
陈哥,你给评评理,我们家盖房子,他们家不让我们的房子比他家的高,我们家一动工他家就来闹。
什么叫我家去闹,你方圆十里地打听打听,谁家像你们这样盖房子的。
老陈哥,你给评评理,有这种事吗?
他们两家一口一个陈哥,把我爸叫的心花怒放。
点了一口旱烟,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花婶,人家说的在理,这种事在城里可能没这么在乎,但是在农村却有些行不通,你想想,你现在盖房子比他高个几十公分,等他盖房子的时候在比你高几十公分,长此以往下去,那房子还不把天给捅破了?
还有一点就你希望你们两家的后代还因为盖房子的事吵架吗?远亲不如近邻,听我一句劝,两家商量着来,行不行?
我爸的一番话算是说到了两家的心坎里,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以后,花婶有些不乐意了,对着我爸说道:陈哥,事情不是这样说的吧?我们自己家的宅基地,凭什么不让我们自己盖?
而花婶的老公就是当初第一批跟着我去北京,在工地闹事被抓走的那批人。
此时他悻悻的看了一眼花婶,说道:我就说嘛,找他有什么用?不如去找村长。
这一句话一出,我有些不乐意了,如果他不来我家,直接去村长家,那我绝对没有一点意见,但是既然他来了我家,再说这种话,那就是打我的脸。
我爸的笑容也停在了脸上,一脸的尴尬之色。
我干咳了两声,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不管你去谁家,都得讲道理,就咱们这里来说,谁家的房子不是一样高?既然我们生活在农村,就要入乡随俗,你觉得你高人一等吗?高人一等就去城里买房。
陈富贵,你。。。
我什么我?即使这件事闹到了村长那里,也还是你没理,做人要讲究,懂吗?
陈富贵,你真的以为你有钱了,大家都怕你?
花婶拉了拉他老公,说道:你给我闭嘴,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的,什么陈富贵,你们把他吹那么高,我就不鸟他,他能怎么着我?
呸。。。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富贵,这。。。
花婶,没事的。
富贵,真不好意思,你叔不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回去收拾他。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唉。。。叹了一口气,花婶向着外面走去。
院子里面的争吵引来了很多人的观看,等到花婶走了以后,村里面那几个游手好闲的人走到我身边,说道:富贵,用不用我们帮你修理他?敢这么对你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扭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么对我说话不对吗?他是长辈,我是晚辈,没有什么问题啊。
而且都是一个村里住着,没必要搞的这么不愉快。
哎。。。富贵,今天中午去喝两杯?他们在板桥水库弄了一只野生老鳖,专门给你留着呢。
算了,我不去了,我今天还有事,等下次有机会的。
几人略微迟疑了下,说道:行,那等下次的,富贵,有什么事你说话啊,千万别客气。
好的。
几人走后,我爸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看人下菜碟啊,当初这几个人走对面都不一定搭理咱们家人,现在居然。。。
呵呵,爸,自古以来不就是这样吗?你跟我妈要是觉得在这里住着不舒服,我去北京给你们买一套房子,你们去哪里住。
算了,算了,我还是在村里住吧,我可享不了这个福。
说完,摇了摇头,向着里面走去。
这一次回家,家里明显比以前热闹了许多,一会这个来,一会那个来,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年也过了,也该出去打工了,想来看看我能不能带着他们去打工。
对于这件事,我爸跟我妈产生了分歧,我爸的意思是既然人家来说了,都是一个村的,能帮则帮,以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罪谁都不好。
而我妈则是有不同的意见,她认为我当初带人去工地,他们打架被判刑,这件事已经得罪人了,如果带出去的人再有点什么事,她跟我爸在村里怎么做人?
我妈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爸说的也没错,一时之间我也有些难以决断。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现在给刘风打电话,如果厂里还缺人,那我就带他们去,如果厂子里面不缺人,那我也只能拒绝他们了。
我把这个主意说给我爸妈听了下,他们两个表示了默认。
我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里,拨打了刘风的电话。
喂,富贵。
刘哥,现在温州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正常,这几天正在招人呢,估计在过段时间就进入正轨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刘风哪里还是缺人的。
刘哥,咱们得人手还没招够吗?
刘风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外面的人倒是不缺,但是出来找工作的都是十七八岁,一二十岁的小年轻,这些人吃不了苦,稍微苦一点的岗位都不干,导致现在还缺一些出力气的人。
哦?需要多少人?
最起码也得十个八个,尤其是五金厂这边。
行,刘哥,我知道了,我这边帮忙问问,如果有人愿意去的话,我带过去。
行,那最好不过了。
电话挂断,我把这件事给我爸说了下。
我爸一拍大腿,说道:那妥了,这样就更好办了,他们愿意去,那就去,不愿意去,那咱们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