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一溜烟便消失了,远处的山林里,随着小白出去后,无数蛮荒兽追随着它离开。
跑到远处山顶的小白,回头再看白夜一眼,便消失不见。在小白看来,这样也好,失忆之后,来到这里的白夜过得很开心。
白夜揉了揉眼睛,低声自语道,“莫不是幻觉?是了,哪有狗子会说话的,说出去别人还得笑话我呢。”说完,白夜便走回去,抚摸着脸颊,笑着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白夜摸了摸脸颊,笑着跟两位老人说道,“爹,娘,我决定了,我今儿就要跟青儿提亲。”
两位老人愕然,继而笑了起来,“本想让你伤全部好了之后再让媒人上门提亲的,不过你说了,那便今儿找媒人,去帮你说。只是你身上还有几道比较深的伤口,我怕会吓到青儿。”
白夜刚想说话,门口出现一道身影急声说道,“青儿不怕。”说完,又转过身去躲了起来。
两位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妇出去拉青儿进来,满心欢喜的看着她,老汉笑着说道,“行,我马上去操办,不过村子里还是有些讲究的,待会我便去隔壁村,把你和青儿的八字给隔壁村的老神仙算一下,让他定个好日子,再让媒人上门提亲,怎么样。”
白夜笑着应了下来,看着害羞的青儿,感觉很开心。
老汉带了点吃食,直接出发。青儿待在家里,等着老汉回来,陪着白夜在一起,说着很多小时候的趣事。
白夜笑着看着她,老妇则是在屋子里织布,时不时的搭话。
很快,便到了晚上,老汉回来后,脸上没有带着喜色,反而有些哀伤的模样。
青儿看到这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白夜。白夜握紧她的手,轻声问道,“爹,怎么了?我和青儿的八字不合吗?”
老汉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倒也不是不合,而是…看来你们要迟点才能成亲了。”
老妇急急问道,“怎么回事啊,这大喜事的,凭啥要等?哼,算八字都是封建迷信,明儿就让人说亲,后天就操办喜事,青儿是咱家的儿媳妇,皇帝来了她也是。”
老汉苦笑的摇了摇头,“村头的老大叔走了,唉…活人等的了,死人等不了。按着规矩,村子里死人,这一年内最好是不要娶嫁的,这是大槐村一直延续下来的规矩。”
老妇青儿和白夜都沉默了,老妇拉着青儿的手轻声说道,“罢了,死者为大,青儿,那便再委屈你一下,再等一年,好不好?”
青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死者为大,村头的老大爷小时候也帮过我家许多,那便按规矩来吧。”
白夜握紧青儿的手,有些不满,在白夜的记忆中,没有丝毫老大爷的影子,也记不得他是谁,不过青儿和两位老人都这么说了,白夜也只好无奈说道,“行吧,反正青儿跑不了,也不许跑。”
青儿掩嘴轻笑,继而又有些伤心的说道,“那个老大爷对我们都很好的,小时候你调皮,从大树上掉下来,幸亏是那老大爷把你抱回来。”
白夜苦笑的点了点头,反正自己记不得了,你们怎么说都行。
晚上送青儿回去的时候,依稀能听到村头那家屋子传出哭泣声。按着大槐村规矩,死者放在厅堂七天,七天之后再安葬。
等到第七天的早上,一大早的村子里的青壮都在帮忙送殡,那家人放声哭喊着,唢呐声传了出来,不久,还没等他们抬棺出去,便又有人来找老妇和老汉,村尾的虾头哥他媳妇要生了。
很多村里人都在帮忙处理老大爷下葬一事,听了这话,举着白帆的虾头哥急急的看着村头大叔,村头大叔让人帮着接过他手中的白帆,轻声说道,“去吧,虾头,开心点,以后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要担起责任。”
虾头点了点头,红着眼睛对着老大爷的棺椁磕了三个响头便跑了回去,老妇懂得帮人接生,老汉是唯一的大夫,跟村头的人家说了一声,便也跟在虾头身后急急的过去了。
村里很多人都自发的披麻,排成两列送老人一程。老大爷有五个儿子,小儿子在前面带着嚎哭,四个儿子抬着厚重的棺椁慢慢出发。
选好的墓地在村尾的几百米山上,老神仙看的风水,等一行人路过村尾的时候,一户人家里一道婴儿哭声传出,新生和死亡,在这一刻似乎相遇了。
老大爷的家人嚎哭着,安葬下老大爷之后,几个儿子哭的泣不成声,几个孙儿孙女也放声大哭着,听着很让人伤心。
一群人忙活完,便各自回家去。本来新生儿也该道喜一番,只是村子刚有老人走了,虾头家便也没用操办孩子出生宴,一切死者为大。
过了几天,村子里传来消息,说是今年的粮食可能要交多些上去,听说帝国和邻国打得很厉害。
青儿有些担忧的握住白夜的手臂,“啊牛哥,听说帝国和邻国打起来了,死了很多很多人呢,听说,就连会飞的仙人,都死了好多。”
白夜安慰着青儿,“没事的,那是仙人的战争,我们这些普通人参与不了。”
青儿松了口气,“那便好,我怕阿牛哥还想着上战场,那是仙人的战争,啊牛哥,你可不能再偷偷跑出去参军了。”
白夜笑了笑,“我才不傻呢,我要留在这里,娶了最最好看的青儿,然后生一窝娃娃。”
青儿脸色羞红,“你当我是母猪呢,一窝娃娃那么多。”
白夜抱紧青儿,“那都听你的,你想生几个都听你的。”
又过了几天,青儿的爹要送一批家具到镇子上去,白夜来到青儿家,对着未来的老丈人说道,“木匠叔,我也跟着过去吧,帮着驱牛。”
青儿爹因为断了一条腿,整日里和木头家具打交道,便也喜欢别人叫他木匠。
木匠笑着同意了,“那行,青儿也一起去,青儿许些年没去过镇子了。”
把家具牢牢绑在牛车上,让青儿和木匠坐上去,白夜拉着牛车便往镇子走去。
路过村头,因为老大爷死了的缘故,这户人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关紧门户,里面偶尔能听到压抑着的哭泣声。
镇子在五十多里外,山路不好走,哪怕是青壮,也得走一两天,拉着牛车,白夜也估计得走两天。
白夜对镇子没有一点记忆,只是想陪着青儿去看看,因为青儿说,很久没到过镇子去看看热闹了,镇子上的人很多,也有很多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