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旭刚一回宫,便有太监来报,说是皇后在御花园闲逛时突发心疾晕倒了。
“心疾吗?”
他冷笑一声,与皇后初遇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来人,摆驾凤鸾宫!”
随后,一顶软轿浩浩荡荡向后宫行去。
……
当轩辕旭赶到凤鸾宫时,太医早已离去。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红袖行礼后,乖乖退至一旁。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从床上爬起来,微微行礼道。
“皇后身体欠安,就不必多礼了。”
说完,轩辕旭把头转向一旁的红袖,沉声道:“可有太医过来为皇后诊脉。”
“回皇上,张太医早已来过,现已下去给皇后娘娘煎药了。”
“太医如何说?”
听着他冰冷的声音,红袖身子微微一颤,心底陡然生起一阵惧意。
“回皇上,太医说天寒地冻,娘娘出门时忘了加衣不小心感染风寒诱发了心疾。
待服药后,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好起来。”
她话音刚落,轩辕旭突然厉声道:“大胆红袖,你可知罪!”
闻听此言,红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奴……奴婢……知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把皇后吓懵了。
“来人,把红袖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直到有人把红袖拖走,皇后才醒过神来。
“皇……皇上,红袖何罪之有?”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依旧是那副熟悉的容颜,可眼里却已没了往日的柔情。
“怎么回事,为何他给我的感觉如此陌生?”
就在皇后疑惑不解时,轩辕旭那冷的不切实际的声音再次传来:“知你衣少未加提点,此罪一,害你感染风寒诱发心疾,乃罪二。
若不是看她陪你多年,今日便是杀头之罪。”
听着殿外红袖的惨叫,皇后急得红了眼圈,鼻子一酸,泪珠滚落脸旁。
“皇上,这些都是臣妾自作主张所为,与红袖无关啊。你怎能如此……”
“皇后,你这是为了一个奴婢在责怪朕吗?”
轩辕旭冷冷的盯着她,眼里似有火光冒出。
“臣妾不敢!”
皇后低头,任委屈的泪水不断滚落。
看她如此,轩辕旭心里有些烦躁。
“好了,朕只是让她长长教训而已。”
话落,他生硬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
“皇上。”
皇后扑倒在轩辕旭怀里哭得更凶了。
看着怀里的佳人,他不悦的蹙了蹙眉,本能的想一把推开。
谁知这时却有另一婢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药煎好了。”
“喂皇后服下!”
趁此机会,轩辕旭推开皇后,站起身来。
“是!”
婢女稳稳的端起药,慢慢送入皇后口中。
“皇后既已服药,就好好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轩辕旭虽然说着以前的情话,但眼里却没了往日的深情。
“臣妾恭送皇上。”
皇后心里一痛,微微欠了欠身。
待轩辕旭离开后,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皇上今日为何反应如此冷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或是……”
想到某件事情,她心里一惊,随即自我安慰道:“不可能呀,那件事已过去了二十多年,知情者寥寥无几,更况且她也没理由在此时告知皇上。”
可是除了这件事,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何过错。
突然,一句被她遗忘的话,在脑海中闪现。
“服用情蛊的两人,子蛊对母蛊的依赖与深情不会随着任何事的发生而改变。
即使母蛊携带者做出伤害中了子蛊的人,那人依然对对方爱的死去活来。”、
这是当初杜冰研给她药时,在其耳边悄悄留下的话。
“难道说皇上的情蛊解了?不会的!若是他知道自己中蛊,一定会来问罪于我。
可若是没有解蛊,他又为何这样待我?”
一时间,她陷入肯定与自我否定的矛盾中。
越想越不安,越不安越急躁,她决定暂且先乖待几日,也许是轩辕旭自身的问题。
若几日后依然如此,她就亲自找杜冰研解开疑惑。
于是她叫来凤鸾宫内所有下人,时刻注意轩辕旭对其他人的态度。
可是几日后,让她疑惑的是,轩辕旭不但对她态度大变,就是对其他人亦是如此。
此时,她才放下心来,认为当初杜冰研的话有点儿危言耸听,目的就在于吓唬吓唬她罢了。
深夜。
皇上寝宫。
“皇儿,母妃是被他们逼死的,你要为我报仇啊。”
梦中,一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哭哭啼啼向轩辕旭走来。
“你是……母妃?”
见其点头,他错愕的看着她,疑惑道:“你不是自杀了吗?”
“母妃没有自杀,是他们逼死我的!
皇儿,现在你贵为皇上,一定要替母妃报仇啊。
我要让他们的孩子跪在你脚下,我要让你父皇看看只有我生出的孩子,才是缥缈真正的王者。
若不是她出现拆散了我与你父皇,母妃定会陪伴你快乐的长大。
我恨她!皇儿,记得替母妃报仇啊。”
话落,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母妃,不要走!让儿臣看你一眼,记住你的容颜。”
轩辕旭伸出手,在将要触及到她的那一刻,那道身影陡然消失。
“母妃!”
他陡然睁开眼,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环顾四周,哪里还有什么女人?
“母妃这是在给朕托梦吗?她给了朕生命,活着没能在她跟前尽孝,难道连死后这小小的要求朕也不能满足吗?”
他坐在龙床上,沉思良久!
自此之后,轩辕旭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时常无缘无故打杀宫内当值侍卫和婢女。
而每天的早朝,朝堂上的官员更是动辄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而被骂的狗血喷头。
最惨的当属大理寺卿李恒了,因为迟迟找不到掳走少女的凶手,差点儿被他砍了头。
很快官吏们眼中的那位仁厚礼贤、为政精明的国君,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喜怒无常的暴君。这使得整个朝堂人人自危无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