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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你杀了他?”司仁也慢慢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兴趣。并不是因为天师府的秘闻,而是因为涉及到了太阴门如今的掌教。

天师府的叛徒与太阴门的弟子结婚并诞下一女,然后当代天师清理门户除掉叛徒。

孩子失去父亲痛苦万分,决定为父复仇。在母亲的引导下加入太阴门卧薪尝胆十几载,最后终于成了太阴门的掌教,然后开启复仇之路。

这不比电影刺激?不比小说还要魔幻?

张天师哪里知道司仁有这么多心理活动,开口继续道。

“二师兄因为先弑父,又残害同门,即便他罪有应得,但也不应该由我裁决。我必须要把他带回师门,由师门长老裁定,也要给其他弟子一个交代。

至于他的妻女,我承诺会保他们一生平安富贵。这也算是了却我与二师兄之间的同门之谊。”

张天师押送着张无崖缓缓地回到天师府,而他的妻子和女儿则忧心忡忡地跟随着他们。一路上,众人沉默不语,但张无崖却感到无比兴奋和宁静。

这段回山的路程对张无崖来说意义非凡。无数个夜晚里,他都在梦中踏上这条归家之路,每一步都充满期待与渴望。如今,梦想成真,他终于能够亲身感受这份温暖和归属感。尽管这份归属感虚无缥缈,且非常短暂。

阳光洒下,照亮了山间小道。张无崖脚步轻快,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和苦难。他眼中只有家的方向,心中只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天师府渐行渐近,张无崖的心情越发激动起来。当那熟悉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他不禁潸然泪下。这一刻,所有的艰辛都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喜悦与满足。

“呵呵呵,我终于回家了...

家里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弟子也少了很多。

你还记得这个柱子吗?当初你和四师因贪玩,下山后一夜未归。师父一怒之下罚你们依靠在这根柱子边倒立,”

张天师神色之中有缅怀,但透露出更多的则是复杂。

“当然记得。

当时师父在我和无极的脑袋下面一人放了一个碗,什么时候汗水将碗装满,什么时候放我俩下来。

为此,你和大师兄还曾找到师父去求情。结果本就在气头上的师父更加愤怒,一人抽了10戒尺。”

张无崖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是啊,师父这10戒尺打的可真疼啊,抽在身上火辣辣的。

但大师兄却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从厨房偷偷舀了两碗水加到你和四师弟的碗里,想要以此蒙混过关。

这点小伎俩一眼就被师父拆穿了,又把大师兄打了一顿。不过你俩也因此免去惩罚了。”

张天师也笑了起来。

“哈哈,你说咱们那时候还真傻。

直接就把两个碗给盛满了,师父也不是老糊涂,怎么能看不出来。

要我说,就应该在我和无极的衣服上泡满水,然后让水倒流进碗里,这样才逼真。”

两个人相视一笑,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周围的弟子满脸迷惑,相互对视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引得天师这么高兴。

笑声很快便戛然而止,空气中带着一丝沉闷之感。

“家也回了,我的心愿也已经了了,就是不知道我死后还有没有资格埋在后山。”

张天师眼神一黯。通过这几天的了解,他发现自己的师兄已经不是他记忆中认识的那个人了。变得更平凡,也更加的平易近人了,在张无崖身上甚至看到了大师兄的影子。

如果当年的事情不是他亲身经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会是杀害自己师父和大师兄的凶手。

“师兄,你的这个愿望要落空了。

即便我是天师府的天师,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做主的。”

张无崖的神情并未特别沮丧,毕竟他也是天师府走出来的,也知道天师府的规矩。

单单自己杀害师父这一件事,自己就已经没资格与天师府历代同门埋在一起了。

“呵呵,没关系,这只是我的奢求罢了。

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没办法埋在后山,但我也想试一试,落叶总要归根啊。”

张无崖被缉拿的消息传的很快,还不等张天师安排,门内长老便带着执法队气势汹汹的赶到了现场。

“张无崖,你这叛徒还有脸回来。”

“杀害师尊,残害同门,按照门规必须先废除修为,受炮烙之行,以儆效尤。”

宗门长老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同时令执法队将张无崖团团包围。14年前他就能孤身硬撼整个天师府,现如今实力只会更强。万一张无崖真的丧心病狂,恐怕今天将成为天师府的灾难日。

张梅看着凶神恶煞的众人被当场吓哭了。

张无崖蹲下身,轻轻将张梅搂在怀中安慰道。

“梅梅不哭,这些叔叔和哥哥都是爸爸的亲人。

你不要害怕,以后你和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梅抽抽着小鼻子,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只感觉周围的人看自己目光都充满了恶意。

“爸爸,我好害怕。

他们长得好凶...”

张无崖转头看向张天师,眼中带着祈求之色,希望能把梅梅先带走,不想让她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子墨,带你师妹和师伯娘下去休息。”

子墨踏前刚想牵起张梅的手,却不曾想陈晨突然出手,一掌打在了子墨身上。

陈晨是太阴门门主的亲传弟子,实力自然不可小觑。哪怕这10多年修为毫无寸进,底子也在那里摆着。

要不是收着力道,这一掌恐怕直接就要了子墨的半条命。

这一掌打出后,现场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了。天师府的人群情激愤,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

“都给我住手!

来几个人,去看看子墨的伤势如何了。

其他弟子不要激动,往后退。接下来的事情,我亲自处理。”

几名长老当即就不愿意了。

“掌门,张无崖残害同门,现在又纵容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我门中弟子。

怎么?真是欺我天师府无人了吗?

今天我拼着羽化的风险,我也要把他毙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