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狼战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听着那寒冷的笑声,他在想,他是不是错了?是不是该把他和狐浅的对话都告诉她?
狼战不由自主地走到床前坐在了花洛洛身边,伸出手,紧紧地握着她。他很纠结,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花洛洛笑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把头轻轻靠在了狼战的肩膀,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坐了很久,没再说话。狼战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肩头流下,没有声音地,一滴、一滴。
“那些是秋海棠。”花洛洛和狼战并排坐在床铺边,眼睛看着石窗外,就像当初看着竹屋的窗外一样。狼战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
“秋海棠,在我的家乡,有个传说,”花洛洛眼神中露出无限的哀怨,“很久以前,有一个雌性和一个雄兽相爱了,但是却遭到了雄兽兽母的反对,两人硬生生被拆散。
临别时,雌性送了一株秋海棠给雄兽,用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痛苦和对离别的悲伤,她告诉那个雄兽,这株植物叫‘断肠草’。”
狼战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听着花洛洛说的故事:狐浅是把想对洛洛说的话,都种进了花里了吗?!
“你知道那个雄兽对雌性怎么说的吗?”花洛洛没有看狼战,脑中和狐浅的点点滴滴,如同电视片段一样,一幕幕闪过。
从最初的那一眼万年,到最后的那个赤裸的躯体。
狼战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泛起了对花洛洛无尽的怜惜。
“他说,这不叫‘断肠草’,这叫‘相思花’。”
花洛洛缓缓地抬起靠在狼战身上的头,坐直了身体,长叹了一口气,透着无奈与自嘲地说道:“他一早就将这片‘断肠’种下了,他早就做好了与我分开的准备。”
“狼战,他果真是用了一整片的相思来与我诀别啊。呵呵~”
他的心好狠啊。
“洛洛…”狼战看着花洛洛的神情,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他知道狐浅的用意,也明白他的纠结和不舍,只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他逼花洛洛恨他。
用‘恨到断肠’的方式来结束这段苦恋,却留给自己对她无限的‘相思’。
狼战担心地看着花洛洛,生怕她接受不了而干出傻事,更怕她会又像之前那样陷入痴呆疯傻的状态。
可花洛洛,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花洛洛轻声喃喃自语。
“洛洛,你在说什么?”狼战完全听不懂花洛洛的话。
“没什么,罢了,呵呵呵,放心吧狼战,我会好起来的!”花洛洛冲着狼战露出了一个勉强但却坚定的笑容。被狼战握在手心的小拳头,伸开翻转了过来,与他十指紧扣。
等到豹利、熊极和狐欢回来的时候,花洛洛已经坐在石火堆边用刚让狼战做好的‘药碾子’和‘雷钵’正在捣着‘草药’。
“小洛洛~你弄这些草药干嘛呀?”狐欢抱回来好几大袋子的棉花,每袋都有半身高。
熊极和豹利则开始杀鱼,他们之前经花洛洛指点,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爪子准确地把鱼刨开,把主要的鱼骨剔除了。
而花洛洛和狼战,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那片相思,终成了断肠。那段断肠,不复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