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之所以能被重山外的地下赌坊接纳,很大部分原因是他的中间人身份。
地下赌坊依赖于流浪兽的光顾,任何吸引流浪兽前来的法子,他们都会尝试。作为中间人,猞猁可以帮助流浪兽混入部落。于是陆续不断地有流浪兽来到地下赌坊,想通过赌坊牵线搭桥,联系上中间人进入部落找雌性结侣。
这无形当中给地下赌坊带来了更多的客流。地下赌坊替流浪兽们牵线搭桥也不是白干的,没在赌坊里出过‘血’的,不是熟客的,那些管事是懒得理睬的。
也正因此,猞猁就被顺理成章地当作赌坊自己的人,安排进了内室居住。他又是豪爽的性格,对那些弃兽都大方得很,时常给些好处,将地下赌坊里所有的弃兽都打点得非常妥当。
自然,这些弃兽也对猞猁客气得很。一些小道的消息,部落的前尘往事,甚至是其他地方的赌坊发生的逸闻趣事,各个总铺老大的习惯、特点、喜好甚至一些八卦内幕,他们都会和猞猁聊得头头是道。
这成了猞猁获取各路消息的一个重要渠道。
之前白貂在的时候,猞猁一直都只在内室待着,白貂则在赌坊里用猞猁做中间人换来的钱,从流浪兽手里买各种情报。地下赌坊这种地方,只要你有钱,并且找对人,那么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买到。
现在白貂回了部落,猞猁不得已,只能又像最初那样,亲自在赌坊里收集消息。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哈尼儿的事之后,猞猁变得非常谨慎,他担心会被部落里的探子发现,他确信以蛇放的性格,不会轻易放过‘中间人’这条线索。
因此,借着地下赌坊要加设内桌的契机,凭着他和弃兽们的交情,混了一个内桌荷官的工作。猞猁觉得,贝币本来在南郡就少见,能拿着贝币来赌的兽人身上肯定都有些故事,或许会有很有价值的消息。
内桌又和其他赌桌分开,有帷幕遮掩,帷幕外还有弃兽看着,没有贝币一律不能进入。既能听到其他赌桌上发生的事,又不容易被发现。他在内桌做荷官,还能掩藏身份,实在是一举多得。
白貂和狮兽见鹰翔啃完了猪蹄又开始吃起了猪肘子,想来他短时间是不会离开房间了。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准备离开房子,去其他地方商量事情。
突然,鹰翔自个儿站了起来,拍了拍肚子,朝房间外看了看,说道:“天黑了,正好出去消消食。昨天那么大动静,我顺便查探下,看看部落的反应。”
鹰翔自然知道白貂进部落不可能是狮兽说的‘帮忙捕猎’那么简单。要捕猎,何必偷偷待在部落里?外面有的是山洞给他们俩住。
同样的,鹰翔当初对狮兽说的回部落的理由是回来找吃的,现在偷食物失败,照狮兽和白貂看来,鹰翔其实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部落了,甚至应该尽快逃走才是。
因此,鹰翔想要继续待在部落,又不引起狮兽和白貂的怀疑,他必须给他们一个更合理的说法。
他想到的就是‘继续去偷’。只是这次,他不偷围场了,偷鸡舍兔窟。
只要能让白貂和狮兽看见,他在部落还是能偷到食物的,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不肯轻易离开部落了。毕竟,他一个兽在外面想捕猎到食物,太难了,食物实在太少了,只有继续留在部落,才能偷到食物活下去。
这就是他非要留下的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