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这会倒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低头沉默好一会儿,直至大厅传来搬动重物的声音及宾客热闹询问掌柜的声间才回过神来。
他僵硬着脸部尴尬地拉着伸头张望发生何事的白菜甜,低声地问道:“别管那里,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如果,就是如果,历来道士跟和尚不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说我好酒好肉带他观里,你说你说他的气会不会就这样消了?”
白菜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暗自想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人家攒不到你的银两就算了,还被你当着这么多人当面把自己好端端的手给折断了,还把人家身人现有的银票都讹走了,不把你当成仇人,那还真的往他为人了。”
白菜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道士虽然不像和尚那样戒酒戒肉,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毫无顾忌吧。而且,那个道士事后很生气,怪不得前阵子全京城传被了清风道人被恶人打了,这会道观里头一直闭关不出来,恐怕早已把你图象画了出来,让手下四处寻你报仇来着。”
程景浩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地说:“他找我报仇我倒不怕,就怕不来。那他若是不来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梦里的事情真实地发生吧。这么多人说他有本事,还真是有本事给我续命,那我家的婆娘就不会改嫁了。要不,我们去买些礼物,再向他道歉?或者请他吃一顿丰盛的酒席?”
白菜甜叹了口气,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天真得可爱。他安慰道:“你别急,让我想想办法。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了解一下他有什么爱好,然后再找个跟他熟的京城人士做中间人,把你俩关系缓和缓和一下,好让他想办法帮你续命,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
程景浩皱起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白菜点所说的话。他觉得白菜点讲得有些道理,但又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略带无奈地说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你的这个建议并不行得通啊。且不说我需要花费多少银两来平息他的怒气,光是要讨好那个中间人,就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而且,就算我们能做到这些,他是否愿意与我和解还是个未知数呢!更糟糕的是,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帮我续命,却因为心中怀有怨恨而对我下手诅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白菜甜不禁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他心想,这位道士和那些和尚可不一样。和尚们顶多也就是闭门不见,就算不小心踩死一只蚊子,他们也会念上八遍经文,祈求蚊子能够早日投胎转世。但道士们可不是这样,他们要是吃了亏,不把对方整回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想到这里,白菜甜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道士,否则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程景浩见其回应的语气,深叹了一口气,语道深长地轻捏着白菜甜肩头上的肉说道:“算了,我还是用回我自己的办法,你不是说你接下来有半个月假吗?正好陪我去道观消消黑运找续命的办法。”
白菜甜一听立马后悔不已,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刚从军营出来就火急火燎地来找他,出门前也不知道看看黄历,当下便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女儿才出生几个月,我这次回来还没有好好抱抱她、亲亲她呢,如果再不回去,她恐怕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认得了。所以关于去道观的事情,你能不能另寻他人啊?”
听到这话,程景浩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和不满:“嘶,貌似有人已经忘记了如今这份美差是如何得来的吧?若不是我在老六面前替你说好话,你现在恐怕还只是老岳人家中的一个小兵罢了,更别提会有什么出息。这才多久时间,你竟然转头就将我这个做兄弟的抛之脑后了!哼,算了,不过是一座道观而已,我程某又怎会进不去?想当年,我可是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沦为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区区一个道士,难道我还能对他束手无策吗?”